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整個鄲城市一片平靜,波瀾不驚。前段時間的腥風血雨,搞得整個鄲城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不過這段時間的平靜卻好像給了鄲城這座城市休養生息的時間,看起來一切都在正常的軌跡上有條不紊的運行着,就好像以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這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城市中,看不出絲毫死亡與血腥的痕跡。能看得出的,只有繁忙背後的欣欣向榮、平和繁華。樑成龍站在公寓樓的樓頂,看着東方冉冉升起的一輪朝陽和逐漸忙碌起來的城市,他的臉上並沒有期待中的輕鬆,而是掛上了淡淡的擔憂。
他在想,物極必反,樂極生悲,不可思議的平靜之後往往是摧枯拉朽般的驚濤駭浪。因爲罪惡的源頭還沒有找到,罪惡註定還會源源不斷的流出。就像只要烏雲不散,大雨註定要落下。只不過這個源頭正在沉默,爲下一次的大爆發積蓄無人可擋的巨大力量。
所以樑成龍並沒有像淺顯的,只靠二維的表面現象生活着的其他人一樣,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密切的關注着這個城市的動向,以期從不正常的蛛絲馬跡後,找出正在萌發的罪惡。
‘咚,咚,咚’,教堂的大擺鐘響了三聲,樑成龍轉身下了天台,回到了屋中。吃過早飯,樑成龍拿起了書桌上的一本中英雙譯的簡*奧斯汀的《傲慢與偏見》看了起來。
因爲這是一本描寫四對男女走向結婚的過程中發生的一系列荒唐可笑的事情的喜劇,所以樑成龍感覺讀這本書的時候很輕鬆,因爲它既沒有讀《罪與罰》時候的沉重與壓抑,也沒有讀《相對論》、《時間簡史》的晦澀難懂,所以他很享受讀這本書的過程。
當他讀到“The rest of the evening was spent in conjecturing how soon he would return Mr Bennet`s visit,and determining when they should ask him to dinner”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個單詞他並不認識,於是拿出詞典查了查。不過這時候他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聲驚叫。
樑成龍趕快放下了手中的書,換上鞋子之後跑了下去。樑成龍看到一間房子門口已經圍滿了人,在小聲的議論着什麼,於是他擠開人羣進到了屋子,不過卻被面前的景象震驚了,一位女死者躺在血泊中,身上**了一把刀。這時候樑成龍也顧不上偵查現場,而是把圍觀的羣衆驅散了,然後關上了門,給劉局長打了電話:“劉局,我住的公寓有人被殺了。”
劉局長和其他人很快過來了,看到有一處房間還有人在圍觀,知道是這裡發生了兇殺案,於是就帶着其他警員進去了。看到劉局長來了,樑成龍停了下來,說:“劉局,我今天突然聽到有人在樓下叫了一聲,然後下來看了看,才知道是發生了兇殺案。”
“知道第一目擊者嗎?”劉局長問樑成龍。“劉局,當時下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是誰首先發現的死者,不過我想,這個第一目擊者應該就在這些圍觀的人羣裡。”樑成龍說完,劉局長就命令一位警員對門外圍觀的羣衆進行了詢問。
樑成龍看到了趙姐,然後說:“趙姐,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個忙。”“樑探,什麼事?你說吧。”“我需要咱們網絡信息部門幫我查一個人,可以嗎?”“沒問題,樑探。”
聽到女警答應了,樑成龍說:“趙姐,謝謝你啊。”“樑探,你還跟我這麼客氣幹嘛?”兩個人對彼此笑了笑,這時候門外進來一個人。“劉局,這是你讓我找的第一目擊者。”剛纔那位警員帶着這個人進來之後,對劉局長說。
劉局長看了看緊張的目擊者,然後問他:“別緊張,我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你只要如實回答就可以了。你是怎麼發現死者的?你和死者什麼關係?”
