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當初你爲了救我家胖虎,犧牲自己,我們全村人都以爲你死了。而且從那以後我們村裡的怪事也隨之消失了。我們知道一定是你,保佑着我們村子。所以一直把你的靈位供奉在村裡的小廟中。可沒想到孩子你還活着,而且都這麼高了,還長了這麼長的頭髮,該娶媳婦生娃了。”老郭子看着濟生的模樣頗爲感慨道。
濟生也隨之恍然,原來村民都以爲我被那枯井吃了,已經死了,這次突然間出現,也難怪會嚇到那些嬉戲的孩童,當即對老郭子道:“郭叔叔,不要難受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麼。”
“是啊,上蒼有眼,好人一生平安吶。孩子你是我全村人的恩人,走,去我家歇歇,我要好好報答你。”老郭子突然拉起濟生的手臂,十分熱情的邀請他去家裡做客。
“不用麻煩了,郭叔叔,其實這次來我是來向你們道別的。”濟生婉拒道。
“孩子,你這麼才這麼小,你要去哪兒?”老郭子露出驚異不禁問道。
“浪跡天涯,四海爲家。”濟生簡單的回答道,自然不能向這些淳樸的村民透露太多,省得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同時心裡一直掛念着村長便道:“好了,郭叔叔。不多說了,我要去找村長爺爺,好想他,不知道他還好嗎?”
聽到村長二字,忽然老郭子神情一震,如遭雷擊。
濟生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問道:“郭叔叔怎麼了,是不是村長出了什麼事?”
老郭子卻是臉色黯然,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濟生看着老郭子的模樣,心中頓時涌出一股強烈的不安,連忙顧不上許多,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趕往村子中央,老村長的居所。
“村長爺爺,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濟生在心中默唸着。
不過,一個瞬息濟生便來到村中央一座偌大的老宅子面前,熟悉的氣息衝濟生撲面而來,濟生輕輕步入宅子前的院落中,這裡,一草、一木、一石,每一處都記載着濟生深深的回憶。
接着濟生踏入老宅中,口中有些哽咽道:“老村長,我回來了。”可是空蕩蕩的房子沒有任何人回答,只有濟生自己的聲音久久迴盪。
濟生四下看去,這裡很乾淨,似乎常有人在這兒打掃,不過,更多感覺的還是冷冷清清。
濟生在宅子中到處尋找着老村長的身影,可是這裡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着,濟生在心中安慰自己道:“村長爺爺肯定是在別家做客去了,不要瞎想,不要瞎想。”
穿過老宅子,來到後院,濟生突然怔在當場,瞪大了眼充滿了不可思議,死死盯着眼前突兀出現的一個墳頭,口中不停地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
濟生搖搖晃晃地走上前,看着墓碑上赫然寫着村長王善之之墓。
撲通!濟生跪倒在地,淚水直接從眼眶中不停地流下,若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拍打在地,似乎想要努力驚醒沉眠在地的老村長。
“孩子,村長他當初從孤山上回來後,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你,最後隱疾發作,終日躺在牀榻上,不肯進食誰勸也不管用,鬱鬱而終。我們村裡人按照他的遺願,爲其在這後院建立墓碑……。”老郭子低沉帶着傷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發現濟生消失了,立刻想到濟生會來找老村長,便立刻趕了過來。
濟生聞言後,默然不語,神情黯淡,心中悔恨道:都怪我,老村長,是我害了你,我應該早點來看你的。
帶着無盡的悲傷,濟生重重地在老村長的墳頭,磕了三下響頭。
濟生慢慢起身,老郭子連忙上前攙扶,生怕其受不住打擊倒下。濟生微笑着,輕輕挪開他的手道:“郭叔叔,我沒事,對了幫我向村裡其他人問神好。”
“你這就要走了?!”老郭子驚疑道。
