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浩瀚,道道光芒垂下。
河水滔滔,不斷的流淌着,一條魚,搖頭晃腦的不斷逆流而遊,它身體側扁而腹部圓,口呈馬蹄形,背鰭和臀鰭均有一根粗壯帶鋸齒的硬棘。體側金黃色,尾鰭下葉橙紅色。
這赫然的乃是一條鯉魚。
水流湍急,鯉魚逆流而上,沒有任何的阻礙,他遊走速度絕快,宛如一支箭矢。
端的是異狀,因爲普通鯉魚絕無可能遊的如此之快,哪怕是順着水流都不可能,更加不用說是逆流而行。
洪江渡口,鯉魚前往,前前後後沒有花費一日光景。
浮於水面,仰望蒼天,鯉魚雙眼之中發出幽幽之色,他的嘴巴輕輕的蠕動,非常人性化的說道;“妖神此地可有仙佛注視?”
“沒有,”聽見楊啓峰的詢問,乾藍妖神立即的回答說道。
相比較楊啓峰,此刻的乾藍妖神他更加的關注。
自從前一段時日,乾藍妖神有所猜測之後,他徹底的把散漫放下,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變的專注起來,觀察着四周變化,時時刻刻的開始演算未來,
沒有仙佛注視,楊啓峰所變化的魚目中露出了輕鬆之色。
如今這一幕,預示着他所想的不錯。
這唐僧至關重要,雖然乃是金蟬子轉世,西方有着手段分辨,可處於大劫當中,想要分辨出唐僧具體位置,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西遊大劫,就算是有着水分,可也是大劫,豈能夠輕易的就被演算出來。
像是封神之戰,這也是大劫,而作爲其封神之人,如今人人都知道乃是姜子牙,可當時身居異象的可還是有着申公豹。
商周之爭,自然的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姜子牙已經成功的轉正,而當初姜子牙和申公豹,可不是被演算出來的,而是碰運氣發現的。
兩人分擔氣運,都如此的難以演算,更不要說當前是一人了,
如今唐僧出世,肯定被遮掩的嚴嚴實實,一點異象皆無,自然沒有人注視,因爲這在凡間,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幕,再爲尋常不過了。
要不然的話,唐僧鬧的盡人皆知,難保不會夭折,想要打斷佛門大興之機的大神通者,可不止一位。
對於怎麼殺死應劫之人,而不遭受反噬,這一些大神通者可是非常的具備經驗。
他們不會親自動手,也不會親自的下達命令,他們的一切動作,都會在無意之間完成,只要不是直接致命,下達命令,間接性的暗害,天道根本無法的追責。
可以說這一些大神通者們,很會鑽天道的空子。
這一方面只要是大神通者,他們都會開始的進行着研究。
當前唐僧氣運不顯,普普通通,哪怕是被確定,被殺死,天命也是會轉移,另外棄嬰不知道從何處被白馬寺收養,最後完成使用。
時間緩緩的渡過,楊啓峰開始計算起來時間,陳光蕊已經到家有段時間了,按照着這一段路程的推測,陳光蕊此刻已經踏上了前往江州上任的旅途了,到這洪江渡口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沒有仙佛的注視,楊啓峰的膽子自然的大了起來,眼前這一場大戲,他如何的肯錯過。
至於去救一救陳光蕊,改變劇情,楊啓峰內心中根本沒有出現這樣的想法。
楊啓峰是謀奪的這陳光蕊的兒子,不,上一世楊啓峰也看到過一種說法,唐僧根本就不是陳光蕊的兒子,因爲有着專人他們計算過,唐僧的出世時間,根本的對不上,最多也就是幾個月,不過這是一個神話世界,哪吒懷胎三年,唐僧懷胎三月,也是有可能的,也不能夠這麼武斷,不過這對楊啓峰無用,因爲這唐僧到底是誰的兒子,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唐僧乃是金蟬子轉世,是楊啓峰所需要的人。
