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成龍看到小女孩的情緒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他剛纔還因爲爆炸案略顯沉重的心情,在此刻突然變的開朗了起來。本來喜歡安靜的樑成龍,走在喧鬧的街頭,卻感覺很安心。也許人羣和熱鬧,能給予人安全感吧。不過這一刻平靜的人羣,卻在下一刻,陷入了巨大的驚恐之中。
臨近爆炸案發現場的一座大廈的頂層,伴隨着巨大的爆炸聲,崩塌了下來。看着這一幕,樑成龍徹底震驚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四散而逃的人羣,竟然不知所措,極度的恐懼已經徹底的充斥了他的內心。直到聽到警笛聲,樑成龍才反應過來,然後瘋狂的往大廈跑去。
樑成龍到大廈樓下的時候,警察已經把大廈控制了起來。這時候還有源源不斷的人羣從大廈中奔涌而出,樑成龍費力的在驚慌失措的人羣中逆行着往大廈爆炸的頂樓跑去。
大廈的電梯已經不能用了,好在大廈不是太高,樑成龍的體力足以支持他沿着樓梯跑到大廈的頂樓。雖然離爆炸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不過還是能在大廈裡的樓梯上看到慌慌張張往下跑的倖存者。
十分鐘之後,樑成龍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了爆炸的樓層,卻看到劉局長、樑奧迪還有女警以及一些其他警員已經到了。現場的警員個個神色嚴峻,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現場的取證工作。
不過由於破壞力極大,這次爆炸幾乎摧毀了一切兇手可能留下的作案痕跡,所以現場的取證工作進展不大。“小樑,你來了?”從劉局長的語氣裡,明顯可以聽出沮喪的意味。樑成龍看着心情低落的劉局長,沒有說話,只是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在爆炸現場搜索了起來。
他可以感覺到,兇手一定還會在爆炸現場留下同樣的線索—一個金屬製的月亮。他想:“如果能在爆炸現場找到同樣的金屬製月亮,那麼我的猜測基本就是正確的。”
果然,沒過多久,樑成龍就在一處不起眼的、散佈着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和因爆炸露出大量的斷裂鋼筋的崩塌的牆壁下,找到了一個同樣沒有燒灼痕跡,而且很新的金屬製的月亮。
看着手裡的金屬製月亮,樑成龍略顯焦急。於是他快步的走到劉局長面前,拿着找到的金屬製月亮,着急的對劉局長說:“劉局,這兩起爆炸案,現在可以肯定,就是針對平民的恐怖襲擊行爲。實施這兩起爆破案的兇手,已經犯了危害國家安全罪,這件案子已經超出了我們鄲城市警方的調查能力範圍。現在我們應該把這兩件爆破案的主導權移交給國家安全局(中國並沒有所謂的國家安全局,只有國家安全部。而國家安全局是民間對國家安全部的口誤叫法),我們鄲城市警方從中協住調查。畢竟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刑事犯罪案件了。”
“小樑,你能肯定嗎?”“劉局,相信我,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確定,這兩起爆炸案就是恐怖襲擊行爲。至於是否帶有政治意圖,我們還不得而知,只有等國家安全局的人調查過後才能確定了。不過這關乎國家安全,調查結果就不便我們知道了。”樑成龍和劉局長兩人避開了其他所有人員,秘密的交談着。
兩人說完,劉局長站在遠處想了一會,就快速離開了案發現場。案發現場工作的警員看着匆忙離去的劉局長,感到很好奇,卻不知道劉局長到底緣何離開。
在國家安全局有關人員來到鄲城市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五了。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位是我們警局的協助偵探,樑成龍。”劉局長把樑成龍介紹給了國家安全局的人員,然後指着爲首的一名和劉局長年齡相近的瘦高男子說:“小樑,這位是國家安全部派來的負責此次爆炸案的隊長,張隊長。”
劉局長介紹完雙方,樑成龍把手伸到了張隊長面前:“張隊長,很榮幸見到您。”“樑警官,你好。”兩人握過手,張隊長轉身對劉局長說:“劉局長,你們現在對兩起爆炸案的兇手狀況,掌握到什麼程度?”“哦,老張,這個問題讓小樑來回答吧,他對這兩起爆炸案的情況瞭解的比較詳細。”
聽到劉局長的話,國安部的幾位同志都略顯驚訝的看着樑成龍,他們顯然不太相信眼前的這個看似不滿二十的少年,竟然能獲得劉局長如此的器重。雖然從剛纔劉局長把樑成龍介紹給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絕非表面這麼簡單,不過還是對劉局長的話感到有些吃驚。
樑成龍看着衆人的反應,然後說:“哦,是這個樣子的。在劉局和其他同事的共同努力下,我們發現了一些關於兇手的狀況。可以看出,這兩起爆炸案,爆炸的規模都是非常巨大的,兇手不可能是在現場引爆**後逃跑的。所以我們猜測,兇手應該是使用的威力巨大的遙控**,只有這樣,兇手纔有可能不受爆炸的波及,第一時間逃離案發現場。”
國家安全部的幾名同事聽了樑成龍的推測,微微點了點頭,這時候張隊長問他:“那你們發現了什麼線索,才使得你肯定這起爆炸就是恐怖襲擊行爲?”
