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冀柔對着一桌的甜點大快朵頤, 離若趁機溜出了二樓包廂,繞到了一樓的小間。
“噫,大神, 你怎麼有空過來?”正忙着研究劇本的肖唯爾驀地擡首, “是錢不夠用了?”
離若聽着這頗爲耳熟的臺詞, 撇了撇脣, 眼眸泛開了勝過驚畫的絢麗, 把肖唯爾驚得退後了幾步。
“怎麼了?找我試試美人計?”肖唯爾警惕地往後退了退。
“你瞞着我偷偷給冀書改人設了嗎?”
“沒啊?”肖唯爾乾笑了幾聲。不過是前不久剛收到穿書部發過來的消息,說讀者對捧冀書當男主有着不小的回聲,索性就加了那麼一些小細節。
離若一眼就看出她心虛的神態, 也沒有戳破,“我今天上山的時候, 遇到乳孃和她那敗家兒子。”
肖唯爾當即站起身, 拉着離若轉了一圈, “你沒受傷啊?”
離若的嘴角抽了抽,“你很希望我受傷?”
“哎, 你是不知道,在我原文裡,風離若被乳孃和她敗家兒子綁架過。”肖唯爾捂着胸口,心虛無比。
“噗,這爛俗的劇情……該不會是爲了威脅當初飼養風離若的冀少帥吧?”離若嫌棄地甩開肖唯爾的手。
肖唯爾嘆了口氣, “我現在都不知道拿那兩個傢伙怎麼辦了。”
離若扶額, “要不, 你把她們送給季薇好了。到時候可以一鍋端。”
肖唯爾沒說話, 往後退了退, 反手扶住了桌子,許久才道:“你是……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季薇昨天上了冀府門口大鬧了一場, 堂堂晉城白富美的人設被弄成這副德行,不用費太多腦子,這一想就是你的傑作啊。”離若的語氣頗爲恨鐵不成鋼。
肖唯爾低下了頭,嘀咕:“哎,我這撲街的腦洞和文筆哦……”
離若繞到了她的身側,伺機奪過了她桌上的那張稿子,一看。
“我的心如此驕傲,同時,又有些迷茫。”
離若照着上頭的字讀了出來。
“這是誰的臺詞?”離若擡眼瞄了瞄肖唯爾已經變得蒼白的臉色。
肖唯爾連連擺手,一把奪了回來。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哎,是你是你是你還不成嗎?”肖唯爾的頭快要埋到自己被旗袍勾勒得玲瓏有致的胸裡了。
離若擡指,戳了戳她的腦門,“你怎麼那麼逗啊你!”
肖唯爾乾笑了幾聲,“我不會又崩人設了吧……”
離若彎脣,不置可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寫小說實在太難了,還不如做生意賺錢呢,我最喜歡賺錢了!”肖唯爾痛心疾首地攥緊了手稿。
離若還想再說,就聽到了外頭的爭吵聲。
她趕忙拉開門走出去。
“這不是冀府二小姐麼?怎麼在這兒一個人?”
離若遠遠地望見了冀柔從二樓下來,警惕無比地瞪着一側的穿着黑色牡丹樣式旗袍的女子。
而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剛照面今天已經上了報紙的季薇。
真是冤家路窄。
冀柔一見到離若,就邁開步子飛快地朝她跑來。
被撲個滿懷的離若無奈地擡手揉了揉冀柔的腦袋。
季薇抱臂,勾脣冷笑着。
“真是巧呢。聽說,你是冀府的美術老師?”
離若見她一步一搖地朝自己逼近,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季薇擡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髮髻,勾脣:“實在不好意思,你長得實在太像我以前認識的戲子了。”
離若沒有吭聲。
“你才戲子!”冀柔扭過頭,朝她吐舌頭。
季薇的眉頭皺了皺,“冀二小姐何時言語如此粗俗了?”
離若抿了抿脣,冷冷道:“比起二小姐,季大小姐也好不到哪裡去。”
“難道不是戲子麼?”季薇冷哼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落在了離若那張只要清淺一笑彷彿就能顛倒衆生的臉上,用愈發顯得鄙夷的語氣道。
離若拉着冀柔上樓,“季大小姐如何評價,又與我何干。我又不認識你所謂的戲子……”
季薇看着揚長而去的兩人,面部扭曲了瞬間,忽而又笑了,“等着吧,我一定讓冀凌雅看清你的真面目。”
什麼留洋回來的美術老師,呵,還不是個裹了一層假皮的低賤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