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大逵那麼一說,我們一羣人都恨不得朝他撲過去一起掐死他。不過大家都有些忌憚他和楊麗麗的塊頭,所以我們都沒有人敢說什麼對他不敬的話。
李大逵朝門口走過去的時候,楊麗麗說了一句:“大逵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種事情交給俺們男人就行了,小林,走!”李大逵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我說的。
本來我就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和李大逵一起下去看看,聽見李大逵那麼一說,我當然義無反顧地就跟着去了。
我沒想到的是,等我們下到一樓的時候,李大逵才長出了一口大氣:“呼,終於可以去偷偷喝點酒了……”
“啊,師父,你不是說有人跟蹤你嗎?”我低聲說道,說話間朝漆黑的小區到處看了看。
“俺不這麼說,麗麗能讓俺出來喝酒嗎?”
“啊……”我一陣無語:“師父,都啥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酒啊?”得知李大逵出來並不是真的有人跟蹤他,我的嗓門一下高了不少。
“吼吼,俺都已經好久沒喝酒了,今天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走,快點陪俺去喝幾碗……”李大逵說完拉着我就朝小區外面走。
出了小區之後,李大逵把我帶到小區外面的一家燒烤店,點了一些燒烤,叫了兩瓶二鍋頭,說是一人一瓶。我一個連啤酒都喝不了幾瓶的人,他居然給我分了一瓶大瓶裝的二鍋頭。
“師父,我不會喝擺酒,我還是喝啤酒吧!”我道。
“那行,俺就知道你不敢喝,所以這兩瓶俺是給俺自己準備滴!”李大逵說完把放在我面前的一瓶二鍋頭又拿了回去。
緊接着,他又給我叫了兩瓶啤酒,說是他喝一瓶白的,我喝一瓶啤的。說話間他已經掀開了其中一瓶二鍋頭的蓋子,他找老闆要兩個大碗,老闆說沒有大碗,只有小碗。他說小碗不過癮,便叫老闆拿了兩個很大的湯鉢。
他說,男人就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叫男人。那嗓門高的要死,說完話後,徑直把一瓶二鍋頭全都倒進了湯鉢。這一舉動引來周圍一羣人圍觀,個個都用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望着他,我都有些臉紅了。
他把一瓶二鍋頭全都倒進湯鉢裡面後,見我沒動靜,便又幫我打開一瓶啤酒,把啤酒全都倒進湯鉢,然後雙手端着湯鉢和我那碗啤酒碰了一下,緊接着,便見他咕嚕咕嚕,一口氣就把一瓶二鍋頭喝進去了。
喝完之後,只見他抹了一下嘴,瞪我我一眼:“俺都幹了,你還不幹,你是不是看不起俺?”
聽見李大逵一說這話後,我突然覺得他今天好像有點反常,不過我又想不起到底哪裡不對勁。
“兄弟,喝了吧,別人一瓶白的都幹了,你一瓶啤的你還怕啥?”
“就是……”
……
周圍有人開始在起鬨。
我覺得李大逵今天好像有點啥事,不過當着那麼多人我也不好問,我便端起湯鉢一口氣把一瓶啤酒勉強灌進了肚子。
我喝完這碗啤酒之後,李大逵已經把自己的第二瓶二鍋頭倒進湯鉢裡面了,我剛一放下碗,他馬上就拿起已經給我開好的啤酒又把第二瓶啤酒全都倒進我那個湯鉢裡面。
我的一瓶啤酒倒在湯鉢裡面,加上啤酒泡,看起來足足有滿滿一碗。李大逵的是白酒,不過倒在那湯鉢裡,也有大半碗。他給我倒好啤酒之後,對着我憨笑一聲:“吼吼,好久沒喝酒了,覺得這二鍋頭淡味了……”
李大逵說完,再次端起湯鉢又和我的湯鉢碰了一下,然後咕嚕咕嚕,一口氣又把第二碗幹掉了。幹完之後又抹了一下嘴巴:“吼吼,痛快……老闆,再給俺來兩瓶!”
