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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人是年過四旬的婆子,穿着粗布衣裳,可見是下等粗使婆子。
誰也沒有料到上官羽會偏幫了水清漪,方纔的一席話,分明是想要抖出水清漪。可最後卻改了口風,幫了水清漪一把。非但如此,還請了證人。
這在水清漪的意料之中,她方纔的那一席話,便是告訴上官羽,若是讓南門萱得逞了,那麼她便會受到顧夫人的青睞,成爲顧夫人的養女。而她幫助的瑞敏公主,卻並未看好她,而是看好了南門萱。
這一回本就是南門萱率先開口咬出她來,若是上官羽幫助南門萱給她的丫鬟定罪,極有可能瑞敏公主會倚重了南門萱。出了關鍵之力的上官羽,並不一定能夠被瑞敏公主所感激。
上官羽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便改了口風。這物件在她的手中,她要如何說,只要自圓其說,便不會授人以柄。但是她還有證人,出乎了她的意料。
顧夫人看着上官羽的目光帶着冷意。
上官羽目光透徹的看着顧夫人,眼底略帶着歉意。
“此人你確定她知曉事情始末?”顧夫人冷哼了一聲,移開了視線,並未多看上官羽喚進來的人一眼。落在水清漪的袖口上,似笑非笑的提出疑問:“這對袖釦若是公主事先拾到,會在仁德堂的時候交給郡主,怎得卻沒有拿出來,最後落水之後才從身上掉了下來?”
水清漪從上官羽手中將袖釦拿過來,不冷不淡的說道:“這袖釦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可這貓眼石卻是南州國皇室特供,在南州國這是身份的象徵。若是能夠佩戴貓眼石的配飾,那麼必定是身份不凡,都極爲的愛重,不曾流落到他國。”
顧夫人臉色一沉,龍珏是南州國王爺,他有貓眼石的確不是稀罕之事。可水清漪這句話說的未免太過難聽,他們西越國的公主貪墨這一枚小小的袖釦,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上官羽一怔,南州國的確盛產奇珍異石,這枚袖釦的寶石比與她們所見的夜明珠相似能散發光芒。它散發的光與貓的眼睛一樣,靈動明亮,能夠隨着光線的強弱而變化,她撿到的時候看着都心生喜愛。
而顧夫人轉移話題,分明是不想要她喚進來的人替道明真相,替水清漪開脫。她雖然不想南門萱討得好,卻也不想要因此而得罪了顧夫人。上官羽心中糾結,到底是順水推舟的避開人證,還是拉回原來的話題,爲水清漪開解?
南門萱卻是不屑的說道:“這破石頭南門家多的是,公主何至於會目光如此短淺?”
水清漪目光深沉,眉宇間透着不耐,不願與她們繼續周旋。看着唯唯諾諾站在門口婆子,旋身落座,一手按着痠痛的腰身,漫不經心的說道:“天色不早了,公主如今昏睡不醒,南門小姐執意認定是我的人推公主下湖,公主也不能指認。而上官小姐卻是有新的發現,謀害公主的另有其人。如今各執一詞,爭論不休,事情結果毫無進展,何必糾纏在袖釦的問題上?”
顧夫人明白水清漪的意思,這是要上官羽作證。
上官羽如今想要退縮,儼然是來不及。
水清漪知曉上官羽的顧忌,冷笑道:“構陷我者,真相大白之後,我定不會輕饒。贈我恩情者,定當涌泉相報。”
南門萱緊了緊拳頭,眼底閃過惶恐,水清漪方纔輕飄飄瞥過她的那一眼,分明透着殺氣。
顧夫人不明白南門萱爲何如此懼怕水清漪,不過一句話、一個眼神,嚇得臉上的血色都褪盡了。早知如此,又何必觸了水清漪的黴頭呢?
上官羽心中衡量一番,最後朝婆子點了點頭。有了水清漪的這句話,即使顧夫人要報復她,亦是不怕了!若是她因此退縮,顧夫人不見得會選她做養女,也不會親近與她,相反的得罪了攝政王府。
如今到了這地步,何不賣個恩情給攝政王府?
