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幾人猶如待宰的羔羊一樣等待着無極一方的宣判,至於時不時的撂幾句狠話,在陽極面前,都是懦弱之人想要找回一點心理平衡的理由罷了,他對於這些從不會放在心裡,甚至連聽都懶得聽。
無非就是一些激將法,灌輸概念之類的方法,這是仙道一方慣用的手段。
在剛開始的時候,仙道一方人落入無極世界手中,就會說這些話,他們還會信以爲真,放仙道世界之人一馬。
但事後纔會發現,若是自己一方落入仙道一方,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而且會下狠手。
讓無極世界才明白,仙道之人自私,只想佔便宜,從來不吃虧,最終也想到一些應對辦法,就是遇到仙道之人,絕對不能放他們離開,要當即殺死,不給仙道一方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這樣的命令下達,無極世界果然佔據了很大的優勢,很快就將仙道一方打的節節敗退。
用語言激將,臨死都要硬氣一番,無極世界分析出這是仙道一方管用的攻心手段,而且不止如此,後續還有。
只要見到就殺死不給仙道一方任何喘息的機會,就沒有任何問題。
陽極並沒有理睬這些激將法,而是對幾人說道:“你們若想活着,就投靠我無極世界,這是你們唯一能夠活下來的機會。”
此話一出,讓幾位大羅金仙隱隱的有些異動,在考慮如何答應。
就是如何答應,而不是不答應,或着拒絕。
其中就有一位似乎看出了什麼,覺得自己幾人的命是留了下來,看這位陽極殿下的意思,是不打算殺他們了。
既然如此,那何不矜持一二,讓陽極來一個禮賢下士,爭取提出一些條件,以後的地位也不是太低。
想到這裡,就假裝怒視着陽極說道:“做夢,我們爲仙道之人,又怎可叛變而投入你無極門下,仙道待我不薄,我生於天地,養於天地,得到了仙道多少恩惠,怎麼被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叛變呢。”
說完,就感覺自己瞬間硬氣了許多,頓時,腰板都挺直了一些,自己這句話說得很明顯了,就是恩惠,意思就是仙道都能如此待我,那你呢?
要收服可以,起碼錶現出一個態度。
但迎來的卻是陽極的一聲冷笑,說道:“那你就去陪仙道吧。”
說話之間,瞬間拔劍,收劍,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面前這位大羅金仙在那種破滅劍氣的光芒之下慢慢的化爲灰飛。
臨死之前內心大喊道:“說好的禮賢下士呢,說好的高位待之呢,說好的三顧茅廬呢,我都已經說的很明顯了,就是要加大籌碼,怎麼會是這樣。”
但沒有能夠回答他,逐漸的陷入黑暗之中,就連在仙道的一些保命佈置,也被大破滅劍氣毀滅了九成以上。
陽極笑眯眯的看着其他六人,問道:“你們呢?”
六人頓時被嚇了個魂飛魄散,身體都不聽使喚了。
其實在剛纔,他們也想知道能爭取個什麼好處,自己也好探明底線,然後將自己的本事漏出來,再坐地起價。
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也幸好這位陽極還留了他們性命,那就有希望。
投靠已經成爲定局,所要關心的自然是投靠以後得到的待遇,爲自己爭取更多的福利。
但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局,麼有絲毫徵兆的就出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最終決定還是先答應,至於福利的事,以後再謀劃即可。
當即就有人帶頭,說道:“陽極殿下,我願意棄暗投明,歸順無極。”
有了人帶頭,在無極殿下的目光下,剩下的幾人紛紛附和,都表示要棄暗投明。
陽極鄙視的看了一眼卑躬屈膝的幾人,眼中閃過一道不屑之意,就笑着對身邊的天星子說道:“你看,這不就很好嗎?”
天星子對於仙道就這麼容易投降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理說,應該要費一番功夫。
沒想到只是一番殺雞儆猴,就將事情全部解決了,而且如此之快,讓他有些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就開口問道:“陽極殿下,那剛纔逃出了的那兩個人呢,是否要追?”
