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道,就是循序漸進的過程,但在中途,總有一些事情會阻礙着修煉,而這些事情,大都對自身形成了一定的障礙。
而最大的障礙,就是自身的因果。
江海不知道還有沒有對付因果的好辦法,但他所知道的,只有一個個的去解除,使得因果不再成爲自己的羈絆,從而無阻礙的向更高層次去修行。
面前的白蛇精與他有因果羈絆,白蛇精的這種情況,還是他造成的。
雖然江海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但也不認爲自己就是壞人,自己就是自己。
當然,若無必要,也不可能去害人了。
白蛇精目前的情況,即使是他所造成的,但在他的內心裡,並不認爲是自己的錯。
就像狼吃肉一樣的常見,都是爲了生存和天性,並沒有什麼對錯。
若江海現在還是捕蛇人,肯定不會對面前的白蛇精手下留情,肯定將她用蛇叉弄死,然後取了蛇膽,剝了蛇皮,剃下蛇肉,收了蛇骨,按照自己的需求取用,按照別人的需求來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
但現在是眷龍人,自然不會爲一個蛇妖過不去,此一時彼時已,位置不一樣,心態也就產生了變化。
白蛇精此時的情況,就是一種自閉,將自己關進一間小黑屋裡瑟瑟發抖,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恐懼,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驚慌失措。
這種情況,只有讓她見到一抹能夠帶來溫暖的亮光,讓她看見,讓她接受,才能讓她慢慢的恢復,才能慢慢的走出關着自己的那一間小屋子。
而這種辦法,江海原本打算用自己的心龍之力來做這件事,但內心中還有一種預感告訴他,心經或許是最好的選擇,雖然他對心經的感悟並沒有那麼深刻,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心經。
就盤坐在監牢前面,對着監牢唸誦着心經的經文。 WWW_ttκā n_¢ ○
隨着心經的唸誦,監牢中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一種溫和的氣息從江海身上散發,瀰漫整座監牢,讓監牢中有史以來所凝聚的那種沉寂壓抑的氣息,隨着心經力量的散發而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幾個時辰之後,往常讓人感覺到陰森壓抑的大牢逐漸的變得祥和,讓人不再感覺到不舒服,甚至出現了一些光明敞亮的感覺。
監牢中的環境,不知道凝聚了多少年,裡面所關押的都是陰森邪惡的犯人,長此以往下去,自然會將整座監牢都變得氣息凝重。
就是一般的修煉之人,進入都會被這種氣息所壓制,甚至會沉淪其中,壞了道行。
但若是有人心量能達到一定的境界,就能不受這種困擾,甚至能將內部氣息所改變。
當然,也不會有人閒着去改變除了自己住所以外的環境,因爲這是要消耗能量的,還在修行中的人,沒有人會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其實江海對改變環境也迫有心得,但其中牽扯太廣,能做的也就是自己道場虎頭山附近。
就如當初在驪山見到的景象,內部瀰漫的那種來自於黎山老母的氣息,就能讓當地人活到七八十歲還能健步如飛,就是百歲而終者,都數不勝數。
當初江海回去,就對這種氣場之道進行了一番研究,最終也發現這一切全憑一心,全在心性之上,而能改變多少,全在自己心龍的強大與否。
雖然此時的監牢變得祥和了許多,但江海卻不認爲他將這座監牢徹底的改變了,只要他離開,監牢若是還是監牢,又會逐漸的恢復以前的樣子。
但此時的威力也不小,一座陰森恐怖的監牢,讓他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個仙山洞府之類的樣子。
但江海並沒有就此而沾沾自喜,好似對自己的傑作好不在意,而是繼續對着關在符文打造監牢中的白蛇繼續的引導着,想用自己的力量,讓白蛇慢慢的恢復自我。
江海不知道時間怎麼過的,因爲只要他下定決心,就不會改變,也不知道過了幾年,監牢中產生了無數的變化。
剛開始的時候,隨着江海口中的誦經之聲傳出,整個監牢中都瀰漫在一種祥和安靜的氣息之中,就連監牢中的犯人,也不再感覺這是監牢,甚至有一種心靈歸宿的感覺,開始逐漸的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即使有些大惡之人,都會痛改前非的改變自己,讓一座監牢,變得像一個修煉之地。
但隨後,有許多人都自告奮勇的來監牢體驗,幾年之後,就連一座監牢都變得沒有絲毫監牢的樣子,成了一個人們嚮往的聖地。
當然,如今這種監牢,也不再稱之爲監牢了,就連犯人都很少關押在這,而且,要進入這座監牢也是要有一定的資格的,沒有一般身份地位的人,都沒有資格關押在這裡。
到後來,最早在監牢中受到這種心經影響的人早已出獄好幾年,並且在外面幹出了一番事業,最終經過一番運作,將這座監牢重新建立一番,並建成了一座寺廟,稱之爲自在寺。
最終,成爲一個修煉以心經爲核心的寺廟,並請了當時最有名的高僧來當主持。
而這名高僧,正是當初與江海有命運糾葛的法海,後來被改名爲了因的法師。
在當時與江海分別之後,了因也明悟了心性,就此遊歷世間而修行,最終得南華莊子一篇,根據自己所修之法,創出一門禪修之法,以此參禪悟道,濟世度人,逐漸的成爲人們相傳的有名法師,被人尊稱爲了因禪師。
當了因禪師被請入自在寺中,忽然看見了一個蓬頭垢面,雙眼無神,猶如行屍走肉一樣的一個乞丐,此人面目悲慼,與自在寺中祥和安靜的道場氣息格格不入,顯得異常突兀。
而身邊的寺監見了因禪師看向乞丐,就對手下說道:“這是怎麼回事,說了要將此人藏到一邊去,爲何又跑了出來,這不是礙眼嗎?”
