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廳包廂之中,餘下的十幾個世家子弟面色輕鬆,歡快的聊着一些關於跑車、女人的話題,還有兩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正站在包廂之中,拿着話筒,扭着小屁股,唱着歌。
一副歌舞昇平的氣氛。
只有兩個人顯的格格不入。
一個是坐在主位上的韓天放,面色陰厲,氣息陰森,整個人彷彿處在陰影中一樣。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抿,雙眸之中浮現出了一抹興奮的嗜血之色,甚至還伸出自己的舌頭,邪魅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
自從他從津門被人打斷四肢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幅人不人貴不貴的樣子,這些**也都習慣了。
還有一個,便是剛纔勸說韓天放不要衝動,先調查清楚林玄身份的清冷女子。
女子打扮時尚,雖然看着挺簡單的,不是很起眼,但都是普拉達、香奈兒、古馳這些奢侈品牌的服飾,單單穿在裡面打底的白色t恤就要幾千塊,手腕上的那塊百達翡麗限量版女士手錶,價值500多萬。
她身材高挑,有些偏瘦,俏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看起來有些清冷,尤其是那雙眼神,冷冰冰的,屬於那種禁慾系的類型。
女子有一個很詩意的名字,冷寒煙。
能夠韓天放、盧俊風混在一起玩,冷寒煙出身自然也非常好,哪怕在京城這方權貴雲集的地方,冷家也能排的上號,算是一方不大不小的勢力。
冷寒煙坐在那裡,秀眉微皺,冷冰冰的俏臉之上浮現出了一縷淡淡的憂色。
“怎麼了?寒煙,怎麼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一個握着啤酒**、長的白白胖胖的青年的見狀,問道。
“盧俊風去了這麼長時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我還以爲出什麼事情了,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放心吧,在京城這個地面,還沒有咱們搞不定的人。來,碰一個。”
冷寒煙心不在焉的喝了口啤酒,心裡還是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酒杯還沒放下,包廂門就已經打開了。
“天放哥,人我給你帶過來了,說吧,怎麼收拾他?是剁右手,還是剁左手,或者全剁了?”
盧俊風帶頭走了進來,邀功似的諂媚說道。
他身後跟着七八個壯碩青年,把林玄圍在了其中,生怕林玄逃跑。
而在他們這羣人身後的走廊裡,還跟着尹楓、許子明等人。
當林玄走進包廂的一瞬間,裡面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直接都看呆了。
“哇!好帥啊!”
“長的也太帥了吧。”
“怎麼可能有這麼帥的人?”
這些二代中的女生紛紛驚呼出聲,目光之中盡是驚豔,似乎還有小星星在閃爍。
雖然剛纔盧俊風已經說過林玄長的很帥,但是她們見過的帥哥也多了去了,也沒在意,但是她們沒有想到林玄竟然會長的這麼帥,簡直完美到了極點,像是被藝術家雕刻的雕塑一樣。
就連冷寒煙見到林玄那張刀削斧鑿般的俊朗面孔,她那張禁慾系的臉也露出一抹驚豔之色,甚至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不行不行,長的這麼帥,被砍掉手,也太可惜了。”
“一會給天放哥說一下,看不能把他借我玩幾天。”
“玩?不如我們一起吧。”
幾個世家小姐目光灼熱的盯着林玄,差點把林玄的衣服都給燒了。
就連裡面的幾個青年見到林玄後,目光之中也露出一抹貪婪之色,像是餓狼見到肉。
豐宏峻站在包廂角落之中,見此一幕,臉上頓時佈滿了濃濃的嫉妒。
林玄年少多金,職位還高,前途無量,還他媽的長的帥的令人髮指。
這麼完美的男人,怎麼會存在於世間。
想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不知道費盡多少心機,陰過多少人,討好過多少人,丟下了多少的尊嚴。
可就是這樣,他現在竟然連林玄的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
這簡直沒有天理啊。
他之所以鼓動青年教師鬧事,把林玄從副主任的位置上趕下來,除了幫自己的老師邱福志外,也有自己的嫉妒心在裡面。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林玄並不是他想象的那種不學無術、跑來鍍金的權貴子弟,反而真的有本事,讓他和老師邱福志的算盤給打空了。
“不過不要緊,我對付不了你,會有人能夠收拾你的!這下不就撞到韓天放的手裡了嘛!我看你如何逃過此劫。”
