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殿在整個中洲有着極其特殊的地位,許多宗門修士因爲知曉試煉的重要性,所以平日裡在面對鎮魔殿的修士時,都下意識地放低姿態,有時還要刻意去交好那些看守修士。
時間長了,這些看守修士過慣了被人尊重的日子,就越發得不可一世,不把外來修士看在眼裡。可是他們忘了自身的修士並不高,隨便來個神海期修士就能把他們打得找不着北。
就在幾天前,總殿之外來了一羣築基期修士。原本這些看守修士覺得自己已經夠牛叉,夠蠻橫的了,誰知道那羣修士竟然比他們還要蠻橫,一來就將整個鎮魔殿總殿團團圍住,看那架勢似乎還想要長期圍困下去。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風頭被人搶了,有一位總殿的修士十分不爽,竟然上去和他們理論。接下來的一幕直接震撼了衆人的神經,那些修士竟然二話不說,出手將那位總殿的看守修士打成了數塊。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事發之後,總殿也沒有做出任何迴應。在這一刻,那些看守修士終於瞭解到,自己那所謂的“高人一等”的身份根本就不值一提。於是,衆修士都提心吊膽了起來,生怕成爲那第二個倒黴蛋。
幾天之後,又有三十多位神海期修士來到總殿之外,這些人個個來勢洶洶,很顯然是針對鎮魔殿中的某個人。
“絕對是雲思雨沒錯了!”一位看守修士躲在鎮魔殿總殿之內,周圍還圍着四五個同僚。他說話的時候儘量將聲音壓到最低,眼睛還有意無意地向着殿外探查,很顯然是被幾天前那個血腥場面嚇破了膽了。
“沒想到那三個宗門竟然會強勢到如此程度,直接將鎮魔殿總殿包圍起來!難道他們就不怕修真聯盟怪責?”一個修士憋了憋嘴,輕聲道。
另一個修士聽了低聲罵了一句,不屑道:“怕個屁啊!與這三個宗門交好的門派有不少,總的算來應該佔了修真聯盟的四成了,其他宗門也不可能爲了一個散修去得罪那麼多宗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最好的選擇了!”
“說來雲思雨應該是最無辜的,你說他一個小散修,不是那些宗門修士逼急了他,他怎麼會動手殺人?哎,這世界真是沒天理了,難道只允許宗門修士修士殺人,散修就不能反抗嗎?”說這話的修士似乎也忘了自己曾經是如何趾高氣昂地對待散修,如今被宗門修士欺負了,反倒開始同情散修了。
就在這時,大殿邊緣的一個傳送陣中突然冒出了一片白光,那幾個還想繼續吐槽的鎮魔殿修士一發覺這個異象,立馬驚呼了一聲。
“傳送陣怎麼了?試煉不是還沒有結束嗎?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開啓傳送陣?”
這一個異象吸引了整個鎮魔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連總殿外面的三派修士也是十分奇怪,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傳送陣。
唰!
白光持續了不到五息的時間,傳送陣上就出現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此人身穿一身銀白色法衣,面容俊朗,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法力波動,就跟一個尋常凡人一般。
但是衆修士在看到此人的面容時,心中都是猛地咯噔了一下,感覺自己除了震驚以外還是震驚,一時半會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啊!他和通緝令上的容貌一模一樣!是雲思雨,雲思雨回來了!”
“怎麼回事?試煉不是還有三天嗎?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難道是試煉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提前結束了?其他修士呢?爲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回來?”
“一定是假象,雲思雨可是龍榜第五的大修士,此人的身上一點法力波動都沒有,不可能是他!”
整個鎮魔殿總殿完全炸開了鍋,這看上去就好像無數修士在爲雲思雨的迴歸而歡呼,簡直熱鬧到了極點。
“雲思雨!你竟然還敢光明正大的回來!”就在這時,總殿之外有一位神海期修士瞪視着雲思雨,一副咬牙切齒想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表情。
“我爲什麼不能回來?”雲思雨一邊微笑着走下傳送陣,一邊回道,“我看你這一身法衣和貝妍兒相似,你應該是白水宮的修士吧!”
一聽雲思雨提到貝妍兒,那男修的雙目中簡直要噴出火來了,“我是貝妍兒的未婚夫——呂玉城,今天來此就是要取你狗命!”
雲思雨做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是貝妍兒的男人,怪不得一副與我深仇大恨的樣子。老實說,若是我換了你,估計也會像你這般欲殺我而後快。可惜的是,你殺不了我,不過看在已經死去的貝妍兒的面上,我待會可以饒你一命。”
“你!啊,我要殺了你!”聽到雲思雨竟然還在那說風涼話,呂玉城頓時火冒三丈,腳下踏着一柄飛行靈器就要衝進總殿與雲思雨廝殺。可是總殿之外總有一層透明的靈光罩保護着,那呂玉城衝了數次都衝不進來,最後只能隔着靈光罩對着雲思雨怒喊道,“雲思雨!你要是個男人,就出來與我大戰一番!”
這話一說出口,總殿之中的修士就感覺這呂玉城的腦袋是不是被門給擠了。人家雲思雨好好地呆在總殿之內還可以安然無事,一出去就要面對你們上百修士的圍攻。這樣一來,男人是男人了,不過也是傻男人,說不得最後還要變成死男人。
就在衆人都以爲雲思雨會龜縮不出的時候,他突然笑着答道:“好,我給你一次決鬥的機會!”
此話一處,不光是那些總殿的修士,連外面的呂玉城都是明顯一愣,呆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道:“你說的是真的?你肯出來與我決戰?”
“你倒是打還是不打!”雲思雨皺眉道。
“好!”呂玉城往後退出了數十丈,然後右手一揮示意衆修士全部後退,同時嘴中說道,“你們全部給我後退,誰也不準插手!妍兒的仇,今天就由我替她報了!”
衆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只能往後退去。畢竟,呂玉城神海五重的修爲擺在那裡,就算是魔屍宗和影魂宗的修士也無一能夠比得上他,這次的行動自然是以他爲主。
雲思雨向着天空橫掃了一眼,然後雙手揹負身後,同時右腳往前一踏,一朵金色蓮花就這樣承載着他向着空中飛去。
許多修士看到此景紛紛大叫了起來,“啊!虛空踏立?難道雲思雨已經晉升到金丹期了?”
“他修爲明顯只有神海五重,連心動期都沒有達到!我聽說許多強悍的神行術法在修士未進入金丹期的時候就能幫助他們虛空踏立,他腳下那朵金蓮很可能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術法!”
“原來如此,可是這雲思雨不是一個散修嗎?爲什麼他會掌握那麼強大的術法?”
總殿中依然議論紛紛,不過這些雜音卻是根本進不了雲思雨的耳朵,全部被他本能地屏蔽掉了。三步之下,走到與呂玉城相同的高度,雲思雨一臉淡然地說道:“你打算怎麼比鬥?”
“沒有規則,決生死就是!”說完,呂玉城飛快取出了一把寶藍色長劍,擡手打出了十二道幽藍色的水劍。
這十二道水劍每一道都充斥着澎湃的水系元力,神海一重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擋得下來,而如今一下子打出了十二道。一般修士面對這麼迅疾的術法肯定是來不及抵擋,只能硬抗。
然後雲思雨卻是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嘴中一連唱出了八個音節。同時右手一揮,一道凌厲的劍光疾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