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老陳那麼一說,我頭皮一陣發麻。我當然能想到他那句他家丫頭要走了代表什麼意思。
本來這兩天我們就因爲那幾個滅門案而神經緊繃,此時一聽見這種話,自然而然地就把這事和幾個滅門案聯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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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和我說了一句之後便就朝外面路口跑去。公安局是有規定的,下班時間誰也不準把警車開回家,老陳自己沒車,只能去外面打車或者去局裡拿車。
老陳在前面跑,我也來不及去送張怡寒回屋,就揹着她跟在後面跑。
人的潛能真的很強大,我居然一口氣揹着張怡寒跑了一千多米。直到老陳在前面攔了一輛的士車後,我們才坐車趕緊朝寶山市趕去。
到了車上,老陳先是給我們說了一下她女兒的簡單情況。
我們得知他女兒叫陳葉,在寶山市第一中學讀高二。平時一直是個乖乖女的她,今天突然給老陳打電話說她要走了,說是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聽完他這麼一番話後,我和張怡寒馬上開始打電話叫人幫忙。
張怡寒好像是在找人去找她父親,而我則是給趙曉天打電話。要說我現在唯一的朋友,估計也就趙曉天和張怡寒了,此時我要找人幫忙也只能找他。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不過趙曉天明顯沒睡,這小子估計還在生我的氣,一接電話就開罵了:“媽的,這麼大半夜的,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趙哥,有個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臥槽,你又要老子去搶蘭博基尼是吧?這回打死我也不幹了!”趙曉天一口回絕:“我再犯什麼事我爸會槍斃我的!這次別說你媳婦兒被搶走了,就算我媳婦兒被搶走了,我也不要了……”
我一陣暴汗,趕緊給他解釋:“趙哥,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次不用你去搶跑車了,你趕緊打個的去我們市第一中學門口,找個叫陳葉的女孩兒,她可能馬上就要出事了。”
“她要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趕緊打電話報警啊,你找我幹嘛?我是懸案組的,又不是110的。”趙曉天沒好氣地道。
“趙哥,那個女孩兒長得可漂亮了,水靈水靈的,以你義薄雲天嫉惡如仇的性格,總不忍心這麼一個小女孩兒被害吧?你不是最喜歡幹英雄救美的事嗎?”
“她要出什麼事了?”我那麼一陣猛誇,趙曉天的語氣明顯好了很多。
“很嚴重,很可能會沒命。”
“那行,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馬上去看看。”趙曉天說完又無恥地問了一句:“她真的很漂亮?”
“嗯……”
“我馬上就過去!”趙曉天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牲口,還真的不能拿常人的思維去琢磨他的心思……
我知道這小子身手比較好,只要他能趕到,一般的兩三個人對他不會有什麼威脅。就算楊峰手下真的請着有境外殺手,一個兩個他都有得一拼,可叫我們就不行了。
就在我們快到寶山市的時候,趙曉天給我回電話來了。
我一接通電話他就開始罵娘:“我草泥大爺,這女的長得和冬瓜似的,你特麼居然和我說她很漂亮……”
聽趙曉天的口氣明顯已經找到人了,我便趕緊捂着手機問了一句老陳:“陳叔,陳葉長得怎麼樣?”
“陳葉小時候長得很漂亮,長大了樣子沒變,就是貪吃了一點,所以比較胖……”
“呼……”聽見老陳那麼一說,我終於鬆了一口大氣,我知道趙曉天肯定沒找錯人。冬瓜不就是比較胖嘛。
我趕緊給趙曉天解釋了一番,叫他帶着陳葉在學校門口等我們。
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趙曉天和一個真的長得和個矮冬瓜一樣的女孩兒在學校門口。
不過雖然他們兩個都在學校門口,趙曉天卻離那個女孩兒足有七八米遠。
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的士車一停老陳就驚呼一聲:“壞了,那姑娘不是我家葉子!”
“什麼?”我驚呼一聲趕緊和老陳一起朝那女孩兒衝去。
還沒跑到趙曉天跟前,他衝上來對着我肚子就是狠狠一拳:“你大爺的,忽悠我……”
“趙哥,你誤會了,你找錯人了……”
趙曉天不理我,準備又動手,卻被我身旁的張怡寒喝住了:“你再敢打他一下,我和你玩命!”
