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好了辦法之後,幾個人就具體研究行動方案。道濟和尚在一邊呆着無聊,就催促李二出去準備酒菜。
李二也知道他的毛病,可是哥哥出去還未歸來,不好將包正衆人扔在家裡。正在爲難之際,李大忽然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而且,帶來了一個極爲不好的消息:城牆上張貼了告示,免去了包正的官職,並且懸賞捉拿。
阿紫聽了氣憤的說道:“憑什麼呀,包子哥哥爲了公事,日夜操勞,怎麼能說罷官就給罷官了呢!”
包正長嘆一聲道:“也罷,無官一身輕,這大宋的官,我還真有些當膩了。阿紫啊,你更不要在乎這件事了,就連嶽元帥都以莫須有的罪名,被關押了起來,更何況我呢,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一支梅說道:“現在,不僅僅是救嶽元帥一家的事了,就連我們,也快自身難保了。”
包正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是啊,以後我們出門都要小心了,除了李大和李二,白天別人都不許出門。”
衆人都一起點點頭,包正於是又對李二說道:“養的信鴿還剩下幾隻了?”
李二道:“現在就剩下三隻了,公子你要使用嗎?”
包正點點頭,望着小黑和阿紫一眼,然後說道:“告訴家裡面,情況不妙,叫他們儘快啓程吧!”說完,包正不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阿紫聽出包正的話有些不對,於是連忙問道:“包子哥哥,你剛纔說得什麼意思?”
包正黯然道:“咱們臨來的時候,我已經託付了林升,叫他做好準備,只要我這邊放回信鴿,就趕緊收拾東西。帶着家中的老小,坐船出海。幸好現在包忠和劉二仔的船已經歸航,我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阿紫不由張大了嘴巴:“包子哥哥,你的意思是說,家裡人都要漂泊海外了?”
包正道:“我們這次要是能平安躲過這一劫,恐怕也要走這條道路。不過,海外天地廣闊。還可以有一番作爲的。”
說罷,包正就叫李二取來筆墨,一連寫了三張紙條,用蠟封好,交給了李大:“爲了以防萬一。將那三隻信鴿都放出去吧,今後留着也沒用了。”
李大領命,出去準備去了,包正又對阿紫和玉屏說道:“現在,臨安城地局勢越來越緊張。你們二人先隨李大出城,在錢塘縣,還有一處住宅。你們先在那裡等候我們的消息。”
阿紫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包子哥哥,我決定再也不離開你了,你連自己的母親,還有我的爹孃都能不辭而別,別一狠心,將我也甩了玉屏臉上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包正見狀,也只好作罷。隨後又對完顏飛鳳說道:“完顏姑娘,我們現在時時都出於危險之中。你何去何從,自己拿個主意吧!”
完顏飛鳳望着小黑,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包兄弟,我決定跟着小黑哥哥,無論有什麼危險。我也不怕。”
包正也不好勉強她,於是就和一支梅開始商議入宮地辦法。以及如何來挾持皇帝。商議了半晌,也別無良策。這時,小黑忽然插話道:“既然現在是秦檜那廝當權,不如我們把目標先定的低一些。十六K中文網先去刺殺秦檜,他總比皇帝要好對付。”
包正聽了,頓時茅塞頓開:一開始的時候,引爲有秦娥兒那方面,不好動手,如今已經撕破了麪皮,既然秦娥兒背叛自己在先,也就休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於是,包正就拍手叫道:“好那我們今晚就開始行動。由我和小梅出馬,小黑和道濟師父在外面接應。”
道濟和尚說道:“我跟着你們受牽連,東躲西藏的,然後還叫我幹活,我可是冤枉透了!”
包正知道他是在沒事開玩笑,也不理他,又接着對衆人說道:“我出去偵查一下外面的風聲,順便多瞭解一些消息。”阿紫撇撇嘴說:“你不是說除了李家兄弟,別人都不許出去嗎?”
