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穿梭,歲月流轉,江漢珍一直在飛碟之中修行度日,恍惚之間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時間不短,玉佩好像停了下來,但江漢珍卻沒有理會,繼續的修行着十字天經中的修行之法。
“道友,道友,醒醒。”
忽然耳中傳來聲音,似乎還有人在推着自己,睜眼一看,就見一個穿着神官服裝的人在眼前,周圍鳥語花香,仙氣繚繞,仙鶴環繞,青玉鋪路,似是仙境。
前方還有一座白玉雕刻而成的數丈門庭,有神兵看守左右,其上用古篆文書‘泰山府’。
江漢珍一陣喜悅,說道:“這裡可是仙籍之人報到的泰山府?”
“對,這裡就是泰山府。”
神官看着江漢珍這奇怪的樣子問了一句,因爲此時的江漢珍穿的不是凡間的漢服,而是一件奇怪的衣服,沒有長袍大袖,只是看着精幹,就問了一句。
“你從何而來,來此所謂何事?可是來此報備之人?”
江漢珍聽到神官的問話,也覺得自己來對地方了,沒想到仙界就是跟凡間不一樣,連說話都這麼文縐縐的,也學着這種說話方式說道。
“在下是豫南修士,拜入雷祖門下修行,如今已是身死,得黑白無常二位君使指點來泰山府報到,還望神官指引。”
‘豫南?是何地方,難道是凡間新建?還沒傳到這裡?’
神官疑惑的低估着,想了半天不是太明白,說道:“你可有路引文書。”
“有。”
江漢珍敢緊將自己懷中的文書拿了出來,遞給神官。
神官接過一看,暗暗點頭,但總覺得不對,用手在上面量取了一下,說道:“你這文書是何處所發,標準的文書長九寸六,寬六寸三,你這文書明顯小了一點。”
江漢珍心中一突,有些緊張,這可是他進入仙道的憑證,容不得絲毫大意,就解釋着說道:“這是黑白無常二位君使給在下的,說是泰山最近人手不夠,有人託他們將此文書給我的。”
“不會是路途遙遠,風颳着磨損了一些吧。”
江漢珍試探的說道,想着自己不知道被玉佩帶着飛了多久,萬一被風颳着磨損了呢。
“噗嗤。”
神官差點笑出聲來,但看着江漢珍一本正經的樣子,憋着笑意說道:“最近確實有些狀況,南瞻部洲妖魔作亂,人手有些緊張。”
接着又仔細翻看了一會文書,卻定不會是僞造的,這纔對江漢珍說道。
“你這上面的印和內容都沒問題,你先跟我去報備吧,這件事我會上報帝君的。”
江漢珍鬆了一口氣,剛纔可將他緊張着不行,就怕神官說這個文書有問題,不讓他進門,這可不行,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失去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神官感激的說道:“多謝神官。”
心中只有仙路,對剛纔所說的南瞻部洲也沒什麼在意,心中激盪,一心想着敢緊登記了,將此事辦妥心中一塊石頭也就落下了。
跟神官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經過一道勾欄,到了一座大殿前,神官說道:“你在這等着,我去通報一聲。”
“好的。”
江漢珍連忙點頭,此時到了門口,心情稍有放鬆,便欣賞起周圍的風景來了,只見樓宇如林,陳列四周,亭臺樓閣,勾心鬥角,四周仙鶴環繞,鶴鳴不絕,蒼松迎客,好一座仙山。
江漢珍看着心馳神往,不知不覺已沉浸其中,不知時候。
而大殿內卻一片沉浸,神官將路引文書呈遞上去,就站立一旁,等待着泰山大帝發話,但左等右等,都不見泰山大帝開口,就擡起頭偷看了一眼。
見泰山大帝的法身正拿着文書仔細的看着,眉頭緊鎖,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事一般。
而神官頓時感覺有些心虛,因爲這張路引文書是他遞上去的,心中懊惱,若不是自己疏忽大意沒按照規格檢查,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這問題連泰山大帝都有些難辦,不禁有些自責。
說起泰山大帝可不簡單,可是一等一的帝君,自上古時期得道,修行至今已不知多少年歲。
有寶誥曰:太一混元之氣,虛空無極之尊。稟日月之元精,初成胎息,受乾坤之正氣,乃賦真形。承上皇榮賜,作五嶽綱維。
判死書生,消災退厄。
輪迴造化,天地寬厚。
大悲大願,至聖至慈。
掌管人道,東嶽天齊,大生仁聖帝。
太靈蒼廣,司命真君,威權自在天尊。
如此泰山乃是天地之間的樞紐,就是地府要上奏天庭,都得通過泰山作爲中轉,當然,沒有很高的神通是不可能的。
神官心虛的看着泰山大帝的法身,出班說道:“帝君,此事是屬下失職,若是此文書有問題,可將此人發往陰間,交由閻君處置,屬下給帝君帶來的麻煩,甘願受罰。”
泰山大帝摸索着這張文書,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如此,此事來的詭異,也不怪你。”
神官鬆了一口氣,剛纔確實緊張了,不是自己失職,那就是別的問題,就問道:“敢問帝君,此文書可是他人僞造?”
