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眼前的石門,頓時感覺一股灼熱之氣撲面而來。雲思雨定睛一看,發現這個小房間的面積並不是很大,也就大約六方左右的樣子。在房間的正中央,豎着一根黑玉柱,在黑玉柱之上用鎖鏈捆綁着一個靈魂,黑玉柱的兩邊各有一個噴口,從噴口處還不時地噴射出一股股火焰,炙烤着那個靈魂。
那靈魂似乎已經被折磨地快不行,看那樣子不需要多久就要魂飛魄散了。
“快救人!”雲思雨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將火焰吹向了一旁,同時抓起黑玉柱上的鎖鏈就向旁扯去。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以雲思雨的力量,竟然沒有拉斷鎖鏈。
“雲施主,且慢!這是縛魂索,一旦拉斷了,金施主也要跟着魂飛魄散了!”聽到慧覺大師的提醒,雲思雨嚇了一跳,連忙把鎖鏈放了下來。
“哎,金施主的魂力幾乎散盡,幸好老衲這次出來將宗內鎮派之寶養魂鉢帶了出來,否則即便救他出來也是於事無補啊。”一邊說着,慧覺大師從身上取出了一隻黑色的狼毫筆和一隻小瓶子,然後用筆蘸着瓶子中的不知名液體在那條鎖鏈上刻畫着什麼。
過了二十息的時間,那根鎖鏈突然冒出了一陣強光,緊接着鎖鏈竟是自己解開了,而被綁在柱子上的金月楠立馬倒了下來。
“月楠!”雲思雨連忙將地藏王輪轉咒的光輝籠罩在金月楠的身上,讓得他近乎透明的靈體變得凝實了起來。
“咳……呃……這……”
“月楠,我是雲思雨,還記得我嗎?”雲思雨看到金月楠有清醒的跡象,立馬開心的叫道。
“思雨……我是在……做夢嗎?”金月楠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眼睛又緩緩地閉上了。
看到此幕,慧覺大師搖了搖頭,說道:“他的魂力太弱了,要不是這萬花谷中有大陣的守護,陰氣充足,屏蔽了陽間罡氣。否則,以他這種狀態早就被罡氣侵襲,磨滅掉意識,變成渾渾噩噩的鬼靈了。”
“讓我將他收起來吧,在養魂鉢之中溫養靈魂,等到靈魂足夠強大了再將他放出來,這樣進入輪迴之道纔不會出現意外。”
雲思雨剛要點頭,就聽到衛慶雲突然開口道:“等等,他似乎在說着什麼。”
聽到此話,其餘人也全部湊了上去。
“思雨……唐彩依……遠古仙……隱……的……承,你們……她……手,帶我……去……洞……”
雲思雨聽着眉頭緊皺,過了半晌,發現金月楠不再出聲,慧覺大師立馬將養魂鉢拿了出來,將金月楠吸入了其中。
雲思雨沉吟了一下,道:“雖然月楠的話語斷斷續續的,但意思差不多都表達明確了。連貫起來就是:思雨,唐彩依得到了遠古仙尊隱的傳承,你們不是她的對手,帶我去什麼洞。最後一個到底是什麼洞我沒聽清楚,你們呢?”
“我也是……”
“實在不行等月楠醒了之後問問他便知道了。”衛慶雲無所謂地說道。
“原來唐彩依等到了遠古仙尊隱的傳承,怪不得實力提升得那麼快,我估計她真實的修爲比我還要高上一些!”馨兒抱着臂,做思考狀,“我記得遠古仙尊隱是當時最爲難纏的一位仙尊,來無影去無蹤,在遠古時期只有少數幾位仙尊、仙皇能夠剋制他。今日看唐彩依神不知鬼不覺中就使出了金蟬脫殼之術,很顯然就是隱的術法了。”
衛慶雲苦惱道:“那真是麻煩了,這唐彩依狠毒異常,如今還有了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這樣我們何時才能夠抓住她。”的確,如今隊伍之中最頭疼的就屬衛慶雲了。畢竟對方可是恨死了金月怡,以後若是稍有不慎,讓對方將金月怡捉了去,那真是萬事休矣。
雲思雨想了想,向着馨兒問道:“你剛纔說遠古時期還有幾位仙尊、仙皇能夠剋制隱,不知道是誰?”
“一位是遠古仙皇——陽,還有一位是仙尊——言。”
“言?”雲思雨重複了一句,突然想到張平的張家似乎就是繼承言的傳承。只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得到完整的傳承。
等等!雲思雨突然記起幾天前,常宏說張平和張琳心在三年前就已經是煉虛境修士了。何以他們會修煉的那麼快?會不會是他們中的某人已經得到了言的傳承?
