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哪怕對方的本尊是聖人,又如何?
莫說她現在只是分身,就算是本尊到來,唐僧亦是無所畏懼。當此時,一縷縷深邃的波光,從唐僧的眼睛裡面一晃而過,穩定心神之後,沉聲道:“不敢問,前輩從何處來?”
黑紗女子倒是愣了一下,反問道:“你不認識本座?”
認識你?
你很出名嗎?
唐僧心神波動。
他確實不認識對方。
要不然也不用去猜測對方的身份。
唐僧的這般行爲,黑紗女子倒是沒多大的反應,那一羣從地上跳起來的巫族巨人,無不是怒聲道:“小和尚,你瞎了眼嗎?這是后土娘娘!”
“混帳東西,你太狂妄了,居然敢無視娘娘?”
“真是該死啊!”一羣巫族巨人憤怒不已,惡劣的波光,從他們的瞳孔中,閃現出來。要不是他們身上帶着傷,一個個氣息有些不穩定,贊時間不能爆發。要不然他們早就不管不顧的和剛纔一樣,再起盤古陣,圍攻唐僧了。
也不難怪他們如此。
他們嘴裡的后土娘娘,當年可是位列十二祖巫的存在,身份地位,非同凡響!論起來,鎮壓在旃檀山之下的那位他們的直系老祖宗,還是這位娘娘的後生晚輩。此番唐僧說不認識后土娘娘,這幫巫族巨人就像是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暴虐的氣息。
唐僧很無辜。
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真不知道面前這位,是創立輪迴大道,並且以此登上聖人之位的后土娘娘啊。這位娘娘,也是有大功德在身的前輩。
唐僧對於這樣的存在,可不敢生出什麼懈怠之心。
唐僧嘆息道:“娘娘請恕罪,晚輩見識淺薄,不識娘娘真身,罪過罪過!”說話間,已經是雙手合十,朝着后土娘娘拜了去。
后土娘娘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閃過一縷異色:“別人都說你唐玄奘囂張跋扈,蠻橫不講道理,動不動就要舉起手中屠刀,見一個殺一個,十足的殺人魔王!現在見了才知道,你唐玄奘和別人口中說的完全不一樣。你這小和尚,有趣的很。”
唐僧連忙道:“娘娘謬讚了,他人這般說晚輩,那可能是晚輩殺了他的朋友或者親族,惱恨晚輩,纔將晚輩形容成十惡不赦之人。事實上,晚輩身爲出家人,怎麼可能濫殺無辜?西行一路,所殺之人,無不是窮兇極惡,罪該萬死之輩!”
“就算是剛纔那位,亦是不問青紅皁白,就想置我於死地之人,晚輩被動反擊,才殺了他的。”
后土娘娘嘆息道:“剛纔那人確實該死!”
一羣巫族巨人無不是神色波動,喊了起來:“娘娘!”
“那可是我們的同族啊!”
“您千萬不要被這小和尚給騙了,這和尚包藏禍心,居心不良啊!”
“是啊,娘娘,大盒死的好慘啊,您得爲我們做主啊!”一羣巫族巨人聲淚俱下,說的好不悽慘。
唐僧的面肌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暗忖道:‘這幫夯貨,我原以爲他們只是頭腦簡單肌肉發達!現在才發現,我錯了!他們也是有腦子的,不說別的,如果沒有腦子,又豈能將自己僞裝成受害者的模樣?只是這幫傢伙的腦子,沒有用在正途上!’
當然。
唐僧心中再多的想法,他也沒有說出來。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眼旁觀!
卻也在這時!
側邊風影晃動,鎮元子橫空飛來。
后土娘娘眉峰一挑,道:“鎮元子道友!”
她和鎮元子算是同輩。
這一聲道友,喊的一點沒錯。
但是,她可以這樣喊,並不表示鎮元子也可以。畢竟,鎮元子現在的修爲,和后土娘娘的差距非常大,早非洪荒當初了。
鎮元子道:“見過娘娘!”
后土娘娘掃了掃唐僧,又看了看鎮元子,輕聲笑道:“若非親眼所見,本座很難想象,你鎮元子這濃眉大眼的傢伙,居然成爲唐玄奘的弟子。”
鎮元子不以爲意,淡然道:“我能成爲老師弟子,也是我的運氣!若不是老師,我鎮元子,恐怕終其一生,都會陷在準聖初期,不得寸進!而現在,我成爲老師弟子之後,感覺準聖巔峰的機緣,也快要到了。”
后土娘娘點了點頭,讚道:“你能這樣想,當然是好事!”
“若是咱們當初那般年代的其他老傢伙,能像你這樣,捨去身份臉面,恐怕現而今天地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鎮元子一臉唏噓。
后土娘娘道:“那麼你現在出來,是想爲你的老師,擋災的嗎?”
鎮元子搖了搖頭:“以我的這點修爲實力,如何能給老師擋災?此次過來,我只是想象娘娘你保證,旃檀山之下的事情,我們事先並不知曉!”
“娘娘已經是聖人,應該也知道,我們來到旃檀山,也不過短短几天而已。”
后土娘娘淡然道:“本座知道!”
鎮元子掌中拂塵一甩,一時接不上話。
唐僧心神微動,暗忖道:‘既然你知道,還縱容這些巫族巨人過來鬧事?’
后土娘娘又道:“從你們踏上此處,並且知曉底下之事的瞬間,因果關係,就已經確定了。有些事情,本座雖然 也不情願,但不得不做。”
鎮元子目光凝聚:“娘娘想做什麼?”
后土娘娘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當然是順水推舟,和這位新晉崛起的聖僧,較量一二啊!說實話,本座也想看看傳說中的天道寵兒,一身實力,究竟走到了哪一步!”說話間,這位后土娘娘的分身,猛地上前一步。
鎮元子神色變化,本能的想要阻擋。
卻不想,后土娘娘身上的黑色氣息,化作一條黑色的冥河,直接纏在鎮元子的身上。
饒是鎮元子已經走到準聖中期,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也被這條黑色冥河纏了起來。鎮元子還想反抗,冥河又是橫空而去。
眨眼間過去!
鎮元子已經被冥河的波浪,不知道送到哪裡去了。
就這樣從衆人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