“是,我這就去將他趕到一邊去。”身後的一名法師應了一聲。
轉而有對着了因禪師說道:“讓您見笑了,此人名爲許仙,在此地已經十年了,當初此地還是監牢的時候,此人就在此地,後來改建,趕了幾次都不肯走,本來準備將他強行弄走,但低下正在度化妖邪的江海羅漢傳出話來,任由他自己待着,不用管他所以如今還待在這裡。”
而說話的時候,一名法師正要去將許仙趕走,了因當即說道:“先不要趕他走。”
了因一心修行,對這些事也不是太清楚,但從剛纔的這些話中,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讓他心中隱隱一動,再也知道了這地下原來都是江海所爲,讓他感覺因緣難測。
對於外邊待着的乞丐,他自然認出來了,就是當初他要強拉入門的許仙許漢文。
總感覺還有因果在其上,忽然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鉢盂動了一下,心中頓時明瞭,知道其中的因果在哪裡。
仔細感悟一番,就向着許仙走了過去,身邊的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覷的不知道了因禪師要幹什麼,但也跟了過去。
就見了因走到許仙身邊,蹲下身來,看着雙眼無神的許仙說道:“你可還認識我?”
許仙渾濁的眼睛中,慢慢的出現一絲光亮,忽然眼睛睜大了,似乎想到了一些,想起了一些事情,說道:“你是法海?”
了因笑了一下,說道:“以前是,現在是了因。”
許仙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就上前抓住了因說道:“你會法術,肯定很厲害,能不能救救我娘子?”
了因搖了搖頭,就見許仙臉上一陣失望,喃喃自語道:“那個惡人很厲害,你不是他對手,你不是他對手。”
而這時,身後的寺監頓時生氣了,這許仙所說的惡人,正是江海,在許仙認爲,江海是讓他與他娘子分開的罪魁禍首,就當即怒道。
“你別不識好歹,你娘子與一條青蛇精偷盜國之重寶,劫獄,傷害無辜,用法術迷惑衆生,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冤魂,此等惡行,不砍頭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那是犯了國法,就要承擔責任,若是你再繼續如此編排,休怪我不客氣。”
不光是這位寺監,就連身後的一干法師都怒了,對於許仙,他們是厭惡的很,若不是江海說了不用管它,早就將他趕走了。
此時許仙還如此冥頑不靈,無疑是犯了衆怒。
而了因禪師並沒有因此而動怒,說道:“一切因緣,都有其道理,許施主如此行徑,自然是他所想,也是因爲許施主還與江海羅漢都一些因果未了,所以才能待在這裡,若是因果消除,自然就會離去,不可有分別心去看待。”
身後的極爲法師當即警覺過來,頓時心生愧以,說道:“是,了因禪師。”
站在身後不在說話,了因看了一眼許仙,說道:“我雖然不能救你娘子,難你自己可以救。”
許下的聽到之後,眼睛亮起了光芒,上前一把抓住了因問道:“如何救,你教我,求求你教教我。”
言辭迫切,雙眼冒着火光。
而了因禪師淡淡一下,就問道:“我先問你,你可願意隨我遁入空門?”
許仙當即面色出現一陣恐懼,退後兩步,慌張的說道:“不不,我還有娘子,我要與娘子一起生活,我不想遁入空門。”
而這句話一出,身後的一干法師紛紛漏出一陣鄙夷之色。
許仙此人在自在寺是出了名的,當初也不是沒有人讓他來進入寺中,但要遁入空門,許仙放不下自己娘子,一心想着要與娘子雙宿雙飛,自然不會有人要他。
待在自在寺中,還不離開,對於許仙這種人來說,已經進入了一種執念。
而了因卻淡淡一笑,心中有了主意,剛纔有此一問,也是探明瞭許仙心中所想,心中也逐漸的明白一個大致的脈絡,只要繼續探查清楚,就能解決這件事情了。
就對許仙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隨我進寺修行。”
許仙聽到這,連忙搖頭道:“不不,我不出家,我還有娘子,我還有孩子,我還要與娘子雙宿雙飛,我不想遁入空門。”
而了因接着說道:“我並非讓你出家,而是讓你隨我修行,不算我禪宗弟子,你來去自由,也不守清規戒律,你在寺中,與你娘子的距離就近了許多,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