想到這裡,雲思雨的心思頓時又活絡了起來。
“雲施主,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振南王只給了我們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不能將萬花谷昔日的修士全部超度,我心難安啊!”
聽到慧覺大師的話,雲思雨纔回過神來,此時的確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半個時辰之後,雲思雨和慧覺和尚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異常,當時間到的時候,他們幾乎將所有萬花谷的亡魂全部超度了。沒錯,是幾乎,當時還有大約二十個亡魂還處於超度狀態中,不過意外的是,振南王竟然沒有爲難他們,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他們完成了超度。
對此雲思雨還十分自責,若不是在金月楠的房間中浪費了不少的時間,應該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完成了所有的任務後,雲思雨一衆人終於登上了木船向着萬花谷外離去。
看着雲思雨衆人乘船離開的背影,站在高空俯視而下的慕容振南露出了一絲微笑,“皓麟兄,當年的情我又還了一個……哎,真是羨慕你啊,生了一個好兒子……”笑了笑,慕容振南從身上取出了一個酒壺,仰頭便飲。
……………………
梵音寺中,雲思雨將諸事都安排了妥當,終於得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雲思雨看到馨兒正坐在牀邊等他,立馬嘿嘿一笑上前將她抱在了懷中。不過這一次,雲思雨倒是沒有趁機佔便宜,而是抱着馨兒靜靜地坐在牀邊,享受着這片刻的溫馨。過了許久,雲思雨低頭在馨兒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說道:“馨兒,真是難爲你了。你一直說想要跟我一起隱居山林,遊遍九州。最後卻因爲這麼多俗事,整日陪着我東奔西跑,始終處於危險之中,我……”
馨兒突然擡起手按住了雲思雨的嘴脣,柔聲道:“這都是我自願的,沒聽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我們雖然還沒有拜堂成親,但都已經……那樣了,我自然要跟着你……”
“想要成親還不簡單,等什麼時候找到我爹爹,綁了他將他帶到清淵閣去,這樣我父母雙親都在了,我們就可以拜堂了。”當然這話是雲思雨開玩笑的,以雲皓麟的實力,十個雲思雨綁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哪知道馨兒卻是突然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要找你父母,我們現在就拜了天地成親好嗎?”
雲思雨奇怪道:“這成親沒有父母怎麼成?這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可是缺不了的啊,我可不想讓我們的婚禮出現瑕疵。”
馨兒咬了咬嘴脣,然後一把將雲思雨推到一旁,嗔道:“那我不嫁了!”
這下卻是讓雲思雨有些哭笑不得了,這女人翻臉的速度怎麼就那麼快呢,苦笑了一聲,雲思雨說道:“馨兒,你這又是怎麼了?你不嫁我難道還想跟別人不成?”
馨兒低沉着臉,一言不發。過了半晌,突然嘆了一聲,心中苦笑道:“這嫁與不嫁又能如何呢?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看到馨兒那抑鬱的樣子,雲思雨更感不安,疑惑道:“馨兒,你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馨兒重新綻放了笑顏,笑道:“沒什麼,我只不過突然有些不開心罷了,現在又好了。你若是堅持要等父母到齊再成親,那就等着吧。”
雲思雨皺了皺眉頭,緊緊地盯着馨兒,想要看出些門道來。
“好了,我都說了沒事了!”馨兒拍了他一下,轉移話題道,“金月怡和蘇妍的事解決好了嗎?”
聽到馨兒提起這兩女,雲思雨也不再糾纏之前的問題了,“我和月怡談了一次,她現在比以前好多了,至少將她生存的意志激發了出來,接下來的就要衛慶雲的疏導了。”
聽到這裡,馨兒不由奇了,“我看月怡滿心死志,你是如何勸服她的?”
雲思雨嘿嘿一笑,道:“你不知道月怡曾經喜歡我嗎?我略施美男計,一切搞定。”
“去你的,說正經的呢!”馨兒拍了他一下,嗔道。
“能怎麼樣,從金家親眷和唐彩依爲突破口唄。當時我也說了不少狠話,都把她罵哭了,幸好金家那些人被我們超度了,讓她少了不少負罪感,否則我估計還是沒戲!”
“她真的好可憐……”說着,不知道又牽動了她什麼傷心事,雲思雨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憂傷。
“馨兒,我想聽聽你的過去,可以嗎?”
誰知道馨兒搖了搖頭,笑道:“我的過去要等到我們成親的那一天才能跟你說。”
“好了,不提這個,如今蘇妍的事還沒解決呢,你準備怎麼辦?”聽到馨兒的話,雲思雨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