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爸那麼一說,我一下緊張起來。
之前我爸說那些話的時候,是雙手抓着我肩膀說的,可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卻突然摟住了我的肩膀,湊近我耳邊很小聲地說了一句我怎麼都沒想到的話……
聽完他的話後,我異常激動地問了一句:“爸,你說的是真的?”
“嗯!”我爸點了點頭:“這是我們父子倆的秘密,切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確定我沒有聽錯之後,我突然忍不住一下緊緊地抱住了他:“爸,謝謝你,謝謝你……”
我爸也抱着我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後背:“臭小子,保護你們是我應該做的事,謝什麼。行了,時間不多了,我得回去坐牢了,你好好幹吧!有朝一日,等我能重見天日的那天,希望我出來的時候,能看見我兒子已經是大官了。”
我爸說完這番話後,鬆開我時,我能看見他嘴角洋溢出了一絲很難得的笑容。
不過,聽見他那麼一說,我心裡卻好難受。
“爸,你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被抓的,之前李靜問你拿了什麼東西沒有,她說的又是什麼東西?”這一刻,我的心情和之前的李靜一樣,我非常希望我爸能把他牽扯的事情給我說清楚,這樣我就能有針對性的幫他了。
只是,稍微有些不同的,李靜應該知道她所說的“東西”到底是何物,而我卻並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孩子,有些事情知道了其實比沒知道會更好,這事你就別多問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什麼事的,等他們把事情弄清楚後,自然就會放我出來。這次是李靜找關係讓我偷偷跑出來的,現在也該回去了。”我爸道。
“爸,你剛剛不是說,是薛夫人把你撈出來的嗎?”我茫然道。
“薛夫人只幫我請一天假,從監獄裡帶我出來參加一下*葬禮……”我爸微微一笑:“我是關在秦城監獄的重犯,哪有那麼輕易出來。李靜這次是通過組織的關係把我借出來幫你們對付這個道士的,否則我想見你一面都見不着。呵呵……時候不早了,今天下午我得趕到北京去自投羅網,再耽擱別人就要把我當逃犯抓回去了,你去忙吧。”
我爸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幹,這年頭無權無勢,娶個老婆都要遭人白眼。你放心吧,你上次得罪的那個謝書記不敢再動你了,這事我已經叫人幫你擺平了,你就安安心心地當你的懸案組組長吧!”
“喔,我明白了,難怪那次我們揍過他一頓,到現在他都還沒什麼動靜,原來是你在背後幫我們打點了。”我恍然大悟。
那次在山上,謝書記差點沒被周融丟下山,不過事後我們一直沒遭到他的報復,這事我一直有些沒想通,沒想到是我爸暗中幫我們搞定了。
估計他應該是叫那個薛夫人幫的忙,因爲那個謝書記既然是薛夫人的跟屁蟲,我爸和薛夫人說說,謝書記當然不敢把我怎麼樣。
“行了,趕緊去做事吧,好好查你的案去,別給我丟臉。”我爸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我真想留住他和他再好好說說話,可見他去意義絕,我最終還是忍着沒開口。
其實,我還想告訴他,我真的不想再幹警察了。不過我見他好像對我期望挺高的,我就忍住沒說,不想讓他失望。
我爸是從後山懸崖一側的樹林裡下山的,直到眼看着他的背影就要消失的時候,我才忍不住大聲叫了一句:“爸,等我有時間了,我一定去看你!我每個月都會給你寄錢過去的……”
“看看我可以,錢就不用寄了,攢着給我娶兒媳婦兒用吧!哈哈哈哈……”我爸大笑了一聲,徹底消失在我視野之中。
儘管這樣離別令人很揪心,可一想起我爸之前對我說的那個秘密後,我心裡的不痛快又好了很多。
當我回到現場的時候,周融和張怡寒等人全都不見了,我找人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們都去道觀東面的一個臥室裡去了。
又打聽了一下楊麗麗和蔣文山、李大逵幾人的情況,得知他們幾個都沒生命危險,已被人擡下山了。並且,他們還說,已經只剩半口氣的金秋道人也被一羣武警擡下山去救治了。
金秋道人是這個案子的關鍵,我們忙活了那麼久,當然要從他口中挖出爲什麼會這麼做的原因。
警察破案就是這麼麻煩,案發之後,先是尋找證據調查兇手。直到抓住兇手了也並不代表這個案子就能結案了,還得耗費很多人力物力來調查兇手行兇的動機以及整個案件的前後經過。這些沒弄清楚,案情經過不夠明瞭,法院就不能給兇手定罪,所以說,警察還真不好當。
不過得知李大逵幾人都沒生命危險,我心裡終於鬆了一口大氣。
我趕緊朝道觀東面趕去,趕到那裡的時候,發現那裡早已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很多警察。
我還沒走到那裡,就聽見有人在說:“怎麼一個臭道士還懂得這些高科技,這也太古怪了!”
