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皇帝落寞的神情和一臉的誠懇,燕王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多了,他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依着他對老皇帝的理解,按說他不應該這麼認錯道歉。他是天子啊,他說的話,做的事,怎會有錯?
“有陰謀?”燕王突然變得警惕起來。
“老四,你不用多想,朕這些話都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和你私下裡說的。如果不是此時此地只有我們父親倆,我是不會這樣說的。因爲朕是天子,天子永遠都不會有錯的。將來如果你有機會做了皇帝,你會體會到的。”老皇帝這話分明是話中有話。
燕王聽得是熱血沸騰,總覺得老皇帝是在向他遞話,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老四,除了這件事情,我不甘心的就是兩次遠征的失敗。我希望將來有機會你能替我完成了心願,將高麗和扶桑踏平。”老皇帝又拋出一個誘惑。
燕王急忙恭身道:“父皇放心,將來不管兒臣能不能坐上皇位,都一定替你完成心願。”
“哈哈,很好。”
老皇帝笑道:“老四,我果然沒看錯人。”
“父皇,你若允許,兒臣現在就可以發兵高麗,扶桑,以圓你的心願。”燕王真真切切的說道。
老皇帝微微一笑,委婉的拒絕了燕王的提議:“呵呵,老四。你還是一副急性子,眼下帝國也是多事之秋,不宜外戰。高麗,扶桑地事情,你只要心裡記得就好。”
停了一下,老皇帝面色突然變得暗淡起來:“老四,還記得鄭王嗎?”
“三哥?”燕王似乎有些敏感了,老三當初是以謀逆罪被殺頭的。
“不錯就是你三哥鄭王。”
老皇帝似乎有些悲痛:“當初我誤信讒言。錯殺了你三哥。後來雖然爲他平反。但是朕卻依舊內疚不已。一直以來,我都想補償點什麼。可是你三哥一見盡數被屠殺,朕沒機會啊。”
“父皇,三哥泉下有知,知道你心裡這麼想,肯定會欣慰萬分的。”燕王一邊應付着,一邊思索着他提起死去的鄭王到底是怎麼意思。難道是在警戒自己?
就在他猜測的時候。老皇帝又說話了:“如今機會來了,有消息稱劉峰就是鄭王世子,我的孫子。所以,朕想對他補償一點。”
劉峰是老皇帝的孫子沒錯,但卻不是什麼鄭王世子,那小子是正宗的太孫。
關於劉峰地身份,燕王實在是太清楚了。
“父皇市井傳言,不可當真啊——!”燕王總算是琢磨出味道來了。老皇帝口中地補償似乎是那把椅子。
“呵呵——!”
老皇帝得意地笑笑:“朕又不是昏君。市井流言,又豈會輕易相見,不瞞你說。朕有法子驗明他是否是皇族。只是眼下時機未到。”
此話一出,燕王頓時就被嚇出了一身汗,果真如此,劉峰爲太孫的身份豈不是輕易就坐實了。自己當年的陰謀豈不是即將敗露。
想到這裡,燕王害怕了。別看他苦心經營之下,燕王府已經具備了和皇帝叫板的勢力了,但是如果當年的那些醜聞暴光,他將徹底的失去民心。失去了民心,即便他屬下有百萬大軍,但也不可能輕易成事。
“父皇,你的意思是進皇陵?可是祖宗有規矩,皇陵除了皇族之人,別人不得進去?”進皇陵驗證,這是燕王知道地唯一一個法子。
“放心,朕有別的法子——!”老皇帝自信滿滿的說道。
“父皇,到底是什麼法子啊?”燕王順着槓得往下問,就是想盡快弄清楚方法,看看有沒有什麼應對之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老皇帝似乎覺察到了一些什麼,淡淡的應付過去了。
燕王張了張嘴巴,沒再敢追着問下去,再問,難免就會被陛下懷疑。
“老四,今天朕就跟你說這麼多,安心的住下來,好好想想朕今天告訴你的話。等過幾天,朕的精神好些了,我再來找你。”老皇帝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他有意向燕王透露了立儲地想法,並且將人選也一一透露。爲地就是想引起燕王對另外兩人的敵意。老皇帝要看他們鷸蚌相爭,他好漁翁得利。
……
……
十天之期已過,這天是劉峰給司馬皓傑和右龍衛軍最後的期限。
晌午剛過,司馬皓傑就主動得來到侯爵府求見劉峰。
在會客廳,劉峰翹着二郎腿,倚在一張舒適地大椅子上,凝望着姍姍來遲的司馬皓傑,似笑非笑地說道:“大元帥,你終於來了——!”
司馬皓傑急忙道:“讓侯爺久等了,是下官的不是……”態度決定一切,司馬皓傑今天表現的很低調,乾脆自稱是下官。以期得到劉峰的好感。
劉峰對司馬皓傑的低調還算是滿意,不過他絕對不會因此而放棄自己的原則。
今天,他的目的很簡單,怎麼吃下去的就怎麼吐出來,搶了甘州的錢財,糧食,你司馬皓傑全部得拿出來。
“坐吧——!”劉峰皺皺眉頭,擺手說道。
司馬皓傑不動聲色,坐在了與劉峰對面的椅子上。他一言不發,深陷的眼睛平靜地打量着劉峰,希望能從他的眸子中看出一些什麼來。
好半天了,劉峰纔開口說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侯爺,你聽我說,下官已經把參與搶劫的三百名軍士全部抓入大牢,只等你發落。”司馬皓傑急忙彙報。
靠你母親的,三百人把甘州搶光了。你以爲你地三百屬下都是彌勒佛的弟子,手拿着人種袋,能裝天下萬物。
馬元帥,如果你是我,你會相信這樣的解釋嗎?“劉
司馬皓傑額頭上冷汗不斷冒出,他急忙道:“侯爺有所不知,案件正在審理之中,你給我的時間有些少了。後續的審理還在繼續。如果侯爺能在寬限幾天。我想我會給你一個更好的交代。”
“這樣吧,大家同朝爲官,我也不想過分的爲難你。二百萬兩銀子,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對了,順便你審出來的那三百名參與搶劫地軍士,全部交給我來處理。”劉峰淡淡地提議道。
二百萬兩?
