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臨淄城中風雲突變,齊郡都尉貪贓枉法被錢理上任後第三日斬於大街之中。
錢理突然動手,如同雷霆萬機,拔除衆將,提拔私人,盡收臨淄城中兵馬,盡顯殺伐果斷,毫無顧忌,一改三日前的溫和。
校場之上,錢宇身穿甲冑,腰間挎着一柄寶劍,盡顯英氣,他親自主持州兵訓練。
奪取兵權之舉,進行的可謂是順利的一塌糊塗,如今大魏各處皆是動盪,流民賊寇不絕,可鬧出動靜最大的也只是多年前徐州暴民之亂,但次亂已經早就被平定,大魏沒有經歷席捲天下的大亂,中央虎威猶在,錢理作爲青州牧一聲令下,佔據着大義卻是無人敢於反抗,除非是他們興兵造反。
要是以往,錢理哪怕是青州牧,這麼做也是取禍之道,能夠身居此位的人,誰在朝中無人,誰不是有着自己的背景,哪怕是一介平民,爬到這個位置朝中也是有着靠山,不然他也無法爬上來。
樑武弒帝之名轟傳天下,被冠之爲國.賊,不少諸侯王都是蠢蠢欲動,對於大位有着妄想,畢竟先帝只有一子,而今上繼位三載而死,卻是沒有子嗣留下,帝位空懸,不少諸侯王皆是有望繼承大位,此刻諸侯王只是苦於沒有名義,不敢悍然舉兵,不過這舉兵是遲早的事情,矯詔自古就有,很快便會有人聯想到這一點。
錢理在錢宇的竄梭之下,自然是肆無忌憚,可其他人自然不敢,因爲他們看不到眼前平靜的天下,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錢宇最近早出晚歸,一直在軍營校場當中親自練兵,大魏承平日久,青州到底的和徐州接壤,當年徐州暴民之亂,卻是席捲了整個徐州侵襲臨州,青州雖然不是被侵襲的對象,但爲了平復徐州暴民之亂,可是調集了徐州四方兵馬平亂,青州自然也在此行列當中,一場場的大戰打下來,自然的讓青州州兵得到了淬鍊成爲了一支百戰精兵。
不過眼前距離徐州暴民之亂也是有着一段年月了,這一支百戰精兵卻是在走向沒落,再有一段時日終究會徹底的腐朽掉,不過眼前還是有着一些底子,有着一些老兵存在,以他們爲基礎,訓練兩個多餘,雖然不能夠算是精銳,用來對付周興自然有所不足,周興身上到底的有着天命,這樣應了天命的人物不好對付,以當前只是訓練兩個月的情況,哪怕是獲勝,也達不到大勝,很容易出現一場慘勝。
這並不是錢宇要的結果,他要一場大勝,威震諸郡,藉此收繳各郡兵權,把他們剛剛有着自立的矛頭全部掐斷,不然等到諸侯王起兵討伐樑武,天下進入動盪後,各郡失去了對中央的敬畏,自然對於州牧的命令陰奉陽違,收繳兵權的事情卻是難了不知一倍,到時候花費的時間也是幾倍。
趁着天下剛剛大亂之時,雄踞一洲之地,整內政,修兵甲,時機一到,即可北上吞併冀州,冀州乃北方精華之地,冀州一下,再攻幽州只是時間問題,西方的幷州也無壓力,到時候就是匯聚四洲之力雄踞北方,而在錢宇的認知當中,此舉就是在重複袁紹的路線,而中原腹心之地,卻是沒有曹孟德的這樣的梟雄。
深夜,錢宇拖着疲憊的身軀,卻是返回州牧府邸當中,府邸中燈火通明,一根根蠟燭被點燃照耀的房屋如同白晝一般,錢理端坐在議事廳主位之上,二叔錢離卻也在此,不光如此還有錢家一些長輩皆在。
此番前來青州,雖然只是錢宇他們父子二人而來,可三個月的時間當中6續有着本家之人前來投靠,對於投靠的家族之人向來是來者不拒,尤其是軍中被安排的人最多,天下將亂,軍權乃是安身保命的基礎,相比較外人自然還是本族的族人才是最爲可靠,任人唯親這一個成語可不是貶義詞,而是一個褒義詞。
因爲族人的命運已經和你捆綁到了一起,你興,他也興,要是你完蛋,他們皆要完蛋,所以背叛二字,根本無從說起,遠遠的要比外人來的可靠。
“我錢家的將軍回來了,”錢離看着錢宇英姿勃的身影,卻是開玩笑說道。
“二叔,是校尉,不是將軍,”錢宇糾正說道。
“很快便是將軍了,”錢離混不在意的說道,
“州兵訓練的如何了?”錢理面無表情鄭重的問道,
錢宇臉色一正,直接的回答說道;“淘汰掉老弱病殘如今八千州兵訓練已經走上正規,再有月餘時間即可完成初步訓練,”
“沒有那個時間了,高密王六興兵三萬攻北海,北海太守抵擋不住,已被王六連下三縣之地,”
“北海太守已向臨淄求援使者已經到了,”
“三萬,不過是一羣流民,整個青州都無三萬之兵,北海郡向來富庶,竟然連一介流寇都抵抗不住,真實無能,”聞聽此話錢離不由的張口抱怨的說道,對於北海太守的無能深惡痛覺。
“想來就是北海太過富庶承平太久,郡兵早就糜爛不堪一擊,”錢宇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起的說道;“但這麼容易被攻陷三縣之地,還是有着一些不可思議,”
“看來這北海太守太過於無能了,”
“州兵沒有訓練完成,只是整訓成功,但北海太過重要,緊挨齊郡乃是其門戶,要是北海被破,齊郡將會暴漏在王六兵鋒之下,不得不救啊,”錢理嘆息一口氣說道,略有擔心的說道。
“父親所言極是,北海不得不救,不過還請父親放心,此事也不全然乃是一件壞事,”
“州兵沒有完成基礎訓練,這是劣勢,可那王六離開高密進入北海,他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無不對之深惡痛疾,這是他的劣勢,尤其是沒有城池堅守,野外戰鬥一些流民如何會是州兵對手,所以此戰必勝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