“不用,都是爲我們立了功勞的人,我們對於功臣從來不會虧待。”
陽極笑的有些玩味,接着看了一眼兩人逃離的方向,說道:“想必前面的功臣已經被後面的那位殺了吧,也免得我們給他頒發獎勵,我們今日之事,自有後面那位抹除,肯定會給仙道一方一個完善的解釋的。”
天星子聽得暗暗點頭,剛纔這一問,未嘗沒有試探一下這位陽極殿下的意思。
就是想看看這位是不是隻有武力,沒有手段的莽夫,若是考慮周全,那接下來知道該怎麼辦了,若只是一個空有武力,而沒有腦子的人,那就要想辦法另謀出路了。
這一番試探,也明白這位陽極殿下還算不錯,是一個能考慮大局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擔任下一任無極道尊。
但試探還是要繼續,因爲在無極世界中,呼聲最高的幾個繼承人中,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都有其拿得出手的東西,至於誰最後勝利,就是他們星辰宗也難以預料,只能從每個人所掌握的籌碼上來判斷,然後依靠他們星辰尊的手段將優勢發揮到最大。
在無極世界,從來都不是人能夠定下來的,測算無雙的門派不止他們一家,在上一屆爭位無極道尊之時,他師父星辰子就是因爲站對了位置,也算本事不一般,如今纔有今日的地位。
若是這一屆,若是選擇錯了人,那星辰宗的地位不但不保,而且連氣運也會受損,甚至會有滅門的危險。
上一任的無極道尊手的謀士可不是星辰尊,而是一個叫無極算術的門派,當初失敗時候,被星辰子可是下了狠手,如今早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星辰宗發展的糧資。
對於這件事情上面,天星子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哪怕一絲一毫的誤差都不敢,只要錯了,就會又生死危機。
因爲在無極世界一方,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全屏一人鎮壓。
在無極世界,修煉之人有着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哪怕修爲再高,都不能將自身的所有時間鎖在自身,只能減緩,或者鎮壓,只要不成混元,就難以抵抗住時間的侵襲。
接着在陽極的一聲令下,帶着手下的人,與剛俘虜的這六位大羅金仙向着無極一方的據點行去,準備接管大權之後,展開對仙道的功伐,天星子自然不會落後。
而此時逃出去的陳驛,自離開之後,就沒有停下來,施展出自身所有的力量,向遠處極速的飛行,一路不敢停留。
但就在力量耗盡之時,卻遇上了危機,因爲,身後的慈航道人,也跟隨着他的腳步追了過來。
陳驛心中一驚,暗道,今日恐怕難逃一死,沒想到連這個道貌岸然的慈航也對我起了殺心,一定是怕我說出他將紫乙真人推進去的事情。
於是,尋找了一個宇宙中還算安穩的星球,就此落了下去,準備做一番臨死前的掙扎。
而落下去的這顆星辰,正好是江漢珍駕馭着用來僞裝自己,在武士文明宇宙周邊巡邏的星辰,因爲內部結構堅硬,而且夠隔絕神識的材料在其中,所以進行一番煉化,做了一些佈置,當成了自己的行宮。
在江漢珍眼裡,人永遠沒有世界可靠,與其將自己的儀仗放在人的身上,還不如放在宇宙中一顆流浪的星球上面。
人會欺騙,會出賣,會背後捅刀子,但星辰永遠不會,駕馭的好,還會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其實他如今的行爲,就與劍客劍仙一流一樣,將自己的一切心思,都放再自身的劍上,所憑藉的,唯有自己的劍。
劍仙一流,爲何戰鬥力高強,而且行蹤隱秘,很少爲人所知,即使認識的人,都覺得劍仙性格怪癖,難以接近。
卻不知道劍仙相信的東西只有自己的劍,除了劍,再也不相信任何東西。
這裡說東西,也是劍仙對外物的態度,哪怕就是大羅金仙站到面前,在劍仙的眼裡,也就是個東西,並不會因爲是大羅金仙而讓劍仙高看一眼,因爲劍仙的心,全在劍上。
就如江漢珍,逐漸的變得很少去相信人,所有的心思全在天地,天道,宇宙,這些沒有生命的東西上,就如人說的寄情于山水,也不寄託於人。
自《心性易》出之後,他就不會相信於任何人了。
正在駕馭着星辰遨遊宇宙邊際的江漢珍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這邊飛馳而來,疑惑道:“這不是陳驛師兄嗎?怎麼跑到無極一方的後面來了,竟然還如此狼狽。”
就在江漢珍猜測之際,卻發現後面又出現一道氣息,而這個氣息讓他很熟悉,而且有過一點交情,正是在白蛇世界認識的慈航道人。
但看樣子殺氣騰騰的,而殺氣的目標正是陳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