婆子得了上官羽的命令,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跪在地上行禮道:“老奴是負責水榭灑掃的粗使婆子,先前聽聞郡主身旁的婢女落水,攪渾了湖水,死了幾條魚,老奴便用網打撈上來,處理好周邊的髒亂,隨後傾倒穢物。回來的時候想起撈魚的時候一些淤泥在水榭沒有處理,急忙趕過去恰好瞧見公主大聲的在怒罵,老奴不敢上前冒犯,躲藏在假山之後。不一會兒,沒有聲音之後,老奴心想公主恐怕是離開了,探頭出來,看到的那一幕嚇得老奴跌坐在地上。公主站在憑欄處,一位紅衣女子領着一位婢女不知是遊玩還是如何,走過公主的時候,又退了回來,驀地伸手將公主推落了湖。”
“你胡說!”南門萱厲聲呵斥,面目猙獰的怒瞪婆子。
婆子嚇得渾身瑟縮,期期艾艾的說道:“老奴沒有半句假話,那個時候上官小姐就在老奴的身後,上官小姐的丫鬟將老奴攙扶了起來,未免鬧出動靜惹出是非,繞着小徑離開。”婆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對顧夫人說道:“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假山後探查一番,那裡雪水溼了泥土,定有雜亂的腳印。”
“指不定是你們聽到風聲,故意製造的局面呢?”南門萱指着婆子的鼻子怒斥:“我若是推了公主,公主緣何不知?郡主說公主有武功底子,我一個弱質女流,豈能得逞了?”
水清漪扶了扶鬢角的珠釵,晦暗莫測道:“南門小姐何必如此激動?這婆子又並未指名推公主的兇手就是你!”
“這裡頭唯獨我一人穿紅衣,她不是說我,還能有誰?”南門萱指着婆子,情緒十分的激動,目光兇狠,恨不能生啖其肉。
“清者自清,南門小姐方纔不分青紅皁白,沒有任何的證據指責於我的婢女,也不見我如此不穩定。莫不是……南門小姐做賊心虛?”水清漪懶怠與她虛與委蛇,話都是挑開了說,未免又是一陣口舌之爭,沒完沒了。
“你莫要仗勢欺人!”南門萱紅了眼,憤恨的指責水清漪,冷笑道:“衆人都是明白人,莫要以爲你有攝政王府撐腰,便爲所欲爲!攝政王之所以能夠拿下顧小姐,無非是顧小姐落了把柄,皇后不曾相助。如今出事的是公主,我今兒就不信皇后娘娘不會追查真相!任你攝政王府一手遮天,顛倒黑白!”
南門萱的意思說的很明白,若是她被定罪,無非是權勢不敵水清漪。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皇后娘娘出手整治水清漪,還她一個清白。
水清漪諦笑皆非的看着南門萱,她說的大義凜然,屈服在攝政王府的權威下,喊冤認罪。不禁伸手鼓掌,爲她的演技讚歎:“的確,以我攝政王府的權勢,你不過是一介螻蟻。若要草菅人命,你還能夠安然站在這裡?”
水清漪語氣輕狂,透着對南門萱的不屑。
南門萱梗着脖子,目光冷厲、不服輸的瞪着水清漪。
水清漪起身道:“那好,你說不是你將公主推下湖,那麼遊園子的時候,你在何處?”
南門萱嗤笑道:“我與顧夫人說了身子不適,一直在仁德堂偏廳休息。而我的丫鬟去給我拿薑片,撞見你的婢女謀害公主。”
“既然你沒有出門,那你鞋子上的泥濘如何解釋?”水清漪素手指着南門萱的鞋子,周邊踩着一圈黑黃相加的泥濘。
南門萱面色一變,她完全沒有顧及鞋子上。
“四處的泥濘都是黃褐色,而你鞋子上黑色的泥濘,便是婆子打撈魚兒的時候撈上來的淤泥,而公主鞋子上也有泥濘,證明公主所站的位置便是淤泥的位置,你若是兇手,勢必腳上也會沾染淤泥。你得逞之後,心裡極爲的害怕,慌了神,抄小路回了仁德堂,因此你鞋子上又踩上了黃褐色的泥濘。”水清漪指着牀踏板上公主的鞋子,果然掉在水榭的鞋子底下沾染稍乾的淤泥。
南門萱慌了神,腳上的泥濘她可以辯解,但是淤泥呢?
何況,她至始至終說不曾離開過仁德堂。聽到公主噩耗的時候,亦是直接匆匆趕到了廂房。那些地面都是鋪的青石磚,會有淤泥?
南門萱心慌的看着顧夫人,顧夫人卻是置身事外,悠然的品着茶,心不在焉。
“南門小姐,你可還有什麼要辯解?”水清漪看着南門萱六神無主,故作鎮定的模樣,眉眼舒展。眸光流轉,看了上官羽一眼。
上官羽半垂着眸子,溫軟的說道:“我經過的時候,並未瞧見南門小姐將公主推入湖,只看到南門小姐匆匆的離開。”
南門萱攏在袖中的手顫慄,看着上官羽的目光透着一股子狠勁。
顧夫人冷眼旁觀,南門萱有能力往水清漪身上潑髒水,她便煽風點火。如今既不能事成,她也沒必要爲了南門萱公然得罪了水清漪。見南門萱鬥不過水清漪,擱下茶杯,正要開口。
就在這時,管家一臉急色的進來,彷彿天塌下來一樣:“夫人,魅王與夜大人了!”
衆人面色齊齊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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