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心中是怒急的,三人的面孔已經被他刻在骨子裡,就如之前將九頭蟲記下來一般。
這是無法被抹面的印象,帶給他巨大屈辱的人,待他實力恢復,他定要一個個討教回來!
天下沒有所謂的大度之人,誰捱打都是要還手的,只是敖烈因易憤更爲激進一些。
而在敖烈如此想着的時候,另一邊的戰鬥,也逐漸接近尾聲。
鬼車實在兇猛,他原本實力就超過陸吾和開明獸一截,加上他在戰鬥中根本不懼傷勢,只能是越戰越猛。
而陸吾和開明獸就頂不住了,開始心驚。
他二人已經有了些許小傷,是被鬼車打的,一旦繼續打下去,少不得傷勢加重。
當即心生退意。
要知道,這方寸山下的小鎮雖然是個聚集地,但卻跟和平談不上半點關係。
所有人都是衝着拜師蘇玄而來,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競爭對手。
這些勢力子弟皆不是吃素的,明爭暗鬥一直都有。
倘若今日二人在鬼車這裡受了大傷,那迎接二人的,將會是巨大的風險,甚至被聯合剿滅也並非沒有可能!
“鬼車,今日不與你爭鬥,一介莽夫,遲早落個身死的下場!”
陸吾不甘的大叫道,卻是猛的化出本體,虎身人面九尾,一躍而走,速度極快,離開了此地。
同時間,開明獸也是如此,見得身形一閃,原地出現一虎身人臉九頭的怪物,一躍而走,離開此地。
他二人逃的極快,甚至是化出本體來逃走,可見一斑。
而隨着陸吾與開明獸的離開,也就意味着,二人對於敖烈身上莫須有的寶物,表示了放棄。
“呵呵,懦弱之輩,就憑這羣傢伙背後的勢力,豈配與我鬼車一族相提並論?且等着吧,不日便有你二人好受的。”
見得二人離開,鬼車卻是陰惻惻的開口,滿臉冷笑。
再下一刻,鬼車轉頭,掃過眼前因戰鬥而殘破不堪的地方,猛的盯住遠處的敖烈。
下一刻,他一個閃身,已經到了敖烈身前。
“凡人,將你身上的寶物交給我,今日可少受些折磨。”
鬼車如此開口,臉上帶着極重的煞氣,這些煞氣在他身上纏繞,極爲恐怖。
對凡人二人,這些煞氣甚至能夠沖壞神識!
“哼!”
敖烈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神識凝實的他不受煞氣的影響,但卻掙不脫來自鬼車氣息的壓力。
他很憤怒,心中憋屈至極!
何曾想過,以凡人的身份在這個小鎮活着,竟然也可以成爲被人盯上的理由!
不過是活着,竟然就被認定身上有寶物!
可他哪有?
他要真有強大的寶物,他還會成了這般模樣?
當然,也並不能說沒有。
他如今身上,還有一件師傅賜下的木雕,不過這東西除了他之外,壓根無法被外人察覺。
而且就算是他,對於這木雕到底有什麼用,也是壓根就不知清楚。
所以此刻的敖烈,滿心的憤怒和不滿,但又沒法開口,只能是狠狠的瞪着鬼車,抒發一下心中憤怒。
“嘖嘖,不見棺材不落淚!”
鬼車冷笑着,壓根懶得理會敖烈的憤怒,揮手間一道法力流轉。
這法力一離手,便是成了法術,形成了颶風。
如刀般的颶風劃過敖烈,敖烈身上的凡人布衣,豈能抗住這等威力?
當即就是被撕碎成了布條,披掛在身上。
成了這般模樣,身上真要是有什麼,也早就掉出來了。
“嗯?還真沒有東西?”
鬼車輕咦一聲,略帶失望。
眼前這凡人的衣衫已經被撕碎成這般模樣,若有寶物就該出現。
凡人是沒有收納寶物入體的能力的。
“晦氣,是個誤入此地的凡人,當真浪費本尊時間!”
