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你太嫩了
“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孩子。”我說。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除了孩子。”
我的心沉了又沉,對於許皓辰這樣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我還是忍不住爲自己爭取,“他是我的兒子,我憑什麼不能要他,他才九個月大,就算是法院也會把孩子判給我吧。”
許皓辰淡淡道,“那你去起訴吧。”
起訴?媽蛋,有這樣玩人的嗎,起訴的話,官司打個一年半載,過了哺乳期,他更有資格爭奪孩子了。
離婚的事情又這樣僵持了下來。
話音落,我撒腿就要跑,許皓辰一把拽住我,狹長的眸子泛着瀲灩之色,似笑非笑,“我身心健康,婚後分居有悖我的原則。”
“那個,那個,今天的事情謝謝你。”我試圖混淆視聽。
許皓辰把手裡的結婚證一揚,兩片薄脣漾着優雅的弧度,“這個,可是合法的。”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許皓辰隨我上樓,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慕泊君的房子裡只有我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我正在疊衣服,許皓辰倚着臥室門,雙臂環胸,“你只要帶上的身份證畢業證等等各種證件,跟我走就好了。”
“我的東西都在行李箱裡,這裡還有我幾件衣服,很快的。”
許皓辰走進來拽過我的手,走出臥室,拎起我放在客廳的行李箱,二話不說,拉着我離開了慕泊君的家。
直到電梯緩緩下降,我才反應過來,“收拾幾件衣服而已,你幹嘛這麼着急。”
“去我家,你只要人到了就行。”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懶的反駁他。
到了小區門口,他拉着我上了一輛黑色卡宴。當時的我坐在裡面,看着真皮座椅,寬大的空間,我有絲絲恍然,旋即好像明白了什麼,看向開車的許皓辰,“你是司機?”
許皓辰睇我一眼,波瀾不驚的眸底閃過一抹隱忍的笑意,輕勾脣角,沒有說話。
“看這車不錯,你們老闆也是有錢人吧,想來你工資也不少,不過,我們說好了,我們結婚了是事實,但是我們沒有感情,我住你家,會給你交房租,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房租先欠着,等我什麼時候找到工作開了工資,我不會欠你錢的。”
話音落,我側頭看了一眼許皓辰,只見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方向盤,薄脣輕抿,也沒有要搭話的意思。
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我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不能用結婚證要求我盡夫妻義務,如果你想離婚的話,我沒有錢賠償你精神損失費。”
“不盡夫妻義務,纔是你的重點吧。”
許皓辰磁性的嗓音含着低低的笑。
我訕笑兩聲,“都是重點。”
許皓辰深壑的眸淡淡看我一眼,只一眼,我卻有一種被看穿扒皮的感覺。心隨之一顫。
一路沉默。
車子緩緩駛進名爲“山水世紀”的別墅羣,流利的車身線條在一棟棟別墅間穿梭,爾後駛進一棟庭院,車子繞過青銅噴水池,劃開一個優美的弧度,慵懶地停好。
我已然不知所以,怔怔地看着許皓辰堅毅的側臉,此刻,我竟感覺到了一股貴氣而疏離的味道。
我在蹙眉沉思,這是不是我的錯覺。
“下車。”
許皓辰薄脣溢出兩個簡單的字節。
“你,這是哪裡?”
“我家。”
他沒再看我一眼,徑直打開車門。
踏着精心設計的白色大理石臺階,我跟在許皓辰身後進了客廳,“把車裡的行李箱放我房間。”許皓辰朝傭人吩咐道。
不多時,許皓辰叫來了蘇管家,和一干傭人,宣佈了我“太太”的身份。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說什麼,我就點頭應什麼,一切恍若夢中。
待我回過神來,豪華的客廳裡只餘我一個人。
我結婚了?這是我丈夫的家?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又輕輕捏了一下。
疼。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正發愁臉上應該擺個什麼表情的時候,厚實的腳步聲傳進我的耳朵,擡頭望去,一身筆挺西裝的許皓辰正闊步走來,彼時的陽光打在他完美的面部輪廓,優雅而深沉。
我趕緊站起來,掃了一眼自己身上49塊錢的牛仔褲,30塊錢的襯衫,我和我的一切同這裡是那麼的不搭調,我倍感手足無措,“那個,那個……”
“我去公司,你自己在家吃吧,晚上一起用晚餐。”
許皓辰的話把我即將說出口的想法淹沒在喉嚨裡,我只剩點頭的份,默默注視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直到蘇管家叫我吃飯,我纔回神。
我一個人吃六菜一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奢侈。
飯後,我回到客廳,半臥在寬大的乳白色歐式沙發上,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我覺得我一定是在夢遊。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做夢,夢醒了才能回到現實。於是,我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鼻子癢癢的,我使勁揉了揉,那癢癢的感覺又轉移到眼睛。我伸手用力一揮,“起開。”
話音落,我的鼻子又被捏的生疼,我不耐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顏,挺直的鼻樑,薄如刀刃的雙脣,狹長微彎的眼眸,這不是許皓辰嗎?