包正笑眯眯地說道:“我當然是一個例外了,你們忘了,我可是有好幾個身份啊!”
不一會,一個精神矍鑠地老者離開了包正等人的宅院,他手裡擎着一張卦幡,手中拿着一串銅鈴。此人,無疑就是包正所化了。包正裝作無所事事的模樣,在街上閒逛。他發現,在街道上,不斷地有一隊隊士兵在巡邏,而且,不時冒出一些形跡可疑之輩,顯然是出動的暗探。看來,形勢很是緊張啊。
包正又到寧王的府第前轉了一圈,發現還是和早晨看到地一樣。至此,包正已經確定,寧王肯定已經被軟禁起來了。他的心中不由產生了一股歉意:寧王對待自己還是不錯的,如今受了自己地牽連,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只是希望此時最後沒有做實,趙構沒有證據,大概也不會對寧王怎麼樣的。
最後,包正轉到了秦檜的丞相府,因爲今夜要展開行動,所以先到這裡來踩踩點。丞相府周圍的戒備倒不是太嚴,只是裡面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包正正在查看,忽然從相府裡走出一人,包正定睛一看,正是秦福管家。包正於是就將手中的銅鈴晃動了幾下,然後慢慢走了開去。
包正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的秦福高喊:“站住!”
包正心中一驚,忍住了撒腿逃跑的衝動,慢悠悠地轉過身來,口中說道:“客官您是算卦,還是測字?”
那秦福打量了包正一番,然後說道:“隨我進府。”
包正心中暗暗盤算:“莫非哪裡露出了破綻?不會,看來是他們府中有人要算卦。”
於是,包正定了定心神,擺出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派頭,跟在秦福地後面,進了相府。轉了半天之後,秦福將包正領到了一座小客廳當中,下面有家人看茶。秦福對包正說道:“老先生,我家夫人有事情要問卜,勞煩在此等候。”
包正心中暗笑:“想不到這個長舌婦要找我算卦,待我好好嚇嚇她。本來今天是出來查看情況的,沒想到還真有生意上門。”
於是就端起了茶碗,悠然自得地啜飲起來。不大工夫,只聽外面秦福說道:“夫人,先生就在裡面,您請進。”
隨後,門簾一挑,王氏從外面走了進來。包正坐在椅子上,連屁股也沒擡。對於這個長舌婦,他可是沒有一點好印象。
王氏一進門,就仔細打量了包正一番,見他銀鬚飄灑,道貌岸然,不覺點點頭。秦福連忙在旁邊說道:“先生,這就是我家夫人。”
包正輕拈着鬍鬚點點頭,然後對王氏說道:“夫人何事,想要求神問卜?”
王氏見他神情倨傲,更認定了是個真有本事的,不似那些趨炎附勢之人,心裡更敬重了幾分,於是就坐在了包正的對面,然後開口說道:“老先生,只因小女的婚事,需要請先生給卜一卜她地姻緣。”
包正聽了,心中不由十分氣惱:“好啊,你們剛把我這個未來的女婿甩了,馬上就開始張羅着重新給小姐安排婚事了,我焉能給你們說好話。”
於是包正就對王氏說道:“夫人可否把小姐地生辰八字告知在下,在下好仔細掐算一下。”
王氏於是就說出了秦小姐的生辰,包正裝模做樣的掐算了一番,然後面色大變,驚呼道:“哎呀,不好!這個人只怕是有危險!”
慌得那王氏連忙站起身來,滿臉驚懼之色,愣愣地看着包正道:“先生何出此言?”
包正道:“小姐的命相,乃是天上的孤女星轉世,如果逆天而行,強行出閣,恐怕會遭天遣。依老夫所見,應該送入庵堂,出家爲尼,方可保一家平安啊。”
王氏聽了,不由哀嚎起來:“辛辛苦苦將女兒養大成人,卻要送去當尼姑。先生啊,可曾有什麼破解之法?”
包正剛要搭話,忽然一個丫環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對王氏說道:“夫人,小——小姐——她,她上吊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