以前和李大逵沒喝過酒,也沒見他這麼喝過酒,不過我看李大逵那樣子早就知道他應該挺能喝的,可當他第二碗酒喝下去之後,我還是有些傻眼了,這傢伙實在太彪悍了。
不僅我傻眼了,在場圍觀的羣衆也有些傻眼了。這個燒烤店是這個小區外面的獨行,生意挺好的,客人很多,可那些吃燒烤的都沒吃了,全都圍過來看李大逵表演。當他們看見李大逵一口氣幹掉第二瓶二鍋頭的時候,衆人全都自發地鼓起掌來。
當然,這還只是前奏,緊接着,李大逵就這樣一連喝了四瓶二鍋頭,我也被他逼着灌了三瓶啤酒。本來我現在喝個三四瓶啤酒其實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剛纔都是一瓶一口喝的,喝得實在太急了,所以我已經有些頭暈目眩了。
當他喝完第四瓶二鍋頭之後,本該輪到我喝第四瓶啤酒的,可我剛端起湯鉢,李大逵突然抓住我的手:“吼吼,二鍋頭味道好像沒變淡……”李大逵話剛說完,那碩大的腦袋“嘭”地一下就撞在桌子上,緊接着,他的身體就朝地上倒去。
這傻大個兒可有兩百多斤重,他倒下去的時候還抓着我的手,因此我被他直接拉着也倒在了地上。
“切,還以爲有多牛逼呢,還不是當場醉倒了……”
“不過他也算是個人才了,一口氣喝四斤高度二鍋頭,有本事你試試……”
……
圍觀的人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就是沒人過來幫忙把我和李大逵從地上拉起來。就在我掙扎着想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走過來四個大漢,其中一人說道:“來,搭把手,我們幫忙把他們送回去……”
我的腦袋有點暈,並沒看清這幾個人的長相,就被他們從地上扶了起來。與此同時,李大逵也被兩名大漢從地上架起來朝外面拖走了。
眼看着李大逵要被那兩名大漢拖進一輛麪包車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們想幹什麼?”我大聲吼了一句,不過吼聲剛落,卻感覺到腰間被一把很鋒利的匕首頂住了:“少廢話,老實點!”
就這樣,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李大逵被人拖上了麪包車。而後我也被另外兩名大漢強壓着推到了麪包車門口。不過就在我快要被推進麪包車的時候,卻看見面包車裡面突然竄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我還沒看清是什麼情況,就聽見我身旁一名大漢傳出了一聲慘叫。
等我回過神來,轉身一看的時候,這才發現,剛纔駕着我的兩名大漢,其中一人已經暈倒在地上了,另外一人正被李大逵一腳踩在地上。他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嘴角正在流血,眼睛也在翻白眼。
突如其來的變故早就把我的酒勁嚇的無影無蹤了,這一刻,我一下就想到李大逵爲什麼要帶我來喝酒了。很明顯,他是在故意裝醉,吸引這幾個人好對我們下手。
“師父,這幾個就是剛纔你說的跟蹤我們的那幾個人?”我道。
“吼吼,俺覺得他們膽小,好像不敢對俺下手,所以俺就喝點酒給他們壯壯膽!”李大逵的這麼一番話令我有些無言以對。以前倒是聽說過喝酒能給自己壯膽,卻沒聽過還能給別人壯膽。不過他這話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他顯然是在說只有他喝醉了,他們纔有膽子過來對我們下手。
我沒時間和李大逵繼續瞎扯,趕緊把鑽進麪包車去看看裡面的情況。低頭進去一看,才發現裡面那兩名大漢已經無聲無息地被李大逵弄暈過去了。
我趕緊給張怡寒打了一個電話,叫他把楊麗麗留在家裡照看周融和雪兒,其他人全都下來幫忙。
給張怡寒打完電話後,我又馬上直接給寧局長打了一個電話。雖然寧局長明顯已經睡了,可他一聽我說有人想偷襲我們,便馬上表示親自帶人過來看看。
之後,寧局長還沒來,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倒是帶着一般人先到了。
他們把那四個身份不明的男子全都帶去了縣公安局,在我的指示下,連夜開始審訊他們。
我和張怡寒、李大逵三人也跟着去了一趟縣局,不過我們去了之後發現那四個人都很嘴硬,估計沒那麼快能審出結果。我們三個呆了一會兒後就把人交給刑警大隊去處理了。
走的時候,我們特別交代刑警大隊長,叫他多派點人盯着,千萬不能把他們當成普通犯罪分子一樣對待,防止他們找到機會逃走。
刑警大隊長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看就是那種非常精明能幹的人,他聽我那麼一說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其實我就算不說,估計他也看出來那幾個人很不簡單了。
那幾人身體都很結實,雙手背部的幾個指關節上全是一顆顆黃豆大小的老繭。這種老繭只有在那些經常打正宗的沙袋和用拳頭做俯臥撐才能達到的效果。
這裡所謂的正宗的沙袋其實並不是指裡面裝的就是沙子,我聽李大逵說過,沙子做沙袋其實是不行的。純沙子做的沙袋會越打越緊,打不了多久就會把沙袋打成和石頭一樣硬邦邦的。這樣一來,沙袋在受到重擊之後就很容易被打爆。李大逵說他在部隊打的沙袋是在河裡專門撿的鵝卵石。他說這是很多練家子最喜歡的一種沙袋,能把拳頭練得很硬,也能節約沙袋。
很明顯,那四個人絕對都很不簡單,他也是遇到了李大逵這種變態,不然其中任何一個應該都能輕輕鬆鬆捏死我。
我和張怡寒與李大逵三人從公安局門口出來的時候,李大逵突然很出奇地露出了一臉嚴肅地表情:“看來這回周融真的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