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瞬,所有的攻勢戛然而止。
秦歌的意志投影,只是輕輕地伸手一推,就將滔天海浪擋在了面前。
海牆中的人臉,不禁愕然。
“你是誰!居然膽敢阻撓天意!盜竊靈猴!”
青衣儒影的神色淡定,對於人臉的憤怒,彷彿不屑一顧。
“我就是我。”
“這條金毛,是我家的家寵。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他!”
“天材地寶,能者居之。我家的家寵想要這隻石猴,那石猴就必須是他的!”
狂娟!
霸氣!
而且,不太講理!
青衣儒影的話,並沒一絲的怒火。
可是每一個字,都無比的霸道,不容任何質疑。
那一瞬,金毛吼不禁五體投地,頂禮膜拜。
“多謝主人!”
言猶未畢,就見一道金色的影子,從九霄天空中墜落下來。
正是靈明石猴。
剛纔的一蹦,就是十萬八千里。
初生猴寶,對天地萬物都充滿了好奇。
此刻他飄飄搖搖,緩緩下墜。
金毛吼見此,心中頓時一亮。
“靈猴,跟吾走!”
說話之間,金毛吼狂卷,化成一道龍捲飆風,裹挾着靈明石猴電掣而去。
眨眼之間,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毛吼一走,青衣儒影漸漸的淡化,直至消失。
“不!”
那張海狼人臉瘋狂地咆哮着,嘶吼着。
可是一切,都已無濟於事。
金毛吼遠去,青衣儒影消失。
東海之上,重歸寂靜。
狂怒的人臉失去了阻擋,萬丈的巨浪彷彿天地海嘯一樣,轟然拍在了東海岸邊。
頃刻之間,地動山搖。
轟隆!
整座花果山都被巨浪拍的粉碎。
當人臉消失,巨浪退去,東海岸邊只留下一地的齏粉。
花果山中的無數生靈,都成爲了這驚天一怒的陪葬品。
金毛吼腳踏流星,縮地成寸。
眨眼之間,已在數萬裡之外。
直到感受不到鴻鈞禁制的暴怒氣息,他才長舒一口氣,悠然停了下來。
張開吼爪,一隻石猴蹦了出來。
“請問閣下是何方神聖,爲什麼要抓我?”
靈猴聲音如鐘磬,碧眼如星。睿智,精明,一舉一動,無不透着天地靈性。
金毛吼心中不禁大喜。
“靈明石猴,無愧於靈之一字!”
“主人說過,西遊量劫是吾的劫數,可是吾的機緣,也在其中。”
“靈明石猴是天生石胎,可是現在,主人允許吾助力他出世。此舉莫非是在暗示吾,此猴就是吾的機緣!”
一念至此,金毛吼悠悠開口。
“吾是洪荒邪靈,你是天地石胎,吾等都是天生地養之輩。”
“你與我有大機緣,吾要收你爲徒,你可願意?”
聽聞這話,靈明石猴的雷公臉上一瞬數變。
他的神色,警惕中帶着戒備。
他是天生之胎,無師自通。
洪荒法則,人間世故,無一不在他的腦海之中。
片刻之後,靈明石猴開口問道。
“既然都是妖,憑什麼你做吾的師父?”
“憑什麼?”說話之間,金毛吼朗聲一笑,“就憑這個!”
只見他妖爪一晃,手中赫然多了一根金箍棒。
“大!”
定海神針隨之驟然膨脹,晃一晃,風雲驟變。
金毛吼將手一拋,神針如山臨淵,轟然砸在地上。
“大!大!大!”
他的口中,一字一頓。
瞬息之間,定海神針已經大如擎天之柱。
靈明石猴瞬間就看的癡了。
看到定海神針的第一瞬,他就已經怦然心動。
冥冥之中,他對此寶,有一種極度的癡迷。
金毛吼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徒弟,如何?”
“你若拜我爲師,此寶就是你的!”
靈明石猴的碧眼瞳眸之中,瞬間爆射出一道精光。
“真的?”
“徒兒拜見師父!”
隨即,跪地就拜,磕頭不計其數。
如此輕易地收服了靈明石猴,就連金毛吼也覺得愕然。
他的神色淡定,心中卻不斷閃念。
“原來收服它的關鍵,就在這定海神針之上。”
“難怪主人要將此寶賞賜與吾,原來機緣就在這裡。”
“吾聽主人說過,在西遊量劫之中,最大的贏家是佛門。可是在這幕後,還有一個贏家,那就是應劫石猴的師父。”
“這一身份,無須參與量劫之戰,就可以斬獲無數的功德,是絕大的便宜。”
“如果不是主人出現,此功德當屬菩提老祖。”
“可是現在,吾成了靈明石猴的師尊,豈不是截胡了菩提老祖的功德!”
他越想越是亢奮,心中頓時覺得恍然。
“原來,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長遠算計。”
“現在,主人只是輕輕點撥,就已經讓吾佔盡了便宜。日後若得到主人的助力,吾要超脫量劫,證道混元,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處,他對秦歌越發的頂禮膜拜。
“既然主人已經爲吾算計好一切,吾當不讓他失望。”
“主人曾說,靈明石猴身兼七十二變筋斗雲。這些都是菩提老祖之物,吾現在還給不了。”
“不過,除了定海神針之外,吾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法寶可以傳授他。”
想到這裡,他的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冒出一個名字。
此時,金毛吼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就在剛纔,主人說天材地寶,能者居之。吾只道主人是在硬槓天道禁制,可是現在,吾已明白,主人的這話是對吾說的。”
“主人分明就是在暗示吾,沒有法寶,可以去搶。任何功法法寶,只要能夠搶奪到手,那就是吾的!”
“而主人暗示的,其實就是那個地方。”
“現在,按個地方就是一座無主的寶庫。”
“如果吾所猜不做,那個地方之所以變成無主的寶庫,必定是主人爲吾量身算計的!”
“吾若不趁機搶上一把,屬實對不住主人對吾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