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異常地冰冷,但絲毫掩蓋不住八戒對寶藏的熱情。
“師父,這底下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見啊。”
該不會是蒙我吧?
井水直通地下河,下潛得深了,水流頓時湍急起來。
“不可能,你再找找,應該是個大件貨。”
羅煉在上面喊道。
八戒投了凡胎,耐不住長時間的寒冷,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這井水雖然清澈,但也不是他一雙凡眼能看穿的。
忽然,它猛地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碰了自己一下。
八戒想回頭看但無奈自己是豬身,脊椎骨的生理結構就不允許。
慌忙抄起九齒釘耙,咱統領天河八萬水師,能讓一個小井給嚇住了?
八戒罕見地認真起來,這具身體很大程度上拖了他的後腿。
身體機能,心理狀態,以及反應能力,和之前完全就不是一個水平。
九齒釘耙在水中發着熒光,可視範圍勉強增加了一些。
約潛到深處,四周水流的流速就越快,加上水壓也會有一定的影響,八戒感覺這次尋寶似乎不是太容易。
身後又傳來異動,一對大耳朵旁邊感覺好像有人在旁邊喘氣。
一串泡泡從眼前飄過。
八戒汗毛倒立,這不能啊,水裡邊還帶喘氣的?
直接反手就是一耙子,管它什麼牛鬼蛇神,接這下這一擊都不會太好受。
蛟龍尖銳的鳴叫震耳欲聾:“元帥您幹什麼?是小人啊!”
八戒纔不管你是誰:“莫要叫囂!”
九齒釘耙攪氣一股水龍捲,要說水中兵器,這天下還沒有能超過自己手裡這釘耙的。
“你kin你擦!我的宮殿……”
蛟龍急得都語無倫次了。
八戒回過神,這纔看見身後的是這口井的龍王。
這……
真•大水衝了龍王廟。
“你是這口井的龍王?”
龍王一臉心疼地看着河裡的廢墟,我唯一的地產,就這麼沒了!
“我……我的房子。”
龍王幾乎要與暈過去,“老身一生清平,就指着這一口井一座殿養老啊!”
八戒束手無措:“我,我也不知道這一口井裡還能有龍王的說。”
這貨闖大了,還好有師父擦屁股。
“老龍王,別哭了,隨我上岸找師父索賠。”
龍王抹了一把不知道流沒流下來的眼淚:“罷了罷了,先說正事。”
它拉出個能裝一人的袋子,“這便是羅大人要的東西,勞煩天蓬帶上去。”
八戒把袋子背起來:“這是什麼貨色?很是有些份量。”
老龍王詫異道:“天蓬不知道嗎?這是皇家貨。”
八戒馬上樂得最都合不攏了,一口水嗆到氣管裡,差點把它命要了。
“咳咳咳,當真是皇家貨?”
看來以後這種苦力活還要搶着幹了,不能讓別人沾到分紅。
只要工資夠高,996就是我的日常生活。
“那可不,爲了看守這貨物,老身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好長一段時間。”
聞言,八戒更是受用,這一波血賺。
“不說了,俺先上去與師父驗貨。”
美汁汁兒~
它拉了一把身上的繩子:“師父,俺找到了!”
上方突然一股巨力,直接將八戒拔出水面,跟着來的還有老龍王。
“師父,快開寶箱啊。”
羅煉搓搓手,要親手擺弄屍體,他還是有些發怵。
老龍王有眼力見,馬上就蹲下:“不消羅大人動手,便由小的來吧。”
裹屍袋緩緩拉開,烏雞國國王泡得有些發腫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媽耶!”
八戒馬上就腳筋痠麻,一屁股坐到地上。
敢情自己這一路是背了個屍體上來?
皇后看見八戒和龍王尚還能保持淡定,但當皇帝的屍體出現在自己視線中後,便再也忍不住了。
豆大的淚珠從白皙的臉頰上滾落,“這……”
陛下顯然是走得不放心啊,這麼長時間了,身體依舊如活人一般。
“你別多想啊,現在屍體還沒爛純粹是因爲防腐劑。”
羅煉讓老龍王從屍體嘴裡掏出一個樟腦丸樣子的東西。
“不過他確實是陰魂不散,我盡力幫他了解心願吧。”
皇后行了一禮:“那便多謝聖僧了,只是這身體?”
後宮人員往來頻繁,肯定是不能留在她手裡的。
“這倒不用你擔心,讓你知道這件事也只是爲了能在關鍵的時候能挺我一下。”
皇后一口便答應下來:“這是自然,不用聖僧擔心。”
她前腳剛走,後腳便叫了一羣心腹將御花園守住。
老龍王有些欲言又止:“羅……羅大人,小人那養老的房子……”
羅煉大手一揮:“這都不叫事兒,”
直接就是兩葫蘆太上金丹甩出去。
他現在的俸祿算是天庭的第一梯隊,只不過自己不會修煉,導致尋常神仙眼中被視爲珍寶的金丹在他這兒就是些巧克力豆。
自己充其量就是個有些仙氣兒的凡人。
畢竟神和神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龍王歡天喜地收下金丹回去了,不愧是在中央工作的,出手就是大方。
有了這些金丹,自己的壽元又能增上不少。
回家回家,今天好好喝上一口!
八戒滿臉委屈:“師父,你就只會捉弄俺老豬。”
就好像一個LSP滿心歡喜地找到自己追求已久的資源,你跟我說那是喜羊羊全集?
“等事情弄完了爲師請你吃一頓好的。”
八戒往地上一坐:“俺什麼也不管了,以後師父有事兒便莫要使喚俺老豬!”
“好好好,你先起來。”
羅煉直接一個零食大禮包糊臉,八戒也不好再鬧,氣沖沖地回住處了。
這皇帝魂魄一直在西牛賀洲地界漂流,要復活的話還要去地府走一趟程序。
聽說西牛賀洲的魂魄都直接被地藏王壟斷,不過閻羅王的手。
估計得出點兒血了。
“喂,靈吉,你知道地藏王平時有啥愛好沒?”
“觀音啊,是我,地藏王好不好抽菸喝酒燙頭?”
……
皇后回了養心殿,平時裡她便住這兒,圖個清淨。
“你們先下去吧,本宮一個人靜一靜。”
呵退了宮女,皇后躺在牀榻上閉目養神。
“你明知都是徒勞,攔不住他的。”
她突然開口,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這你不用管,演好自己的戲,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