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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戰罷!”
聞得阿青之言,呂祖卻是瞬間來了興致,一口氣喝光杯中茶湯,便望向一旁的越女阿青,目光灼灼。
“鏗!”
隨着呂祖的話語,阿青的氣息亦是隨之一變,瞬息之間,由一個溫婉可人的小家碧玉,化爲一柄出鞘的長劍,伴隨着無盡森寒劍意。
令得周旁的空間爲之一顫,便覺得有萬道劍氣蓬勃而發,無量罡風四散,小船之中萬千禁制亮起,明滅不定,似乎即將磨滅。
“嗡!”
一道淡淡紅光從紅孩兒眉宇之間生出,只覺得周圍的亂象爲之一清,天氣晴朗,諸般景緻又恢復到之前的古井無波。
卻是紅孩兒以自身偌大法力,將這二人身上的氣勢隔絕開來,更是另佈下無窮禁制,抵擋住可能擴散而出的劍氣。
“鏗!”
見得紅孩兒如此,阿青卻是率先出手,拾起桌上的小勺,權當做是利劍,直取呂洞賓面門。
“嘿嘿!”
感受到那陣陣刺痛皮膚的劍意,呂祖卻是微微一笑,眼中爆閃出異樣的神采。卻是探出自家右手二指,化作劍指,一陣玉色光暈從指間閃出,迎了上去。
“叮!叮!”
接連碰撞,萬道火光四射,阿青手中的小玉勺與呂祖的右手食指中指接連碰撞,瞬息之間已不下數百個來回,倒是看得一旁的紅孩兒津津有味。
只見,此刻在紅孩兒眼中,那阿青手中的白玉小勺,分明如同一把寒鐵骨劍,散發着絕世鋒芒,無量劍氣縈繞,便是任何一絲劍氣,亦是可以穿金裂石。
還好那玉勺乃是紅孩兒親手煉製,雖然功效簡單,但卻是一件靈寶。況且阿青亦是很有分寸,並未催動太大的威能,使得玉勺內部陣紋禁制磨滅。
而那呂祖的劍道,卻是與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的呂祖,所使用的劍道卻是殺戮之道,亦是鋒銳絕巔,劍氣一出,萬物寂滅。
而今的呂祖身上,卻是頗有些重劍無鋒之意味,倒是有些如同帝皇之道一般,厚重無鋒。但即便無鋒,若是一經發動,則必是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二人招式簡單,看起來更是有些不倫不類,但紅孩兒卻是看出其中的兇險,化繁爲簡,一擊必殺,劍招最是傷人。若是與這二人對敵之人喚作一般大羅金仙,恐怕難當這二人一擊便會肉身崩毀,身死道消。
其實此刻,那交手的二人當中,呂祖卻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心中只怪自家輕敵,更是小覷了越女,只當其乃是一後輩,所以並未藉助任何外物,只憑二指與其爭鋒。
可嘆呂祖如今準聖至尊,一聲道行精深無比,肉身亦是早成玉骨冰肌。但再逆天,也不可能如同紅孩兒、多寶之流,能夠直面靈寶不是?
那玉勺乃是紅孩兒所煉製,堪堪達到了後天靈寶的品階,卻是無他功用,單單一個“硬”字。最是堅固無比,其堅硬程度,不輸猴子手中的神鐵棒,絕對能夠與上品靈寶爭鋒。
而今經過越女以自家無上劍意催動,卻是不弱一柄絕世利器,雖則阿青也很是有分寸,儘量收斂劍氣,不傷到呂祖。
但那玉勺卻不同,卻是次次到肉。所謂“十指連心”,那般堅硬之物撞擊在指尖上,任呂祖準聖至尊,肌體強悍,經過秘法催動,肉身亦是可當靈寶,但也只是“可當”而已。
此刻呂祖心底,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雖然看上去,以肉掌與靈寶爭鋒,當真拉轟無比,但其痛處,也只有呂祖自知。
“哧!”
突然,阿青身上的氣勢一斂,但手中的玉勺卻不曾停下,直直的朝向呂洞賓而去,卻是方向不變,依舊直取印堂。
“嘶!”
呂祖見此,卻是神色一凝,顧不得手上傳來的陣陣劇痛,卻是急忙擡手迎擊。
此刻,在紅孩兒眼中,那阿青手中玉勺卻是化作了一條冰龍,身披着萬千玄冰骨刺,神態猙獰,穿破一切,呼嘯而去。
而呂祖的指尖更有萬道火光迸現,如同一輪烈日一般,但又並不令人感到灼烈,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溫潤,衝正平和,卻是真正的帝皇至道。
“叮!”