“警官,我今天剛開門準備去上班,就發現我對面的這個房間微開着,於是我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推開門看了看,才發現有人死在了屋裡。”“那這麼說來你和死者只是鄰居關係了?”“是的,警官。”“你對死者瞭解多少?”“警官,她是個女的,就算我想了解,我媳婦也不讓啊,您說是不是?”這個目擊者苦笑着和劉局長開了個玩笑。
女警還有在場的警員聽了都笑了起來,劉局長忍住笑聲,嚴肅的斥責着他們:”現在是在辦案,有什麼可笑的?都給我嚴肅點。你們看看小樑,再看看你們,哪有一點警察的樣?”劉局長說完,大家都轉過頭來看着樑成龍,不過這時候樑成龍也忍不住了,突然笑了起來,然後整個案發現場的警員還有目擊者都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劉局長對目擊者說:“好了,你先走吧,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會第一時間詢問你,到時候還希望你配合。”“警官,我一定配合。”劉局長擺擺手讓他出去了。然後大家都忙碌了起來,在案發現場搜索着兇手可能遺留的作案痕跡。不過除了輕微的掙扎痕跡,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痕跡。
樑成龍對這個結果不免感覺很失望,但是卻無計可施。現場取證警員在死者死亡的地方用粉筆畫下了死亡姿勢之後,就把死者擡到了車上,準備拉回驗屍房做進一步的檢測。“咦,這是什麼?”女警在屍體被擡走後,在屍體的下面發現了三枚銅錢。
樑成龍從女警手中把三枚銅錢接了過來,然後說:“從三枚銅錢的製作痕跡來看,這三枚銅錢是現代人仿製的,並不是清朝的銅錢,只是普通的銅製銅錢罷了。”“樑探,那這三枚銅錢是什麼意思呢?”女警反問樑成龍。“這是三枚仿製的乾隆通寶銅錢,據我所知,乾隆通寶的銅錢一般都是被用來占卜。”
“當然,還有雍正通寶、康熙通寶、順治通寶也通常被用來占卜。不過兇手留下的這三枚銅錢,也許並不是占卜之意,也可能是數字3的意思,還有可能是其他意思。”樑成龍的回答也不是很確定。樑成龍說完,又看了看死者死亡的位置,發現地上有輕微的拉拽的痕跡,於是他下了樓,跑到車上,拽起死者的衣服看了看,發現死者的衣服確實有被拉拽的痕跡。
樑成龍走到案發現場,想了想,說:“死者的屍體被人動過,她第一死亡位置並不是粉筆所畫的位置。”“爲什麼這麼說?”樑奧迪對樑成龍的話提出了質疑。“你看地面,有輕微的拉拽痕跡,而且我剛纔也看了死者的衣服,確實有被拉拽的痕跡。這就說明,死者的屍體應該被兇手動過。”
“死者沒有被性侵的跡象,而且死者屋內有沒有被翻找的痕跡,可以肯定,這不是強姦或者是盜竊殺人。那麼兇手的動機是什麼呢?”樑成龍說出了心裡的疑問,大家聽了都在思考着,不過沒有人回答。
樑成龍還在看着死者的現場痕跡固定線,發現死者的頭部朝向是北方,不過他不是很確定,於是出去看了一下方向,然後又跑回了案發現場,問女警:“趙姐,死者的頭部朝向是北方嗎?”女警看了看,然後說:“是啊,樑探,怎麼了?”“哦,沒什麼,我就問一問。有指南針嗎?需要確定一下死者頭部的具體朝向。”大家互相看了看,表示沒人帶。
這時候樑奧迪提醒說:“樑探,手機上帶的有指南針。”樑成龍聽到樑奧迪說完,然後掏出手機,打開手機指南針APP,發現死者頭部朝向正北方。樑成龍想:“兇手爲什麼刻意的把死者的頭部朝向正北方?還有留下的三枚銅錢,到底是想表達什麼?”
不過他沒有想明白,於是說:“劉局,案發現場勘察完畢,可以收隊了吧?”劉局長看了看取證人員,取證人員點點頭,示意已經取證完畢。然後劉局長下了收隊命令。
“小樑,我恐怕這棟公寓已經不安全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去我家住吧?”在樓下,劉局長關切的問樑成龍。不過樑成龍堅決拒絕了劉局長的好意,表示自己能夠應付。劉局長也不沒有再多說什麼,然後就坐上警車回警局了。他們走後,樑成龍的手機響了,是小夕打來的:“喂,親愛的,今天中午來我家吃飯吧?我媽媽已經把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