現在對楊啓峰來講,他觀看這一處大戲可以,至於更改戲碼,那是絕對不行的,他要求穩,
這降生的唐僧,必須的是唐僧,要是他中途的插入,該了一些戲碼,這陳光蕊的兒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不是金蟬子轉世,楊啓峰可是沒有地方去哭去,
不知不覺之間,天空之上陽光已經到了正午,
一艘船,緩緩的划行而來,出現在了楊啓峰的眼中。
船上之人,清晰的呈現在楊啓峰的雙眸之中,一位青年,臉上白淨,相貌雖然算不上英俊,但也儀表堂堂,只是粗布麻衣,幹着艄公活計。
一眼看去也算是善良之輩,但楊啓峰能夠看見此人身上充斥的煞氣。
還有那怨氣,明顯這不是良善之輩,死在他的手中人,已經不少。
船上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良善之輩,只是他們比較起來那青年,要差上很多。
船緩緩前行,楊啓峰雙眸一亮,這一艘船上之人,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大戲之中的主人公了。
其中那青年,很有可能就是劉洪了。
看着這劉洪賣相,楊啓峰倒是很滿意,幹這風裡來,雨裡去的活,整日要受那風吹日曬之苦,楊啓峰不知道這劉洪到底是如何保養的,臉上還有白淨,但這樣的相貌,才能夠僞裝新科狀元陳光蕊。
畢竟陳光蕊作爲新科狀元,迎娶丞相之女,人生三大喜事,最爲重要的兩項,都被陳光蕊所佔據了。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狀元,丞相之女,每一項拿出都是讓人驚羨,兩者疊加,這更是被傳爲美談。
畢竟新科狀元總有,但可不能夠在迎娶丞相之女,這早就傳遍大唐上下了,要是這劉洪長的五大三粗,面有橫肉,一臉兇惡,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如何的能夠冒充陳光蕊。
晃動着尾巴,楊啓峰直接的跟隨着船前進着,來到了渡口,楊啓峰注視到岸邊迎面的走來了一隊人。
一行人大約十人左右,有家童,有長隨,其中兩人,端的是男才女貌,男子英俊瀟灑,而女子更是美貌。
面如滿月,眼似秋波,櫻桃小口,綠柳蠻腰,真個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以楊啓峰的角度來看,這一位簡直就是在勾引人犯罪,凡間之中這樣的絕色,楊啓峰還是沒有見到過,要是這一位身上再有着仙氣,氣質高貴一些,一般的仙神,都會心動。
看着那孔武有力的長隨,楊啓峰承認,自己之前的猜測倒是有着錯誤,殷家倒是沒有吝嗇,這長隨個個不凡,都具備着真本事,
但是和那劉洪比較起來,相差甚遠。
那劉洪氣血貫穿全身,嘩嘩的流動,如同大河,已經處於入道邊緣了,要是讓他在進一步,就能脫離凡俗。
但很可惜,這劉洪身上有着暗傷,一輩子就止步於此了。
看着這陳光蕊一行人上船,他的目光一動不動,緊緊地看着那劉洪雙眼中露出貪婪之色,一隻手不自覺的朝着自己腰間的武器摸去。
最後手掌緩緩的拿下,船開始緩慢的前進着,
迷離的夜色開始籠罩着大地,陽光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天空之上的一輪皓月,
他懸掛在天空,朦朦朧朧的月光不斷的照射下來,
深夜,劉洪一人大步的走出,他手持利刃,
肉戲來了,楊啓峰的雙眼開始發出幽幽之色,他開啓瞭望氣之術,仔仔細細的觀看着這劉洪的氣運。
這裡乃是神話世界,凡俗和仙道和神道的牽連極爲的緊密。
如大唐這王宮當中,就供奉着各門各派的代表,他們爲大唐處理一些棘手的問題,如妖怪吃人,如魔作亂等。
