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什麼都是幻覺,根本就是一陣風的事情,卻非要在自己的腦海裡幻想出各種情景。
最可怕的,往往就是一個人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還強行說服了自己。
明明是幻覺,卻非要告訴自己是錯覺。
李小孤覺得這秦嶺山脈之中,絕對有着大秘密,不然,不可能發生這等反常的事情。
現在的修真界,雖然說也存在類似於秦嶺這種靈力淡薄貧乏到修士和生靈完全無法修煉的地方。
但是,那些地方,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遠古大戰之後被崩塌的區域,那些地方,不是有着大量的恐怖禁制存在,就是當年對決之人,強行吸收了當地的天地靈氣,導致其靈氣從根本上出現了斷層。
但是這種斷層,卻並非意味着那裡便是再也無法恢復正常,只是時間久遠的即使是那些壽元漫長悠久的上仙們,也有些接受不了,所以直接就把這些區域,稱之爲流放之地。
流放之地,雖然靈氣稀薄,但是並不意味着哪裡就沒有生靈。
和這秦嶺一比,流放之地往往還生活着大量的生靈,只不過這些生靈,都是曾經在大陸上犯過極爲嚴重錯誤的種族的後代族人。
可是這秦嶺,奇怪就奇怪在它出現在了大陸腹地的人族。
人族之所以在萬族之中,一直以來都是香饃饃,就是因爲人族佔據着整個大陸最肥沃的土地,最鍾靈毓秀的版圖。
這個最肥沃的土地,倒是不僅僅單純的指的是靈力濃郁程度,而是綜合層面上考慮的。
其實在大陸各個地界,人族的土地靈氣濃郁程度,最多也就能夠勉強排進前一百,只能算是二流末端,連一流都算不上。
大陸上公認的那幾個靈氣最濃郁的種族麾下的領地,其靈力甚至人族的數十倍。
數十倍,是何等誇張的一件事,相當於人家修煉的速度,直接就是人族修士的數十倍。
當然,影響大陸生靈脩煉的,也不可能只是靈氣濃郁程度這麼一個條件罷了,但是,靈氣絕對是衆多條件之中,必不可少而且尤爲重要的一環。
李小孤覺得,這個秦嶺,絕對是哪裡出了岔子,不然不可能在靈力如此稀薄的情況下,還會生長出這麼茂密的綿延數十里的森林。
李小孤絕對不是第一個好奇過的人,同樣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很久很久之前,不光是李小孤這種修爲普普通通的修士發現了這個地方的詭異,甚至一些修爲達到了元嬰境界,甚至更高修爲的存在,也是不止一次跑到秦嶺這地方專門花了不斷地時間仔細研究過。
可是縱然是這些人手眼通天,也是一直沒有發現其中的真正秘密,所以這秦嶺成爲如今這鳥樣的原因,也就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被人忽略了。
靈力稀薄,自然不會有什麼妖獸願意在這裡長期定居,即使有,也是少得可憐。
妖獸少,那麼相應的,修士和那些捕獵爲生的世俗之人,也不太可能出沒於這些地方。
誰會沒事閒的蛋疼專門跑這種地方來,待上一段世間故意讓自己的境界往下面跌落一截的呀。
這並非是危言聳聽,而是確有其事的事情,對於李小孤這種築基修士,倒是不擔心三五年內修爲會因爲不修煉而跌落。
因爲築基築基,築的就是修煉的根基,築基修士,其實也算是修煉者的一個極爲重要的門檻了。
煉氣士就不一樣了,煉氣境界的時候,尤其是煉氣八重,在沒有靈根出現的時候,煉氣所得來的修爲,因爲無法長時間儲存在體內。
就會因爲修煉本身的懈怠,慢慢的跌落實力。
就這一點,就不知道讓多少低境界修士對秦嶺這種地方一點好感都沒有,別說來,就是用如避瘟神形容也毫不爲過。
卻在李小孤往前走了不過數十步,身後兩個女子如履薄冰的緊跟上來,怕的要命的時候,李小孤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他許久沒有聽到的熟悉聲音。
“咦,小子,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有意思。”
李小孤聽到壽元樹的聲音,頓時大喜,心頭也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之前這位大佬幾十天都沒吱個聲,一直陷入了沉睡,李小孤還以爲自己吸收了對方的兩滴木之精華,直接讓其死翹翹了。
爲此,他還默默的在心頭爲其默哀的好一段時間,爲對方的無私奉獻精神報以崇高的敬意,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鬼地方,壽元樹居然活過來了。
李小孤罕見的沒有趁機詢問這秦嶺的狀況,而是頗爲熱情關心的對着壽元樹道。
“樹老前輩,你這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對了,你看看我這前段時間得到的兩個儲物法寶,裡面有沒有什麼你看得上眼的東西,趕緊拿去補補。”
“您老這麼多天不搭理我,我都以爲你完蛋了呢。”
壽元樹也是罕見的沒有因爲李小孤後面兩句詆譭他的話而發火,而是飛快的將自己的神識掃過噬魂戒之中的那兩枚儲物法寶。
這是元龍老道和之前那個天刀假丹修士的儲物法寶,兩人都是築基境界頂尖的存在,而且來頭不小,李小孤覺得他們的存貨裡面,應該是有些好東西的。
因爲一直以來自己都忙得不行,加上其實他也認不出儲物法寶之中的一些東西。
想着與其讓寶物蒙塵,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這壽元樹幫助對方回覆,不管怎麼說壽元樹也是自己人不是。
自從上次這壽元樹,冒着那麼大的風險給了他兩滴木之精華之後,李小孤對着壽元樹那是尊敬有加,不僅稱呼變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規矩了起來。
牢騷歸牢騷,但是絕對和之前那種吊兒郎當,滿嘴胡話的樣子大不一樣了。
“嗯,不錯,還真有不少好東西,這些我就先收下了,不過本神樹剛剛醒過來,還有些虛弱,不適合現在吸收這些東西。”
“好了,談談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吧,怎麼我會嗅到地藏天心木的氣息呢?奇怪了呀。”
“本來我是沒打算這麼快醒過來的,因爲我的情況,最好還是再溫養一兩個月最佳,但是突然嗅到了三大神木之一的地藏天心木的氣息,是在是忍不住就醒了過來。”
“小子,這可是大機緣,天大的機緣呀!”