司馬皓傑一聽頭就大了,那天在甘州搶地東西。說實話還真不值二百萬兩。除了送到京都的,龍衛軍手裡也就落了五十萬兩。這會一下卻要賠償二百萬兩,還要加上三百個名兄弟的姓名,實在是不划算啊。
“侯爺,你看這銀兩的賠付能不能再商量一下?”司馬皓傑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的試探着問道。
“不二價。”
劉峰認真的說道:“想要把這件事情擺平,就我說得這個數,沒得商量。”
“侯爺。你也知道。我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地銀兩來?”龍衛軍如今總共就只有三百多萬兩家底。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酆城搜刮的,真要一下子支出二百萬兩,那以後的軍餉都就成了麻煩。
司馬皓傑並不知道。劉峰正是想讓他的龍衛軍斷餉。
“我不管——!
劉峰擺手,道:“最近本侯接到了很多甘州百姓聯名的投訴書,紛紛指責元帥的龍衛軍在甘州參與搶劫的事情。所以,我需要銀子給他們一個交代。”
劉峰話說得似乎很隨意,卻語氣中卻顯得十分的認真:“元帥,我給你方便,我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太難做。”
司馬皓傑陪着笑臉,小心地說道:“侯爺,何必去理會那些賤民地胡鬧。”
劉峰聞言,臉色頓時一寒,冷笑道:“你司馬大元帥官大權大,自然不把百姓看在眼裡,但是本侯卻不行。酆城百姓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沒有了他們的,我找誰去吃飯去。司馬元帥,這件事情沒得商量,你自己考慮吧。今天日落之前,是你最後地機會。”
司馬皓傑雖然氣憤不已,但又不敢硬來。
自那天劉峰離開後,二十萬龍衛軍就已經陷入了單雄神聖軍團的包圍中,而且從酆城通往京都的道路也都全部被封死。他本想向老皇帝求援,可是卻無法離開酆城。他知道劉峰這人做事一向狠辣,自己這次若不能拿出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龍衛軍怕是要葬送在酆城了。
“侯爺,你看這樣行嗎?”司馬皓傑沉思了一下,道:“能不能我先拿出一百萬兩銀子給你,其餘的一百萬兩,我先打個條子給你,就算是我龍衛軍向你借你。等一旦有了銀子就馬上還你。”
劉峰攤開手,道:“司馬元帥的提議未嘗不可,不過這銀子可不是隨便能借的,況且你我之間也沒什麼交情。公事得公辦,借錢總得付利息吧?”
吸血鬼啊?
司馬皓傑氣得很吐血,但是現在又沒有別的好辦法,只好同意了劉峰的提議,每月支付利息。
“每月五萬兩——!”劉峰淡然說道。
太黑了,市面上借高利貸也沒這麼大的利息。司馬皓傑雖然如今有些懼怕劉峰,但也不能做冤大頭啊。
“一萬兩?”司馬皓傑開始侃價,張口就壓到了一萬兩。
“不行——!”劉峰絲毫沒有改口的意思。
“侯爺,別啊,咋們好商量啊,要不這樣,兩萬兩,你看兩萬兩行不行?”司馬皓傑咬牙說道。
“四萬六,少一字都不行,否則就免談了。”劉峰沉聲道。
一陣沉默,司馬皓傑正視着劉峰,而劉峰斜覷着對方。
“侯爺,三萬,再多我真的就拿不出來了。”司馬皓傑再三權衡之後,報出了一個新的價位。二十萬大軍等着吃飯呢,能省一兩是一兩。
“三萬六,你若還不同意,我現在就送客。”劉峰還價的口氣十分決然。
“好吧——!”
看這架勢不對,司馬皓傑也不好再壓價,咬着牙同意了。
劉峰暗暗發笑,這一次算是敲打了一點小財,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劉峰至少從司馬皓傑手裡詐了五十萬兩。
根據情報,司馬皓傑軍中至少還有百萬兩銀子,劉峰的意思是想辦法將那些銀子全部詐光,等他沒了軍餉,好戲也就開始了。
二十萬大軍啊,若是策反了,全部變成酆城守備軍,那該多好啊。
可憐的司馬皓傑,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部分已經被劉峰視爲策反的對象了,屆時,他將成爲光槓司令。
對於策反,劉峰信心十足,只要把龍衛軍的餉銀詐光了,再把糧食也絕了,到時候那些將士們不暴動纔怪呢。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劉峰只要稍微的搞點小動作,再煽動一下,龍衛軍絕對會發生兵變。
到時候,身爲酆城主公的他,自然就能很正義的出面來收拾殘局。如果操作的話,收編二十萬龍衛軍絕對不是什麼很難實現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