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的旁邊,飄落着濛濛春雨,絲絲寒意入骨。這是早春的寒意,堪比嚴冬之寒。一個全身襤褸的少年,蜷縮在一處屋檐下,他又餓又寒,充滿凌亂頭髮的頭顱時不時擡起,雙目中充滿了對食物的慾望。
嗷嗷~一輛獸車猛烈竄過少年所蜷縮的屋檐邊上的道路上,獸車帶起了一陣溼漉漉的污泥,濺射到了少年的臉上,少年伸手一探,抹去了臉上的污泥,望着售車之上,儘量堆滿了食物。少年人蜷縮的身子,如弓崩開,整個身子立即穿射出屋檐之外。而後,他赤着雙足,追擊着那輛售車,追了十丈距離,獸車上的主人立即回頭,冷冷掃了少年一眼。
但是,少年人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赤足狂奔於春雨泥路上,他每踏出一步,都會踏出一個深坑,濺射出無數水花,就如一顆顆炸彈炸開平靜湖面一般。
少年人不停步,獸車上的主人當即飛射出一把赤色飛劍,那飛劍就如一條赤蛇,快速遊過獸車上的食物之上,而後猛烈彈射而出,其周邊竟然炸開一蓬血色光幕,一股兇戾之氣凝成紅色利劍,直刺那少年人。
眼見紅色利劍就要穿過少年的胸口,少年卻突然之間側身避開,側着的身子往前衝出一丈,一雙滿是污泥的手,一把搭住了獸車,而後立即縱了上去,撲入了那食物堆之中,張口便吃,雙手胡亂抓取食物往嘴裡塞,顯得十分急促。
當那穿出獸車外的赤色飛劍迴轉的時候,少年人依舊不停地抓吃食物。在赤色飛劍接近的剎那,少年人身子自行避開飛劍的一刺。
“料敵先機!”獸車主人冷冷道。
少年人沒有理會,一直抓吃食物,滿滿一獸車的食物,竟然被他胡亂吞吃掉了一半,各種肉類、果類、穀類等等,有什麼吃什麼。
獸車主人探手伸出,手掌變得巨大無比,從四面八方包卷少年人。但這個時候,少年人打了個飽咯,立即擡頭而起,滿臉污泥與食物碎屑之中,那一雙眼睛散發出精光。少年人身子立即化作一小肉團,直接從獸車主人的掌縫之間穿射而出,而後整個小肉團在空中舒展而開,漸漸變成一個青年人模樣。
當獸車主人的赤色飛劍再次出擊的時候,青年人探手一抓飛劍,一捏之下,飛劍便即化作紅色粉末。青年人問道:“我是誰?”
“武祖?是武祖,只有武祖才能練到皮骨筋肉一體,隨時幻變的須彌境界。”獸車主人滿臉驚駭。
“武祖,還是巫主?”青年人冷然道。
“武祖!”獸車主人全身顫抖,顫聲回答。
青年人道:“那這又是什麼?”他右手隨手在空中一抓,手中便出現一顆黃金人頭骨。而後他左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圈圈,形成了怪異符咒。
“巫主聖骨,巫咒,巫主?這……”獸車主人已經全身汗如雨下。
“說,我到底是誰?”青年冷冷道,一張耐看的臉盯着滿臉惶恐站在獸車邊上的獸車主人,但見獸車主人當即跪下:“我什麼也沒看到,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剛用飛劍刺殺我,你什麼沒看到,你什麼也不知道?那你在做什麼?”青年人繼續追問。
獸車主人全身顫抖起來,這下他已經回答不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精通天武道與巫術的人,這還是頭一次。如果說是武祖,那麼他手中的巫主聖骨又是怎麼回事?他不敢吭聲,生怕說錯一句話。無論是武祖還是巫主,他都是得罪不起。
青年人沒有耐心等下去,舉起黃金人頭骨,一砸之下,獸車主人便即變成了一堆肉泥。而後青年人直接坐到獸車位置上,他只是往前看了一下,那個有兩個巨大蛇頭馬身的怪獸,立即往前奔馳而去。
春雨濛濛,灑落在大地上,大地上的那一堆肉泥,往四處擴散而開。
獸車駛入了一座古城之前,城樓之上,有兩頭牛頭巨獸,轉動着一個巨大的石磨,而那巨大的青石城門便即緩緩往上升起,兩輛更爲高大的獸車從城門之內馳騁而出。前面是由巨虎拉着的一輛黃金獸車,車上之人穿着富貴,周身華貴服飾金光流轉,此人面目俊俏,雙目靈動,是個富貴的美少年。
後面是一輛由黑熊怪拉着的碧藍獸車,碧藍獸車周邊鑲嵌着紫金靈石粒子,整個碧藍獸車周邊靈氣充盈,車上是一位宮裝美人,雙峰圓潤適中,櫻嘴瑤鼻,白皙臉上盡顯一片柔淨,雙目碧藍色,棕紫色頭髮,身後有一把如水晶般的長劍,直插在獸車之上。
兩獸車穿越過千丈寬護城河,馳騁一里之後,便即到了衣衫襤褸青年駕馭的獸車邊上。那美少年一見之下,不禁說道:“嶽叔呢?”
“誰是嶽叔?”青年人反問道。
“那麼你是誰?”美少年心生警惕。
“我是誰?”青年人又反問。
“你這個人到底是誰?”美少年又問。
“我是誰?”青年人再問,他周邊已經出現強大血脈而散發出的氣息,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美少年身後的宮裝美女,眉頭皺起,身後的水晶長劍輕輕顫動。
青年人又道:“我——是——誰?”美少年正要張口說的時候,那宮裝美女立即喝道:“你是乞丐。”
“乞丐?”青年人猛然看向宮裝美女。宮裝美女卻一點也不畏懼,身後的水晶長劍飛射而出,她滿以爲能夠一劍殺死這個衣着襤褸的青年,卻哪知道,青年人隨手一抓,便即捏碎了她的水晶長劍。而後,青年人道:“女人,不到萬不得已,我都會給她一條活路。”
“誰要你留活路,一個臭乞丐而已。”宮裝美女道。
“死!”青年人當空一抓,黃金人頭骨出現,一個砸擊,毫無高手風度地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將那宮裝美女砸成了一堆肉泥。任你身前美若天仙,一旦死去,就是一堆爛泥,何必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