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
蛇軀使勁摩擦着柱子,鱗甲磨蹭間,嚓嚓作響,木粉簌簌而落,白復癢意稍減。
“既不是身體出了問題,也不可能是玄壇真君降瘟,莫不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皮膚過敏?”癢意稍減,白復不由暗自思索起來,當然,食物不潔、皮膚過敏的什麼都是笑話。
白復心中突然一動,將頭探入浴桶中,只見水波中倒映出他猙獰的蛇頭,一雙金色的眼眸中,眼底有一抹淡不可查的藍色,如薄紗,若不是他眼力好,又瞧得仔細,還真容易錯過。
“這是要蛻皮了!”白復恍然,卻是與金鰲合體後,體型大變,卻是忘了自己是蛇的時,近來與金鰲分離,迴歸本源,又胡吃海喝、養尊處優一個多月,體型卻是大長,是要蛻皮了。
知道是什麼原因後,白復便不在荒亂,心一動,真氣散至表皮,烘烤本就乾燥的蛇皮,加快蛻皮進程。
被真火烘烤,白復蛇皮迅速乾燥下來,光澤盡失,皺巴巴的粘在他身上,很是難看。
皮膚快速乾枯,白復癢意漸漸散去,眼中藍色越來越多,片刻後,混沌一片,顯然已經到了可以蛻皮的狀態。
“破!”白復心中一動,運至表皮化爲真火的真元猛然往外一撐,那皺巴巴貼在身上的蛇皮便被撐破,露出白花花的蛇肉來。
白復弄陣陰風,將蛇蛻捲成一團,真元在腹中醞釀片刻,猛然自口中噴出,化爲烈火,瞬間便將蛇蛻燒成灰燼。
軟趴趴地在地上躺了半個時辰,新生蛇皮皮勉強可用,白復正欲起身化爲人形,突然感覺蛇軀有些異樣,腹下似有異物。他猛一個側身,再一個探首,便將頭轉到腹下,赫然發現腹下多了四支食指長短、筷子粗細,如小樹枝椏一般的小腳!
“……”白復腦袋一蒙,望着那四支以身體不成比例的小腳,一陣茫然。
“長腳了,莫非成了蛟?”白復震驚,快速爬到浴桶邊,再次探出蛇頭往水中照去,只見水中手頭,額頭光滑,莫說是角,就是包也沒有一個……
蛇、蟒生獨角,是爲角蟒,角蟒生四腳,纔是蛟,白復頭上無角,顯然不是蛟。
“我今有四腳而無角……”白復沉吟,暗道自己莫非是畫裡面纔有的四腳蛇,抑或是蛇形小蜥(一種生着四支無用小腳的怪蛇)?
“這四支腳,又短又細,肯定無法用來戰鬥和行走,算是無用之物,莫非我真成了蛇形小蜥,可我明明是巴蛇啊?”白復懵了,爲自己的本體爲何而苦苦思索。
“嗯,似乎聽說過這麼個說法:蛇是有腳的,只是退化了,越來越小,縮進了體內,據說用火烤,這腿便會顯現現。或許,我發生了變異,讓這原本縮入體內的小腳,重新顯現了出來,本身還是尖吻蝮蛇。只是這麼細小的腳,長出來也沒什麼用,還影響本體速度,怎麼就突然長出來了?”白復想了會,給了個還說的通的道理,便不在糾結自己品種是什麼的問題,轉而將注意力轉向突然出現的四隻小腳上。
試着動了下,四肢微晃,綿軟無力,試着用四腳戰起來,腳一軟,立即側翻在地。
“這四腳,的確一點用都沒有!”試驗一番,白復得出了結論,嘗試用蛇身爬行,總覺彆扭奇怪,爬得不順暢,又補充道:“還影響本體發揮!”
本相畢竟不美,被人瞧見了,更是容易讓人找到剋制之物,試出四腳是廢物、累贅後,白復立即恢復人形,穿上衣物。
白覆在屋中踱步,心想蛇不會無緣無故的長腳,變異也不可能事前沒有徵兆,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自己蛇軀突然長出腳來呢?
“對了,龍珠!對,一定是龍珠,它能精純氣血,必然是激活了遠古蛇類血脈,使得四足得到強化,破體而出。”白復停了下來,卻是明白了突然長腳的原因。
白復下了樓,看也不看已經半死不活的王道靈一眼,直接走到陽臺上,往躺椅上一趟,翻過身,正對着朝陽,開始新一天的鹹魚修仙。
“那四隻新生的蛇腳,雖然又細又短,但到底長在身上,不可能砍了去,而且又不是不能成長,有龍珠在,這腿絕對會粗壯起來……嗯,以後看來要多花點在這四條腿上,多用真元溫養,並練習四腳行走,免得日後四腳強壯後,不能再爬時手忙腳亂。”白復想着,閉上眼睛,內視蛇身,運轉真元,溫養新生的四支稚嫩小腳。
運功溫養了半個小時左右,四支小腳酥麻起來,腳筋一抽一抽的,白復立知這四支小腳虛不受補,便將真元收歸丹田,不再着意溫養。
凝神觀想混沌青蓮,沒片刻便從那種身化混沌青蓮,從亙古長存,永恆不變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一下從亙古長存、永恆不變的混沌青蓮打回原形,白復有些悵然若失,突想起那記錄這觀想法的青蓮圖,便從七寶葫蘆中拿了出來。他準備好好揣摩一番,看看這青蓮圖除了記錄着青蓮觀想法外,還有什麼玄妙作用。
將《青蓮圖》拿出來後,將其抖開放在面前,仔細看着圖上青蓮。
蓮香馥郁,白復好似來到片盛開的荷花池旁邊,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悵然若失之感漸漸平息。
“這青蓮既然是以仙品青蓮搗汁製成,不可能只是一個圖,絕對要有其它妙用纔對得其那青蓮。”白復想着,整個元神遁了出去,飛入畫中。
畫自有空間,不過非是真實的空間,實物不能進入,不過有無形之魂魄凝聚成的元神,卻是能夠進入其中。
畫中的空間,天地蒼茫,似陰陽未分,鴻蒙微判時的混沌,一朵巨大的青蓮懸在混沌中,一動不動,散發着亙古長存、永恆不變的氣息。
這便是青蓮觀想法所觀想的混沌青蓮,白復早已見識過,也不驚訝,元神一晃,化爲一道青色光芒,直朝青蓮飛去。
那青蓮看着就在眼前,但白復元神飛許久,依舊感覺青蓮就在眼前,但就是觸碰不到。
“果然有玄機!”白復心一動,元神立即停下,仔細看着眼前青蓮,往之走了一步,便見青蓮微不可查閃了下,依舊和元神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距離麼?這畫中的空間,距離不過是幻象而已,而幻由心生……”白復心中想着,元神閉上了雙目,往前踏出一步,心中想着,這一步踏出,便會到得青蓮邊上。
一步落下,白復睜眼,眼前青蓮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