而作爲大唐的官員,他們自然的要承受大唐氣運的庇護,鬼神難以侵襲,根據着官職高低,所庇護的程度不同。
如陳光蕊這樣的新科狀元,他身上不光是有着大唐氣運,還有着文曲之氣。
尋常的賊人,如何能夠害的了,
這劉洪的氣運,楊啓峰開始觀看之下,氣運平平,雖然要比常人濃郁一些,但這一輩子,也混不出頭,
他雖然本事不錯,可這是神話世界,入道,這是好聽的說法,難聽的說法就是不入流,各種門派的三流弟子,分分鐘鐘的就能夠教訓劉洪,讓他開始重新做人。
劉洪氣運在望氣術的觀察之下,依然的還是平平,根本沒有任何的奇異,但楊啓峰根本的不死心,他繼續的查看,想要分辨出,不過最後讓他失望了,他根本的看不出到底的有什麼不同來。
在楊啓峰仔細觀察的時候,劉洪那裡的進展,無比的順利。
他採取偷襲,一舉的襲殺了長隨之中最強的一人,然後從容的殺死其他人,所有的戰鬥根本的不超過三秒,乾淨,利落,
最後他來到了陳光蕊身前,一把的扯過這一位新科狀元,然後一刀狠狠的插入,
在楊啓峰的注視下,陳光蕊頭頂之上的那氣運還有文曲之氣,統統的都沒有任何的波動,彷彿是陳光蕊沒有遭遇到危險一樣。
身死後的陳光蕊,身上的氣運也沒有散去,文曲之氣也是如此。
河水之中的楊啓峰,一枚玉簡,浮現在身前,貼着鯉魚的身軀,緩緩的把這一幕,都記載其中。
上面的氣運變化,所有的波動,都被楊啓峰記錄。
他現在看不出這其中的隱秘,還有什麼說道,但不代表着他未來不可能,所以他要記錄下來,因爲他有着一種預感,這樣無視氣運的手段,竟然不會遭遇反噬,要是能夠破解,真正的使用出來,天下間那一些身具大氣運的人,再也不能夠讓他退避三舍了。
撲通一聲,陳光蕊的屍體已經被沉入到了河水之中。
而劉洪此刻也說出了那極爲經典的話語,
“你若從我,萬事皆休;若不從時,一刀兩斷!”
楊啓峰雙眸凝神,他仔細的看着劉洪殺死的家僮屍首,被扔入水中之後,直接的順水流去,惟有陳光蕊的屍首,沉在水底不動。
冷笑了一下,如此情況,真是有異,不過他也沒有察覺其中,到底的是否有人做手腳。
乾藍妖神也根本的沒有提醒他,要是有人做手腳的話,肯定隱瞞不過乾藍妖神。
這定然是氣運作用了,望氣之術再一次開啓,果然如同他猜想的一樣,這一位頭頂之上的氣運,正在劇烈的燃燒,如同烈火烹油一樣。
這一幕都出現了,接下來的一幕,也就是那龍宮之中的好戲了。
楊啓峰看着洪江口巡海夜叉出現,看着他把屍體擡走,他直接的一個晃動,然後施展變化之術跟隨前往,他一點也不怕被發現,因爲這一位龍王可謂是窩囊至極,竟然被抓,差一點被人給吃了。
剛剛的來到大殿,楊啓峰就聽見夜叉報道:“今洪江口不知甚人把一個讀書士子打死,將屍撇在水底。”
龍王叫將屍擡來,放在面前,仔細一看道:“此人正是救我的恩人,如何被人謀死?常言道,恩將恩報。我今日須索救他性命,以報日前之恩。”
即寫下牒文一道,差夜叉徑往洪州城隍土地處投下,要取秀才魂魄來,救他的性命。城隍土地遂喚小鬼把陳光蕊的魂魄交付與夜叉去。
夜叉帶了魂魄到水晶宮,稟見了龍王。龍王問道:“你這秀才,姓甚名誰?何方人氏?因甚到此,被人打死?”
光蕊施禮道:“小生陳萼,表字光蕊,系海州弘農縣人。忝中新科狀元,叨授江州州主,同妻赴任,行至江邊上船,不料稍子劉洪,貪謀我妻,將我打死拋屍,乞大王救我一救!”
龍王聞言道:“原來如此,先生,你前者所放金色鯉魚即我也,你是救我的恩人,你今有難,我豈有不救你之理?”
就把光蕊屍身安置一壁,口內含一顆定顏珠,休教損壞了,日後好還魂報仇。又道:“汝今真魂,權且在我水府中做個都領。”
光蕊叩頭拜謝,龍王設宴相待不題。
楊啓峰他已經離開,親自的前往江州了,接下來的戲碼,纔是真正的大戲,是楊啓峰期待已久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