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木魔靈帶着一堆靈石到了儲物戒之外,便見到儲物戒在一隻血手之上,隨時都有可能脫落,而吳凡整個身形,就如一個血團一般,除了頭顱,氣海,精海三處,其餘地方都已經不成樣。吳凡神念傳出:“吸化一絲靈氣,導入我的口中。”
幽木子魔靈見吳凡如此慘狀,吳凡這麼一說,毫不猶豫將自己吸化出的一些靈氣,對準了吳凡那模糊的嘴巴,導入,吳凡強行吸化,頓覺吸化一絲靈氣都相當困難,神念散出,以念導氣,這纔將靈氣送入口中,而後意行氣隨,那一絲靈氣先逛遍了嘴邊各處穴竅,一一理通。由於幽木子魔靈一次導入的靈氣十分少,吳凡將嘴巴恢復之,就用了半年之久。
嘴巴處已經恢復,吳凡便不需要幽木魔靈導出靈氣,只是要幽木魔靈將靈石放在自己嘴邊,他就能夠快速吸化,全數導入手三陽手三陰正經脈各處穴竅,又過一年,雙手恢復。而幽木子魔靈身上的靈石也全數用光。
這一年半,幽木子魔靈與吳凡之間,就似一個孩童照顧一個老人。吳凡還是很感動的。此刻幽木子魔靈身上沒有了靈石,害怕進入儲物戒,因爲他害怕母魔靈會揍他。吳凡現在嘴巴和手都恢復,對幽木魔靈道:“幽木,不需要害怕,你進去就說,如果你娘要揍你,我將會將她挪出儲物戒之外,一顆靈石她都休想再吸取。”
幽木子魔靈道:“不要,不要趕我娘離開。”
“相信你娘是個識趣之人,她也不會揍你的。畢竟,她還在我的屋檐下。你進去吧,靈石你們隨便吸化,就算是報答你們吧。”吳凡淡淡說道。
幽木子魔靈這才點了點頭。
而後的時光,吳凡自行探取靈石,還有那所有的血合草,吳凡的頭部以上往下,一處處開始恢復。用時六年之久,吳凡才能夠坐了起來腳踝以下依舊是筋骨寸斷血肉模糊的疤痕,吳凡的血合草已經剩下不多了。
吳凡也不會擔心什麼。之前肉身各處被擊打不成樣,幸好紫府內的五顆圓珠,及時遍佈上、中、下三丹田,護住丹田各處穴竅,使得吳凡即便肉身亡滅,最本源的精氣神依舊保留。這是可以讓肉身盡數恢復的最根本前提。加上血合草的藥效,使得吳凡的肉身不但得到恢復,在一定程度上還進行了更完美的重組,各處穴竅空間都完美恢復。
吳凡現在靜心對腳踝以下進行恢復,血合草被吳凡嚼碎,不再吞化,而是直接塗抹到腳踝以下。吳凡便即平躺,氣貫周身百胲,足三陽足三陰六正經脈各處穴竅,都有脈氣往吳凡腳踝以下涌遍,但見吳凡腳踝以下,以細微的速度生出新的皮肉,那些毛細血管也是緩緩延伸而出。
吳凡腳踝以下的部位,恢復的速度超出了吳凡的預料之外,在七天之後,就完全癒合。吳凡緩緩站了起來。六年的時間沒有站立過,讓吳凡此刻感受到了足底的踏實感。他這個時候才望着四處。周邊全是一片荒土,沒有生氣,只是有無盡的殺戮意境。吳凡緩緩踏足而前,靜靜享受着這一片靜寂。沒有動物,沒有植物,一切都靜悄悄。
吳凡行走了好長一段路,四周依舊靜寂一切,只是,荒涼至極的地面之上,漸漸出現了一些人類的白骨,還有白骨邊上那些飛劍。有些飛劍的靈性已經全無,與廢鐵無異。有些甚至都生鏽,有一些卻依舊有寒光閃現,看上去是千年玄鐵打造。
吳凡沒有對這些飛劍生出覬覦之心,而是淡定踏步而前。他行路的速度由慢而快,而每走過一個地方,吳凡腦海中就會出現一個又一個的畫面。那是披着黑色長袍,蒙着臉面的人,與一羣穿着炫黑戰甲的壯士,進行了一場又一場的廝殺,廝殺雙方,少的時候一百人不足,多的時候超過一萬。吳凡越是深入,這種廝殺畫面展露的人數就越多。一陣陣廝殺之聲,在吳凡耳邊迴盪。吳凡已經感覺自己身臨其境,而遠處就那樣站着一個人,一個女人。女人的樣貌,吳凡覺得自己有些熟悉,他穿過一羣廝殺的黑袍與黑甲的叢林中,快速朝那個女人所站立的地方走去。
當吳凡靠近女人一丈的時候,那個女人轉過身來,看着吳凡。吳凡見女人足下一顆黃金人頭骨。吳凡腦中一陣動盪,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巫靈山的鬼林,看到幼小的巫靈雲站在黃金人頭骨之上一般。
吳凡不禁喊道:“巫靈雲!”但那女人沒有答應,看了一會吳凡,又轉過身去。吳凡看她背影,又似一個女人,司嫵琳?吳凡又喊道:“司嫵琳?”女人沒有回答,而是駕馭着黃金人頭骨往前飄然而去。吳凡踏步往前跟上,女人速度越快,吳凡踏步的速度也越快。當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吳凡的踏步滾雷自動施展開來。這踏步滾雷,推翻了前方一片又一片的廝殺場景,吳凡踏步追了一千里,始終都追不上那個女人。
千里踏步滾雷,使得周邊煙塵滾滾,許多白骨與飛劍被翻飛而起,隨着煙塵一道往四處滾動。吳凡這千里踏步滾雷造就出的聲勢極爲浩大。然而當事人吳凡沒有一點感覺,他只恨自己不能快一點,如果再快一點,是不是就可以追上了。
吳凡發現自己,忘了御劍飛行。對,御劍飛行啊。只是,當吳凡將滄龍劍祭煉出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了。
吳凡立即停止行進,閉上眼睛,當睜開眼睛的時候,周邊的黑袍與黑甲的廝殺已經不見。恢復了一片荒土靜寂的世界。在這個時候,範俊從一邊走出,對着吳凡道:“這窺虛海中心之地,你終於進來了,如今就你我兩個生人。天武道的一些奧秘,我也不知。而你讓我等了快十年了吧。”
吳凡道:“然而,我並非自己進入這裡的,有人相助,強行將我砸入了這裡。或許,我與天武道一點關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