這時候樑成龍拿起早已放在桌上的在爆炸案發現場發現的兩塊金屬製的月亮,然後說:“這兩個金屬製的月亮是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唯一線索。不過這兩個金屬月亮卻很奇怪,它們不但沒有爆炸中的燒灼痕跡,而且很新,並且從表面上看起來,與實施爆破毫無關係。所以我們猜測這應該是兇手故意留下來的,想表達什麼的東西。”
“在第一處爆炸現場,我發現這塊金屬月亮的時候,並沒有馬上想到它所表示的意思,不過我在回公寓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我以前看過的yi si lan教的一本聖典—《古蘭經》。《古蘭經》中表示,yi si lan教世界只有一個唯一的神靈—安拉。yi si lan教的mu si lin們相信,真主安拉是世界上唯一的神,他們都持‘一神論’的觀點。”
“安拉在yi si lan世界的地位,與上帝在基督世界和佛祖在佛教世界的地位是一樣的,而真主安拉的另一個身份就是月神。不僅如此,“新月”還是yi si lan國家的宗教標誌,而且月亮在信奉yi si lan教的阿拉伯世界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所以當時我猜測,這極有可能是一次由極端yi si lan信徒所策的劃源於宗教意識形態上的恐怖襲擊活動。”
“雖然當時我是這麼猜測的,但是並沒有立刻下結論,因爲這也有可能是一次偶然事件。由可能是偶然發生的事件中,得出必然的結論,這是一種極端錯誤的行爲,所以我並不十分肯定,直到這次爆炸案發生。這次爆炸案中,我在現場也找到了同樣的金屬製月亮,我認爲,這絕非偶然。所以我確定,這是一起由****策劃的恐襲行爲,而兇手,就是一名極端的yi si lan信徒。”樑成龍的一番精彩推測,讓國家安全局的張隊長對其刮相看。
國家安全局的張隊長看着樑成龍,說:“看來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們這一代都老了。沒想到我這次來鄲城辦案,還遇到了一個神探,可以說是收穫頗豐啊。”張隊長的話說完,另得氣氛一直壓抑的隱秘的會議室,立刻變得輕鬆了起來。
劉局長看着樑成龍,笑着對張隊長說:“老張,你就別誇這小子了,這小子不經誇。”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從劉局長的臉上,卻可以看得出來他內心的自豪感。
樑成龍站在一旁,撓着頭,尷尬的笑着說:“張隊長,您就別調侃我了,我哪是什麼神探啊。您這麼說,我反而感覺不好意思了。”會議室的人聽了樑成龍的話,一時笑了起來。這時候張隊長告訴他:“小樑,我可以這麼叫吧?”“當然可以。”一旁的劉局長接過張隊長的話。
“既然這樣,我就叫你小樑了。小樑,我和你們劉局長可以說是老相識、老戰友了。以前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我和你們劉局長分到一個部隊,也並肩作戰過,也穿越過同一片槍林彈雨。所以我想,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張伯父,你看怎麼樣?”“張伯父,您這話就客氣了。我是一個晚輩,叫您一聲張伯父是應該的。”話說到這裡,整個會議室已經徹底沒有了起初的壓抑與拘束,接下來的談話變的輕鬆了很多。
“小樑,那你怎麼看這個兇手的行爲?”張隊長問道。“張伯父,我認爲兇手的這一系列的恐怖襲擊行爲,都在釋放一個信號。”“哦,那是什麼信號?”張隊長反問道。
“最近的國際環境並不穩定,其中最重要的,也可以說是引發國際環境動盪的根源,就是國際性的恐怖組織ISIS。這是一個誕生於極端的yi si lan宗教信仰的恐怖組織,對世界範圍內具有極端yi si lan信仰的mu si lin們有着巨大的誘惑力。而這兩起爆炸案中的兇手,恰好也是一個mu si lin,所以我並不認爲這是一個巧合。”
“我認爲這兩起爆炸,是兇手向國際恐怖組織效忠的信號。他想借此來表示自己忠心,以期引起ISIS的注意,達到加入ISIS的目的。”樑成龍說完,張隊長面色突然變的嚴峻了起來,對劉局長和樑成龍說:“與目前相當嚴峻的國際大環境相比,中國的環境可以說是非常安全的。但是發生的這兩起恐怖襲擊活動說明了中國一直以來的安全環境受到了極大地挑戰,不過我們不必過多擔心,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這只是一個個人發起的恐怖襲擊活動,境外的yi si lan極端組織還未滲透到中國境內。”
“至於其他的一些,由於涉及國家安全問題,沒辦法透漏更多。這兩起爆炸案在案發起始就已經引起了我們安全局的高度關注。小樑說的沒錯,這就是一次效忠信號。但是在這起案子中,我們安全局沒法露面更多,只能在暗中協助你們。同時,你們警方要向外界釋放一種信號,這就是一次普通的個人犯罪的信號。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爲了避免民衆的恐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另一方面有其他的考慮,你們不便知道。”
“抓到兇手之後,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安全局。”張隊長說完,就向另外幾人揮揮手,要離開警局。不過就在他們即將走出會議室時,張隊長突然轉過身來對劉局長和樑成龍兩人說:“我們的這次談話內容要絕對保密。還有,老劉,老朋友好不容易見一次面,也沒能好好的聚一聚,還希望你不要怪我。”“老張,你這說的哪的話,我明白。”劉局長說完,張隊長向他點點頭,推開會議室的門出去了。
“劉局,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看着消失的幾位安全局的同事,樑成龍問道。“先等對鄲城市**售賣點的調查結果吧。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兇手的動機和信息,相信下一步,就是把兇手抓捕歸案了。”劉局長看着關上的會議室的門,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