在上次來廣寒宮的時候,這個長史並沒有多少表現的機會,今天初一見面也是這樣,嬉笑怒罵間,就是一個普通的兔子,感覺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但陳凡卻明白,很多事情,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能夠被嫦娥委以重任,成爲廣寒宮實際上的第二人,兔飛飛肯定不像它表現得那麼簡單。
果然,嘻嘻哈哈完畢後,小兔子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現在這個殺伐果斷的模樣,纔是真正的廣寒宮長史。
陳凡也更習慣和這樣的神仙打交道。
“我知道昨天天蓬來過,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了,所以對他來廣寒宮有些好奇。”
兔飛飛一臉的不信,陳凡找這個理由也太爛了,對方是你朋友,你就要知道對方的行蹤,說出來自己怎麼就這麼不信了。
陳凡也沒打算讓小兔子相信,無非就是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罷了,他賭的就是自己和天蓬在兔飛飛心目中的地位,他自認第一次送兔四過來的時候,留下的印象還不錯,加上從剛剛的聊天中陳凡也知道,兔飛飛對自己沒啥惡意。
最最關鍵的,自己有聲望值顯示啊,現在自己和兔飛飛不知不覺都刷到尊敬了,不用說,這其中很大部分要歸功於兔四,它在廣寒宮的絮絮叨叨,幫了自己很大的忙。
加上現在兔子頭上深綠的顏色,表明了對方現在最自己觀感不錯,所以陳凡也就懶得掩飾,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兔飛飛果然也沒有計較這些,相對於天蓬,它對陳凡的觀感好很多,至少從對方不空手而來就看得出,他是真心對自己這些妖精平等看待,而且它現在已經聞到一些桂花的香味了,回頭一看,自己的陳凡聊天的功夫,已經有不要臉的小浪蹄子拿着沐浴露去洗過了。
效果就如陳凡描述的那樣,隔這麼遠都能聞到她身上的桂花香味,還有那隨着一碰一跳,蓬鬆的上下紛飛的毛髮,看得兔飛飛眼睛本來就紅的眼珠子,都快滴出血來了,也就不計較陳凡找的什麼理由,他想知道,就告訴他唄。
“他確實昨天來過,這都上千年了,幾乎每隔幾個月都要來一次,煩死了,宮主又不喜歡他,只不過吳大叔當初受過他的恩惠,加上他位高權重,天庭的所有水軍都歸他管,而月宮沒有水,廣寒宮的所有供水都是取自銀河,也就是他的管轄地,所以也攔不住他。”
“不過他倒是很懂規矩的,每次只是在廣寒宮的門外坐一下,從不進來,如果能夠見一面宮主,那就心滿意足而去,沒有看到,他也只等半天,然後垂頭喪氣走了。”
“他沒有像其他神仙那樣騷擾宮主,吳大叔不好趕他走,並且也沒有踏進廣寒宮,我們這些人也不便說什麼,於是他一坐便是千年,大家也都習慣了。”
二師兄你還是真是個情種啊,天蓬的這番操作,陳凡確實沒有什麼好吐槽的地方,一個舔狗,就按照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喜歡一個女神,也不騷擾你,也不介入你的生活,只需要遠遠得看你一眼就夠了,或許在有些人的眼裡,這樣的行爲略顯變態。
不過陳凡覺得,這正是二師兄可愛的地方,他身爲天庭水軍元帥,地位和幾位天王差不太多,也都是開府建牙的人物,要真是想找個人結爲仙侶,只要和西王母說一聲,瑤池那邊肯定會同意。
外加上天蓬儀表堂堂,位高權重,仙女肯定也有不少願意的,但他就甘願當舔狗了,你還能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干擾到其他人就行。
陳凡反而爲天蓬的這種癡情嘆息,他現在的種種行爲,也都爲以後的事情埋下禍根了,原本還奇怪,這樣的一個天蓬,爲什麼會落到因爲調戲嫦娥而貶下凡間的程度,現在明白了,福禍本無門,惟人自招惹,也不知道二師兄犯事時,在蟠桃宴喝了多少。
說完以後,兔飛飛才追問道:“你現在可以對我說說,爲什麼要追問天蓬的事情吧,我怎麼記得當初三個部門協調的時候,你和他是同一個小組啊,要說朋友也沒問題,但是不至於問到這些問題吧。”
“哈哈,我這是純屬好奇,昨天偶爾看到天蓬朝廣寒宮而來,想到上次來的時候,知道廣寒宮一般情況不歡迎男客,所以八卦了一下,正好想到我手頭的一些東西本來就是爲兔四準備的,但平時事情多,也就忘記了,天蓬這一下反而是提醒了我,當初答應兔四要過來看它的,於是今天就來了。”
陳凡打了個哈哈,企圖矇混過關。
兔飛飛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眼神裡面寫滿了幾個字,你很不對勁,但身爲妖精還是天庭的神仙妖精,它的直覺很敏銳,能夠感覺到陳凡對廣寒宮還有自己這些小兔子沒有惡意,並且是真的把兔四當成自己的朋友,這樣就足夠了,至於他和天蓬之前有什麼糾葛,兩個臭男人之間的事情,管自己這個小兔子什麼事情,有那時間,還不如用沐浴露美美地洗個澡,它已經在幻想自己渾身兔毛蓬鬆的香香模樣了。
“行了,知道你說的不是實話,但還是放過你了,反正那個天蓬也不是什麼好人,他過來的時候,宮主哪怕是想出來散散心,也只能先忍一下,這都干擾到宮主的正常生活了,要不是宮主叮囑我們不要亂動,我早就一腳把那傢伙踢回他的都督府。”
兔飛飛握緊了拳頭,惡狠狠地說道,只是配合頭上兩個不斷抖動的兔耳,說服性並不是很強,反而讓人看了想笑。
但這個威脅陳凡還是相信它能做到的,想想剛剛合體的那隻大兔子,哪怕是天蓬,估計也受不了一拳啊,也不知道這些小兔子從哪裡學來的何種合體之術,幾百只兔子合成一體,竟然如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