“你怎麼陰魂不散啊。”我蹙眉低斥,“起開,不要髒了我夢醒迴歸現實的路。”
“你說什麼?”
許皓辰劍眉一凜。
“我在說夢話。”識時務者爲俊傑,在這個時候與他對抗,那我就是傻子。
許皓辰向我投來一個“我不與你計較”的眼神,淡淡開口,“你怎麼睡這裡了?”
“我不知道該睡哪裡,沙發也夠大,一不小心睡着了。”
看着他脣角的的笑意,我垂眸,輕聲道,“我還是走吧,住你家,我交不起房租。”
“你忽略了一個事實。”許皓辰輕挑眉梢,一副欠揍的表情,一字一頓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啊。”我煩躁地把頭埋在沙發裡,抱頭痛呼,“你這個大騙子。”
“我一守法好公民被說成騙子,你可得給我解釋清楚了,我騙你財了,還是騙你色了。”
我猛地坐起來,直視他的眼睛,質問道,“你明明說你是沒房沒車沒錢的,我手機上還有聊天記錄呢,你賴不掉的。”
許皓辰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雙腿自然交疊,手指輕彈了一下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薄脣輕啓,“房,我沒有三居室,車,我沒有奔馳寶馬,至於錢嘛。”他微微一笑,對視我的眼睛,“在我眼裡那就是一組數字。”
狂妄自大的傢伙。
我吃癟地窩在沙發裡,拿過一旁的抱枕抱在胸前,蔫蔫地說:“房租我是交不起了,你傢伙食好,至於生活費,我目測也交不起了,在你家,我除了吃飯,不會佔你其他的便宜的,你想什麼時候辦離婚手續都可以,我當然希望越快越好,你也看到了,我全部家當就那麼一個行李箱,我怎麼來的怎麼走,也很方便的。”
“這麼着急和我撇清關係?”許皓辰似笑非笑。
我跪坐在沙發上,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怯怯地說:“許先生,求放過。”
“把許字去了。”
先生?
我昂起下巴,挑起怒意漸染的眉梢,“我這是在爲你着想,你不要不識好歹,你說你年輕有爲,儀表堂堂,肯定有大把的美女喜歡着,被我這顆小白菜耽誤了多不值啊。”
許皓辰留下一聲意味不明的笑,施施然上樓,我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立馬從沙發上跳下來,連拖鞋都沒有穿上,就趕緊跟着他走進二樓的臥室。
“你要看我換衣服嗎?”許皓辰回頭,看着我笑道。
“你以爲你很好看?”我白了他一眼。
話音落,許皓辰絲毫不避諱地解着襯衫的扣子,我訕訕地說,“那個,我還是覺得我住你家不合適。”
許皓辰沒有理會我的話,拉過我的手走進他寬大的衣帽間,“啪啪”打開兩扇衣櫃門,“這些衣服是你的。”
我的?
該不會是哪個女人留下的吧。
見我一臉疑惑,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誰叫你睡的跟豬似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走過去,看到一件件衣服都還掛着吊牌,仔細一看,真的是我的尺碼,再仔細一看,我口中的錢,他眼裡的數字,對我還說大的驚人。
“我不能要。”
搖頭之際,我看到他的手放在了黑色愛馬仕皮帶上,旋即是丁玲哐啷的聲音,我臉一紅,趕緊跑了出來。
身着家居服的許皓辰少了一點精英的味道,多了一絲慵懶,像一個活潑的大男孩。
不管是西裝革履的他,還是居家慵懶的他,亦或者是初見時休閒陽光的他,配上那張絕豔的臉,用魅惑衆生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這樣的他,足以擔得起女性殺手的稱謂。
只是,我知道,我不會動心。
兩個人吃八菜一湯,中西合璧的晚餐,讓我感嘆,這真是土豪的生活。
夜。
不期然而至。
“你家這麼大,總有客房吧。”主臥室裡,我端坐牀沿,對着貴妃榻上看報紙的許皓辰說道。
“就睡這裡吧。”
幾個小時的相處已經讓我明白,和他對抗,我佔不到一點便宜。
“那我睡沙發。”
許皓辰脣邊溢出清淺的笑意,修長的大手透着性感的古銅色,優雅地摺疊好報紙,輕輕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起身,幾步走到我身前,食指挑起我的下巴,“洞房快樂。”
我一把揮開他的大手,怒斥,“你休想對我有什麼想法。”
許皓辰也不與我計較,跳上牀,靠在牀頭,似笑非笑,“我可以不碰你,你別後悔就行。”
後悔,我憑什麼後悔。
還威脅我,我是被嚇大的嗎。
“你以爲你長着一張狗尾巴草的臉,所有的女人都會貼上來嗎?”
許皓辰搖頭笑笑,深潭般的眸底沒有一絲怒意,聲音沉靜,“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