泰山大帝搖了搖頭,神色疑惑的說道:“非是他人僞造,放眼三界之內,沒有人僞造出來的東西能逃過本帝的法眼,但此文書不是僞造,但比平常尺寸小了一些,我思索良久,也不記得從泰山府簽發過此文書。”
“那就是假的了?屬下這就去將此人打發回去。”
神官聞言有些生氣,還說的是被風颳着磨損了,如此可笑自己竟然也信了,既然是假的那就好辦了,說着就要往外走,這畢竟是他的責任。
“且慢。”
泰山大帝將手下神官叫住了,說道:“此物也並非是假的?”
神官聽的發暈,一會假的一會真的,讓他頭都打了,就問道:“這是何緣故?”
泰山大帝將文書收起,說道:“此物不是出本帝之手,但本源法印確出自本帝,若是拿出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是僞造的。”
神官被繞暈了,說道:“那該如何是好?”
泰山大帝仔細感應着上面的法則,有些驚異的睜開眼睛,其上的本源出自於他,但法則卻超出於他,不知是何種原因,就想探查一翻,思索良久,才說道:“這樣吧,你去換一張文書,由本尊親自蓋章,然後通知雷霆都司之人,將他交接過去就成。”
“是,帝君。”
神官答應一聲就離開大殿,江漢珍正在欣賞着風景,但眼神還是不時的看着大殿門口,看見神官出來,敢緊上前見禮。
“神官大人,不知是否辦妥,在下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哼。”
神官對着江漢珍冷哼一聲,看見此人就來氣,拿着一張不知道真假的路引文書就來了,害的帝君差點以爲自己失職,沒好氣的說道。
“等着。”
江漢珍聽的莫名其妙,想着是不是得罪他了,剛纔還好好的,就進去這麼一會,態度怎麼就變了,讓他原本放鬆的心跟着提上了桑子眼,暗暗祈禱不要出什麼變故纔好,畢竟這可是仙緣。
神官去的快,來的也快,去時手中空無一物,來時手中拿着一冊玉書,其上流光渲染,很是不凡,江漢珍上前去打招呼,但神官沒有理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立在門口忐忑不安。
神官將玉書遞了上去,泰山大帝看了一下,沒有什麼錯誤,然後從手中消失。
泰山之上的洞天之中,泰山大帝本尊正在與一道友焚香品茗,忽然心神一動,手中出現一冊與書,掃了一眼,明白了前因後果,撫掌而笑。
“有趣,有趣。”
對面的一個劍眉星目的道人一陣疑惑,說道:“帝君可是看到了什麼,讓帝君如此高興?”
“哈哈,無事無事。”
說着拿出自己的隨身大印,蓋了上去,然後玉冊消失,對道人說道:“就是雷祖門下的一個弟子,拿着一張被風給磨損變小的路引文書來泰山報備,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哈哈哈。”
劍眉星目的道人也是一陣大笑,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哪裡出了問題了,道友可不敢大意,此時佛教正在謀劃東行,道友可要小心些。”
泰山大帝點了點頭,將此事放在了心上,也知道西方教最近跳的很歡,玉帝也不知在搞些什麼,讓他心生煩躁,兩人喝了一會,劍眉星目的道人也看出了泰山大帝心不在焉,也就告辭而去。
留下泰山大帝一人,看着手中不知何時從法身那傳過來的奇怪文書,仔細的研究着,忽然神情一動,覺得此物不凡。
對童子吩咐道:“關閉洞天,謝絕一切來客就說本帝要閉關。”
“是,老爺。”
仙童答應一聲,轉身安排去了。
不說泰山大帝本尊如何,大殿內文書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案几之上,泰山大帝將玉冊文書遞下去,說道:“將此文書交給江漢珍,讓他在府中暫且住下,然後派人去通知雷霆都司,讓他們來領人。”
“是,帝君。”
神官接過文書就出了門,江漢珍敢緊上前見禮。
神官一挑眉毛說道:“不知道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還能讓帝君親自爲你蓋印,接着吧。”
江漢珍看着一側玉書遞來,敢緊上前雙手接住,看着是玉石製造的竹簡一般的玉書,頓時眉開眼笑,對神官很是感謝。
“多謝神官費心,在下感激不盡。”
神官點點頭,算是此事過去了,說道:“帝君慈悲,你來時也路途遙遠,被風給磨損了些,變得不夠規格,就爲你換了一冊玉書,要感謝就感謝帝君吧。”
“是是。”
江漢珍連忙說道,神情有些尷尬,剛纔只是情急之下才說有些磨損,沒想到被當面點破,但也不是皮薄之人,隨即將此事忘卻。
神官說的帝君就是泰山大帝,聽黑白無常講,來泰山要面見泰山大帝的,但此時沒有見到,心中難免有些遺憾,看着手中玉簡文書,就覺得沒什麼了,只要有此物就覺得值。
“跟我來。”
神官到此時氣也消了,態度也和善了些許,江漢珍不知道要去哪裡,但跟着總沒錯。
覺得初到仙界,還是有組織的雷祖弟子,也有了入門憑證,聽安排就行,心中也對雷祖感激不已,就跟着神官一路前行。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纔到地方,是一所獨立的院落,神官上前打開了門,說道:“你們仙籍之人本該住仙籍院,但你拿到的是帝君親自蓋印的玉冊,就住這個別院吧,這裡僻靜,少有人來,你安心在此居住,一切所需都會有人送來,不可擅自亂跑就行。”
“我明白,多謝神官。”
江漢珍看着這座仙霧繚繞的仙居,看着環境優雅,不是凡地,心生歡喜之下連忙答應。
神官說完,又交代了幾句就走了,而江漢珍也就在這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