“嗯。”濟生點點頭,既然老村長都走了,那麼這裡對濟生來說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頓時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老郭子睜大了眼,若是方纔那一次感覺是看花了眼,那麼這次絕對是看得真真切切的,這輩子何曾看過這等情形,立刻跪下來,不停地朝着濟生離去的方向頂禮膜拜,同時口中道:“我的乖乖,原來這濟生是神仙變的,定是上天知道了我們孤山村的苦衷,派神仙下來解救我們。不行,我要通知大夥爲趕緊爲濟生大仙建一座寺廟,每天燒香供奉。”
想到這,老郭子立刻起身將這件事情都傳了開去,加上那些小孩見證,極爲迷信的村民也是相信了。他們索性將小廟裡的神像給換了,又把廟宇擴建了幾分,放上雕塑好的濟生金身。於是以濟生爲名的濟生廟便在孤山村建成了,每天無數善男信女都來誠心叩拜,香火不斷,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濟生回到村口,臉上依舊有些淡淡的憂傷沒有消去。小鳳一臉焦急,看到濟生後立刻撲了上去道:“哥哥!你又丟下小鳳了。”不過看到濟生的神情後,小鳳也是乖巧地呆在一旁,並沒有鬧騰,張大鵝見到後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並無多言,此時沉默也許纔是最好的關懷。
“我們出發吧。”濟生一掃臉上的悲意,笑着擡起頭道,故人已逝,無法改變,活着的人得開開心心。
“好耶!”小鳳看到濟生重展笑容也是開心歡呼。
“濟老大,你可還記得我當初和你提過的佛藏?”突然,不說和尚的聲音在濟生識海響起,他們心意相通,想要說什麼一個念頭就能傳達。
“佛藏?”濟生回想起了當初與不說的談話。“我記得不說大師是你們兄弟三人在一處絕地得到三件寶貝,然後被人窺視,分頭逃散,你身受重傷先到孤山寺,然後是無名道人,另一個兄弟卻是被他給害死了。”
“嗯嗯,不錯,當初我和無名、勿動三兄弟在那處絕地得到三件寶貝:乾坤袋,菩提珠,玄武玉。三者合一便能開啓那傳說中的佛藏!原本還有一批人與我們同行,但是他們見我們得到寶貝立刻起了歹意,想謀命多寶!我們兄弟幾人拼死才僥倖逃脫,而今濟老大三寶齊得正好可以去打開這傳說中的佛藏!”不說和尚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濟生皺起眉頭,臉上略一遲疑:“那佛藏在什麼地方?”
不說和尚知道濟生心思,怕耽誤了行程便道:“濟老大此番從南蟾部洲前往西牛賀洲,正好途經一重大海,西海。那佛藏就在西海海底,濟老大正好順路可得,不費多少時日。”
濟生聞言,眉頭舒展,心中暗想:既然順路,那麼就去一探究竟,看看這傳說中的佛藏到底是什麼玩意?
早在說話間,濟生便騰雲駕霧載着張大鵝與小鳳在往西牛賀洲趕去,不過在與不說和尚短暫的交流之後,決定先順路去取下佛藏,當下便見準位置,按下雲頭,回到地面之上。
此時,濟生等人來到一望無垠的大海邊上,天空蔚藍如洗,只有幾片薄紗似的輕雲,在遠處水天相接,海面上風平浪靜,偶有微風,只吹起了絕細絕細的千萬個粼粼的小皺紋,在燦爛的陽光之下,顯得那麼溫秀可喜。
“哥哥!這是哪裡呀,好美呀!”小鳳第一次見到大海顯得興奮無比,跑到海邊,小手小心地觸摸海水,調皮的海水也是貪玩,輕輕一碰小鳳嫩滑的小手便迅速退去,不過小鳳臉上卻是充滿新奇,一直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濟兄弟我們這是到了嗎?”張大鵝看着這遼闊的海面也是心曠神怡,在地獄呆了這麼久又何曾見過這等美景。
“還沒有呢,這是通往那邊的一重大海,叫做西海。”濟生看着眼前的西海,心潮翻涌,不知道前方又有什麼在等着自己。
“那我們來這是……”張大鵝不知道濟生與不說的談話,自然不知,只是記得濟生不是要去找牛魔王的嗎,怎麼莫名來到了這西海。
“張大哥,這裡有份佛藏,不知可有興趣。”濟生望着眼前微波盪漾的海水道。
“佛藏?”張大鵝眨眨眼露出一絲疑惑,不過隨即豪爽道:“既然濟兄弟都這麼說,灑家自然是義不容辭,不過是個佛藏,就順手拿下吧,哈哈!”
“嗯。”濟生也是笑着點點頭,伸手招呼小鳳:“小鳳快回來,我們要下海了。”
小鳳一聽,雙眼頓時冒光,立刻回到濟生身邊道:“真的嗎?大海下面好玩嗎?我還沒有去過呢?”小鳳對這些新鮮事物很是新奇,興致很高。
濟生按印法訣爲自己與小鳳在身邊撐起了一個圓形避水護罩,身形一縱,便跳入西海之中,張大鵝見了也是立馬跟上,使出了閉水法,沉下下去同時拉着想要偷偷溜走的小黑。
小黑無奈只好跟上,鵝嘴微微張開,吐出一個圓形的水泡,將自己包裹在裡面保護起來。
一行人鑽入波中,分開水路,徑入西海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