“是啊,你們看這個竊聽器,好像比我們刑警隊用的還要先進……”
……
聽見幾個人這麼一說,我被搞得一頭霧水。
我趕緊擠進人羣,只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很簡陋的臥室,臥室裡除了牀上能看到幾牀被子和一些衣物之外,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房間裡面的兩臺筆記本電腦。
記本本電腦是開着的,此時上面還有很多畫面。我一看就知道這是監控畫面,並且這畫面的視角都比較高,監控探頭明顯是裝在樹頂上的,因爲有些畫面還在時不時地晃動着,估計是風把樹枝吹動了。
這個房間裡沒有外人,只有周融和邢酬、李靜、張怡寒、陳葉五人在裡面,其他一些警察和武警都站在門外圍觀。
李靜看見我一進去,就對我說道:“林組長,聽說你是痕跡學和偵查學專家,現場我們保存的還不錯,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別諷刺我了行不?”我橫了一眼李靜。
我的確是跟着葛老學了不少一般人學不到的痕跡學和刑偵學的現場勘察經驗,不過稱專家明顯還稱不上,李靜顯然是在打擊我。
“瞧你那德行,開個玩笑都不行嗎?”李靜白了我一眼:“你看還有什麼證據需要收集的,該叫人拍照我的已經全部叫人拍了,要是你沒什麼事,我就叫人清理現場了。”
“等等,我看看再說吧!”我伸手止住了李靜繼續說下去。
緊接着,我就開始在現場轉悠起來。
現場腳印很凌亂,估計想從腳印方面查出有價值的線索是沒戲了。不過我還是沒有放棄,畢竟腳印再亂也是可以區分出來的。
要是把所有腳印都收集起來,去掉我們自己人的,剩下的當然就是來過這個房間的犯罪嫌疑人的。
我問了一下李靜,在他們幾個來之前,有多少人經過屋子,李靜說只有之前那個給他報告的大隊長一個人進過這間屋子。
緊接着,我就叫張怡寒協助我,開始對比腳印。
一番對比之下,我發現了五個其他人的腳印。
而其中一個,通過金秋道人放在房間裡的一個行李箱的一雙鞋子來對比,我覺得應該是金秋道人的。這樣等於就只剩下了四個犯罪嫌疑人還沒搞清楚。
後來我又叫人把我們昨晚幹掉的一些殺手的鞋子脫掉拿過來現場比對,又找到了三個。最後只剩一個人的,我派人折騰了大半天始終沒找到。
之所以費了那麼大的勁來找這個人到底是誰,那是因爲我根據這個人的腳印來分析,這個角色似乎挺重要的。因爲房間就他和金秋道人的腳印最多,很明顯,他在這個房間的時間很長。而且從一些完整的腳印來看,他似乎很喜歡在這個房間裡面來回走動。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房間裡想事情來回踱步一樣。
直到下午的時候,我還是沒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 www _TTκan _c o
最終我只好親自拍了一些自認爲很有價值的照片,而後又在房間收集了一些其他方面的證據,這才帶着張怡寒與陳葉下山。
因爲周融和邢酬、李靜三人都受了很重的傷,因此他們幾個沒等我去仔細調查,就提前下山走了。
我下山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李靜的病房找李靜。我一看見李靜,就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們?胡局長到底是什麼人,你爲什麼要來調查他?”
我之所以會這麼問,那是有原因的,因爲我已經把昨晚被我們幹掉的殺手的鞋全都比對過了,可還是沒找到最後一個人的鞋印。而李靜會叫人在山上尋找胡局長,一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