“喲呵,臭小子,你行啊,還知道過河拆橋了!現在仗着有個惡婆娘就兩個人欺負一個是吧?”趙曉天一臉鄙夷地道,緊接着他就對張怡寒說了一句:“寒寒,別說我沒告訴你,這小子是個陰逼,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絕症,他逼着我那麼騙你,就是想騙你上牀的……”
趙曉天說完甩了甩他的三七開,大搖大擺地吹着口哨走了:“噓噓噓……”
尼瑪,他是走了,我卻傻眼了。
我只看見原本挽着我胳膊的張怡寒臉色越來越難看。
“小寒,你聽我解釋……”
“誰讓你叫我小寒的……”張怡寒對着我肚子就是一膝蓋。我當場就蹲在地上去了。
就在這時,老陳突然大叫了一聲:“小林,快過來!”
我來不及去和張怡寒詳細解釋,現在是老陳女兒的事情要緊。我趕緊捂着肚子衝到老陳旁邊。
“這姑娘是被人騙了。”老陳指着正蹲在旁邊地上哭的冬瓜妹說道:“她說有人給她五百塊錢,叫她一直等在校門口,如果有人找陳葉,就叫她說自己就是陳葉……”
“什麼?”我一聲驚呼:“那你家葉子呢?”很明顯,別人已經想到了我們一接到陳葉電話,肯定會叫朋友先過來找陳葉,所以纔會導演這麼一齣戲。
“……”老陳緩緩地搖了搖頭:“這小姑娘是葉子同班同學,並且還是一個寢室的,葉子前天晚上就不見了。”
“前天晚上不就是我們去追楊峰的那天晚上嗎?”我心裡一陣怦怦直跳。
如果因爲我的事情,老陳女兒遭到報復的話,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小寒,快幫忙想想辦法!”我扭頭看向已經一瘸一拐走到我身邊的張怡寒。
張怡寒不是那種一點都不分場合的人,她惡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馬上給朱明智打電話。
她叫朱明智找人幫忙在市裡調查,然後我們趕緊朝白曲縣趕。因爲我們懷疑這是別人的一出調虎離山,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估計白曲縣又出什麼大事了。
最要命的是,老陳給他老婆打電話已經打不通了。老陳趕緊給汪斌打電話叫他帶人去他家看看。
張怡寒生氣了,不願和我一起再回白曲縣,我和老陳便把她先送回家裡。
我們在回白曲縣的半路上,老陳接到一個電話之後,眼淚嘩啦啦的就往下掉。
我心裡咯噔一跳,知道他家裡肯定出事了。我不管怎麼問他,他都不說。
當我和他一起趕到他家裡的時候,小區前前後後到處都是警察。
光老陳家門口就有一二十個。
雖然我已經有心裡準備了,可當我和老陳一起衝進他家裡的時候,我還是瞬間石化。
老陳的老婆一絲不掛地死在牀上,房間裡的鮮血流了一地。那些血全都是從她下體流出來的,致命傷也是那個位置,因爲其他地方沒有再看見什麼傷。
死的是老陳的媳婦兒,這是一個對我很好的嬸嬸,我不忍目睹這一幕,也不合適去多看。
老陳看見如此一幕先是在門口楞了一會兒,然後馬上就撲到他老婆懷裡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我趁老陳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先是問了一下汪斌的情況。
汪斌雖然以前看我很不順眼,不過自從我孤身把寧若彤從山裡帶回來後,他對我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
他說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出事了。
他馬上叫人封鎖了小區,但目前還是沒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他還告訴我,晚上楊峰被重案組帶到局裡去了一趟之後,沒過多久又被放回去了,他問我這事有沒有可能是楊峰的報復?
我搖了搖頭,沒和汪斌再說什麼。
我趁老陳趴在他老婆身上哭的時候,走到他身邊安慰了他幾句,然後偷偷順走了他腰間的手槍,徑直楊峰家裡趕去。
對付楊峰這種陰險奸詐的喪心病狂,正常的法律已經拿他沒有辦法了。因爲根本找不到一點他的把柄,加上他家又有錢,找不到證據誰也不敢刑訊逼供。
因此,這次我打算用另外一種方式去解決他。
這警察就算不當了,我也要去給老陳報這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