一聲脆響,阿青手中玉勺與呂祖的手指終是撞在一起,一股浩蕩波動瞬間傳出,掃向四面八方。隱約間見得一道道裂縫,從二人之間閃現,混沌之氣四溢,更有萬道黑色雷霆炸開。
令得紅孩兒瞳孔微縮,慌忙撐開一片氤氳赤霞,將這二人籠罩進去,否則這般波動若是擴散開去,自家的寶船鐵定遭殃。
此刻,紅孩兒卻是對這二人的劍道有了一層新的認識,卻是意識到,這二人若是拼盡全力,便是自己亦是難以奈何。
“哎喲!”
正在這時,一聲痛呼傳出,令得紅孩兒微微詫異,卻是慌忙散開禁制。卻見那呂洞賓正坐在茶桌旁,抱着自家右手痛呼不已。
紅孩兒擡眼望去,卻見其食指中指,此刻早已腫成了兩根胡蘿蔔,卻是嘴角一抽,心中暗笑,果然裝逼遭雷劈啊!
“咳咳!”
感覺到紅孩兒眼中的笑意,呂洞賓卻是老臉一紅,卻是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一臉幽怨道:“某家這次可是虧大了,你那紫珠蘭卻是不錯,勻我一點補補身子。”
“咳咳!”
紅孩兒見此,卻是咧嘴一笑,與一旁的阿青對視了一眼,微微搖頭,而後卻是從懷裡取出不一壺仙酒,望向呂洞賓笑道:“我觀你適才與阿青比鬥之時,盡顯‘前輩’風範,怎的這會兒又撒潑起來了?你吃不吃虧,與我何干?”
“哎呀!”
聞得這話,呂祖卻是眉頭一挑,不過聞得紅孩兒手中那酒杯當中的香味,卻是旋即喚作一臉的諂媚,道:“好酒,喝酒好,舒筋活血!”
言罷卻是徑自伸手從紅孩兒手中搶過酒壺,給自己到了滿滿一杯,這般變臉如唱戲的本事,卻是看得一旁的阿青頗有些意外……
長安城外,玄奘騎馬與太宗、李玄霸並行,後面卻是跟着呂布、曹植、費長房與小四月。更有滿朝文武、十萬御林軍緊隨其後,浩浩蕩蕩,出了京城,直直送到十里外。
“兄長,請回吧!”
忽然,李玄霸轉頭對着一旁的太宗開口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況且我等師兄弟一路向西,又皆有神通在身,不過三四年,定能回返。”
“這!”
聞得這話,太宗卻是微微一愣,望向自家小弟,卻是神色微變,欲言又止。
“嘿嘿!”
見得太宗神色,李玄霸卻是微微一笑,而後轉頭朝向身後呂布等人微微示意,便要策馬先行。
“小弟!”
正在這時,太宗卻是出言,喚住李玄霸,輕聲嘆息一句,而後道:“此番離去,卻是不要再一走十數年,不然……”
聞得這話,李玄霸神色一愣,見得太宗竟然目含淚光,心中一軟,卻是想起,似乎當初自家父親便是如此。
心中有些黯然,高祖離世之時,李玄霸亦曾回來過,但只是遠遠一觀,並未驚動衆人。微微嘆息一聲,對着太宗點頭,露出一個和煦的笑意,而後策馬狂奔而去。
“哎!”
見得李玄霸數人遠去的背影,太宗卻是微微嘆息了一聲,原本還想向李玄霸叮囑,沿途多照顧一下玄奘。畢竟,與道門諸人不同,玄奘乃一介凡人,一路西行卻是頗多不便。
不過又想到佛道之爭由來已久,前些日子更是見得自家小弟與那南海慈航老祖爭執,恐怕自家出言相求適得其反,終是沒有開口。
“陛下!”
感受到太宗微微有些黯然的神色,玄奘亦是開口,出言道:“四殿下所言極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貧僧亦是就此別過。”
“御弟!”
聞得這話,太宗輕聲一嘆,趕緊呼來禮官,呈上御酒,與玄奘餞別。
玄奘見此,卻是身受,兩下里說了些應景的話,而後亦是縱馬狂奔而去,留下一路煙塵。
倒是那太宗望着兩撥人馬遠去的背影,久久無語,直望着遠方天際,直到夕陽落去,方纔班師回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