鬼車心念轉瞬思索,便是得出這般結論,當即心中惱怒之意升起。
“哼!”
他揮手間一道法術再度凝聚,如排山倒海般涌向敖烈,將敖烈打飛出去,又聽得鬼車再道。
“若非人道出世,加之此地乃方寸山腳下,須得尊敬那一位,我早將你扒皮抽筋!”
下一瞬,鬼車不猶豫,閃身離開了此地。
對於一個毫無價值的凡人,他已然沒有了丁點興趣,也不會管這個凡人的死活。
“噗!”
卻是被打飛出去的敖烈猛的撞在地上,當即一口鮮血噴出,這句凡人之軀即便有些龍族的底子,此刻也是受了重傷。
或許有恢復的手段,但須得大量時間。
他盯住遠走的鬼車,心中是憤怒到了極致,也恨到了極致。
“且待我實力恢復,定有爾等三人的好看!”
敖烈心中打定主意,憋屈至極,他如今法力尚未解封,壓根打不過對方。
“先得尋個容身之處,我肉身畢竟經過法力滋養,又是龍族體質,有一定時間能夠養好,再圖謀完成日常任務。”
在無力反抗之下,敖烈心中留了幾分理智,判斷出了自己如今該如何做,起身拖沓着離開。
此時,方寸山之上,蘇玄道場。
“經歷頗有些相同,莫非是註定?”
蘇玄通過法寶看着敖烈的經歷,卻是並不擔心,反而如此開口。
在西遊原本的故事中,敖烈也是法力全失,又因化馬沒法開口,同樣也是打不過唐僧三個徒弟。
那時候他被唐僧騎着,應該也是如今日這般氣憤,感到羞辱。
唯有在最後被騎着久了,氣的多了,也就學會忍耐了。
“如今這場面,卻是有些像了,但又不同”
蘇玄再道一聲,淡淡笑着,他已經給敖烈留了手段,此時的敖烈會比原著中輕鬆些。
“不過一切都得看自身,賜下的東西只能起輔助的作用,唯有自身堅定,才能心性蛻變”
同時,山下。
敖烈拖着重傷之軀,終是尋了一彎曲的巨石,又勉強拖來些枯枝爛葉,靠着巨石建立了容身之處。
倒是沒有人來找他麻煩了,畢竟今天用神識盯上他的人本就不多,並非小鎮全部。
又因爲鬼車的出手,這些人已經確定了他身上沒有寶物,也就沒了興趣。
是夜,敖烈眼珠子明晃晃的,他睡不着。
不是傷口疼的睡不住,而是氣的睡不着。
夜晚越是安靜,敖烈想的就越多,自然是越想越氣。
他好歹是西海三太子,金仙修爲也足有後期,何至於讓三個勉強金仙的傢伙欺負至此?
他這般想着,只能是越想越氣,甚至有抑制不住的趨勢。
嗡!
卻是這時候,敖烈懷中忽的有光亮明閃。
非被外人可見,只得自己觀看。
敖烈心中一驚,忽的想起師傅賜下的木雕,這東西確實不凡,即便是掉了,也會在過段時候後再次出現在自己懷中。
但除了這一點外,還有什麼用處就不知道了。
如今猛的閃光,或許是這木雕的真正用處,就要展現出來了。
“不能亂動,這是我身上唯一的東西,即便無法被別人看到,卻保不準有人會從我的動作上看出來!”
敖烈心中如此想着,他終是有了幾分警惕,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思考的也會多一些。
嗡!
敖烈懷中,木雕光芒更甚,其上雕刻的山川河流、大地走獸,每個個體都發着淡光,如絲縷般匯在一起。
一股屬於自然該有的氣息,隨着發亮的木雕而開始散發出來。
自然,平和,溫順,宛如迴歸了最適合生存的地方,一切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