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蘭口中嗆咳出鮮血,脊椎斷裂,她即便有着知微能力,可以掌控自身,在短時間內,也難以痊癒了。
衆人再度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兇悍的一砸,彷彿是砸在了他們的身軀之上,一種心悸的感覺,從心底蔓延。
許陽的手段實在太多,先不說八重天宮各自奧妙無方,也不說傀儡化身令人防不勝防,單說剛剛他遁地攻擊的招數,就讓人心頭髮涼。
許陽這一招,是學自帝宗之主。帝宗之主長年參悟至尊神鼎,肉身化爲雕像岩石,偶有所悟,才創出了這一招遁地玄術。本來按照帝宗之主的構思,這種遁術主要是用來逃逸,現在被許陽用在了進攻之上,效果顯著。
“鬼獵,你掌控這片區域,還請出手,限制一下許陽的遁地之術,”頭生雙角的暗月族羊舌羽,沉悶說道,“如若不然,我們很難取勝。”
鬼獵點點頭,他是鬼丘之主,此地本來就是鬼族的地盤,他當然能做到這一點。
一道印訣勾連而出,頓時大地轟隆隆震顫,周圍低矮的丘陵不斷移動,一座座巨碑拔地而起。轉眼間,此處的地面就閃爍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符文弧光,隨即隱沒。
“已經完成,雖然我無力破去他佈下的斷空大陣,但此處的地脈已經被我以陣法干擾,他不可能以遁術逃生。”鬼獵冷冷說道。
許陽心念微動,試出果真無法再遁入大地。
“這些異族強者倒也不笨,吃過一次虧之後,就知道預防我故技重施。這下子,我的遁地之術就無法發揮威力。”許陽看得很清楚,對這些異族的應變,也是略有佩服。
“許陽,我們已經摸清了你的實力,你的遁術已經無用。”夜叉族的夜棟踏前一步,九股長叉斜指向許陽,“而你再用傀儡化身,我們也有了防備。接下來,我們諸人會合力圍攻,不再給你絲毫的機會。”
許陽微微一笑:“早該如此了。上吧。”
夜棟背後的一對肉翅,猛然張開。寬達三丈!他用力扇動翅膀,消瘦的身軀如蝙蝠一般斜掠而至,呼的一聲,劃過許陽身邊。
“噹啷!”
一聲金屬交鳴,許陽以血飲劍擋下了九股長叉,同時被一股巨力。擊退數丈!而夜棟的身形,在不遠處重新出現,神色中有一抹傲然。
“許陽,你以爲,你的速度很快?你的肉身力量很強?”夜棟醜陋的臉膛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告訴你。我夜叉族就是以肉身稱雄,以速度爲尊!”
羊舌羽踏前一步,一根手指點在了眉心,頓時他的雙眸之中,射出兩道幽藍色的光束,直衝許陽眉心。
許陽心神出現了一絲恍惚,他心神力量強大,立刻醒覺過來。眉心中心神力量暴涌,化作一柄透明戰錘,轟擊在那兩道幽藍色光束之上。
這是心神力量的交鋒,無形的心神力量餘威四處逸散,在場諸人都感受到了那種令人心靈失守的感覺。
“我們暗月族,擅長控制心神,”羊舌羽冷笑。一對眸子如狼一般,發出了慘藍色的光輝,“許陽,你自稱是魂族強者。也學到了奪心之術……不過,魂族的奪心之術,未必比我暗月族的心靈腐蝕之術更強。”
鬼獵一擡手,頓時地面之上一陣幽光閃爍,兩團慘白的光華鑽出地表,在半空之中凝聚成型,竟然是兩頭鬼皇之境的強大陰鬼!而且看其氣息,已經達到了鬼皇境界的極致。
“許陽,我是鬼丘之主,這裡是我們鬼族的地盤!”鬼獵聲音依然如同骨頭摩擦,乾澀難聽,“你選擇在這裡和我作對……只能是死路一條。看看,這是我多年來培育的兩頭鬼皇……同一期培育的鬼王,足有數十頭,但最終成長到現在的,只有這兩頭。你的血肉、靈魂,將是它們最好的食糧。”
許陽冷眼看向三人,淡淡說道:“看起來,各位都有着奇招妙術。這樣纔有意思,我在打死你們的時候,不會感到過於無趣。”
“你儘管囂張吧,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鬼獵冷冷說道,隨即看向一旁的白伊寧兩人,“天狐族的朋友,你們難道不出手,絞殺這名人族?”
白伊寧平靜說道:“礙於某些遠古盟約,我無法動手,還請見諒。”
“託詞!”鬼獵大怒,“你們天狐族,向來和人族勾連不清,在蠻荒末期的封魔之戰時,更是充當了人族走狗!難道現在,你們還要逆天而行,繼續和人族沆瀣一氣?”
“注意你的言辭,雖然我的實力比不上你,但我代表着白蓮府,”白伊寧平靜說道,“你若是敢對我出手,我白蓮府主,以及聖人老祖,不會放過你等。”
白伊寧此話一出,鬼獵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此作罷。現在蠻荒諸族之中,只有天狐一族獨大。在蠻荒諸聖歸來之前,鬼獵可不想招惹這個龐然大物。萬一惹怒了白蓮府主,對尚未恢復元氣的鬼族進行打壓,勢必會讓鬼族的復甦時間推遲,平白錯過第一時間瓜分玄天世界的黃金階段。
許陽倒是多看了白伊寧一眼,早在五絕之戰的時候,他就見過白伊寧。而在後來的枯榮界探險,帝宗和白蓮府雖然說不上精誠合作,但好歹是攜手並進了一段時間,相處很融洽。真的沒有想到,白蓮府居然是天狐一族的大本營。
“白伊寧長老,你真的不出手?”許陽說道,“若是許陽活着回去,白蓮府的真實面目,可就大白於天下了。”
“許公子請隨意,”白伊寧淡淡說道,“蠻荒諸聖即將歸來,我們白蓮府已經沒有必要繼續隱藏下去。”
“採籬現在如何?”許陽眼眸一冷,盯着白伊寧說道,“我總算明白,爲何當初在小天路試煉之後,白蓮府主硬是要帶走採籬……原來她已經看出了採籬的身份。”
“放心,她過得很好。”白伊寧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