豐宏峻惡毒的看着被衆人圍在中間的林玄,心裡恨恨的想道。
韓天放在京城大學絕對算是個名人,教職員工幾乎都知道他出身不凡,背景很深,是京城那些大家族出來的。
林玄雖然也有些來頭,但是畢竟是江南省的人,天高皇帝遠,豐宏峻覺得在京城這裡,林玄比韓天放這種坐地虎還是要差上不少。
“韓天放!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不管其他人的事,你趕緊讓他們放林主任離開這裡。”
尹楓從外邊的走廊走進包廂,看着最裡面主位上的韓天放,冷冷說道。
“韓書記,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鬧起來不太好看,我看要不還是算了吧,大家有什麼事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嘛。要是林主任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我代他跟你說聲對不起。”
許子明也擠了進來,笑呵呵的說道。
盧俊風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林玄呢。
“天放哥,你可不能心軟饒過這小子。你知道他剛纔說什麼嗎?他說你,過了這麼長時間,一點長進都沒有,沒記住當初的教訓。
他還說,要是他跟你道歉的話,只怕會嚇死你。
天放哥,你說他是不是一個傻子,都這個時候了,他還……”
盧俊風還想說什麼,卻發生了意外事件。
本來好好坐在主位上的韓天放,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一下把椅子給坐倒了,猛地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痛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門口附近的林玄,一臉驚恐之色,如見鬼魅。
在剛纔他們講話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坐在最裡面的韓天放,當林玄進來的一瞬間,臉色就忽地大變,煞白無比。
在這一剎那,現在林玄的臉,和他記憶深處那張平凡無奇的面孔陡然重合在了一起。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張臉,那張讓他從韓家高高在上的三公子跌落深淵的臉。
雖然現在的林玄,跟他記憶中的有了很大的區別,但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此林玄就是彼林玄,就是那個把自己打落無盡深淵之中的人。
一股涼氣沿着脊椎直衝後腦勺,頭皮陣陣發麻,他頓時覺得天暈地旋,嚇的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一下連人帶椅子全都摔到了地上。
突然發生的意外,讓所有人都是一愣,相鄰的幾人趕緊起身準備扶起他來。
“天放哥,你怎麼樣?”
“天放哥,你沒事?”
“我扶你起來。”
正當他們想要扶起韓天放的時候,他自己卻一個激靈,手腳並用的在地上爬了起來,鑽進了圓桌的地上。
“天放哥,你怎麼了?”
“天放哥,你這是做什麼?。”
“天放哥。”
這一副畫面,把所有人都給弄蒙了,紛紛掀起桌布,往桌子底下找韓天放。
等他們看清楚桌子下面的韓天放的時候,一個個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只見韓天放蜷着身子,躲在桌腿處,抖若篩糠,面露驚恐之色,像是一隻被嚇壞的狗一樣。
韓天放可是韓家的三公子,整個京城有名的大少,而且以他現在陰狠的性格,又能把他嚇成這樣呢?
就在這時,林玄看着桌子下的韓天放,淡然道:“你就這麼怕我?”
“你胡說什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天放哥怎麼會怕你小子?”
盧俊風蹲在地上,回過頭來,對着林玄怒斥道。
而桌子下的韓天放聽到林玄這句話,卻打了一個激靈,隨後手腳並用、慌張的從桌子下跑了出來。
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堂堂韓家的三少爺像是一條狗一樣,爬到林玄面前,嚇的都快哭了,鼻涕也出來了,指着盧俊風說:
“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都是他,都是他,真的不管我的事。”
盧俊風愣住了、冷寒煙愣住了、尹楓愣住了、許子明愣住了,包廂裡的人和走廊中的人全都愣住了。
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彷彿集體中了石化法術一樣,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