李小孤也是眼神之中閃過道道興奮的光芒,語氣火熱的傳音道。
“三大神木之一的地藏天心木,樹老前輩你沒有感知錯吧?這樣的話,您老人家要是煉化之後,豈不是修爲能夠大漲一截,那到時候我也是跟着沾光呀。”
李小孤的話,聽得壽元樹心頭一暖,卻是完全不知道,李小孤這跟着沾光的真實想法是,等壽元樹修復之後,再厚着臉皮討要個十滴八滴的木之精華。
這壽元樹可是告訴過他,這玩意兒雖然每次使用不如上一次那麼效果明顯,但是每次起碼還有上一次九成的效果。
整個十滴八滴的木之精華,李小孤覺得自己找個地方閉關個幾年,沒準就能夠進入結丹境界了,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緣呀。
至於這什麼地藏天心木,他總不能學着這壽元樹,靠着啃木頭突破吧,讓他煉化類似於三大神木的東西,起到的效果肯定是比不上與三大神木同源的壽元樹的。
所以他是真心的爲壽元樹感到高興,爲自己可能得到一場巨大的機緣而興奮。
“算你小子有些良心,本神樹提到這三大神木,你難得這麼大方起來了。”
“其實,你小子這次是真的踩了狗屎運了,你知道嗎,三大神木之中,就只有這地藏天心木,是功能性靈木。”
“我看你如今體內一股陰冥之氣越來越旺盛,長此以往下去你若是找不到陽剛之氣綜合,怕是修煉遲早會出現岔子。”
李小孤眉頭一挑,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忙是小心謹慎的傳音詢問道。
“什麼岔子呀?這股黑暗融合靈力,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前不久我多修煉了兩門功法,結果就成這個樣子了,哎,不會小命不保吧?”
李小孤這個時候,心頭有些幽怨的想起了他那個便宜師傅金光上人。
他總覺得,這位師傅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有些功法,某些特定的人是不能修煉的,雖然這種事情被他李小孤碰到的事情概率很低,可誰叫他一向都在和低概率事件打交道呢。
壽元樹卻是立馬傳音答覆,反問道。
“小命倒是要不了,不管你怎麼修煉,修煉了什麼功法,在多種功法本身沒有起衝突之前,是可能危及你的性命的。”
“不過,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你看到你們人族的異姓,會莫名其妙的把對方想象成一個蛇蠍心腸的人,並且努力說服自己對方就是一坨屎?”
李小孤茫然了,隨即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忙是有些着急道。
“樹老前輩,這難道也是修煉後遺症?那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要沒了呀?”
壽元樹再度安慰着李小孤,十分淡定的傳音道。
“你不用擔心,這是陰冥之氣在體內積攢過多的正常反應。”
“你這種情況,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就是出現了女人的嫉妒心理,你越是修煉下去,就會慢慢的發生身體結構的改變,縮陽入腹,慢慢變成一個女人。”
“哎,這就是陰陽不平衡的結果,畢竟陰冥之氣,本身也就是女修士修煉更加的適合,卻是沒有想到你修煉了多種功法,居然也是發生了異變。”
李小孤一想到自己居然要變成一個女人了,頓時嚇得臉色都慘白起來,忙是求助道。
“樹老前輩,你學富五車,知識淵博,既然知道這麼多,那麼肯定知道解決的辦法了對不對?你快告訴我,我一定照做!”
壽元樹沉默了片刻,隨即語氣凝重道。
“這是修煉上的弊端,正常情況下,只有一個辦法,而且這個辦法的風險很大,可能會害了你一輩子。”
“不過,我還有第二個辦法,不知道你小子想聽哪一個?”
李小孤心急如焚,這件事嚴重到決定着他以後的性別問題,忙是道。
“樹老前輩,什麼第一個第二個,都這種時候了,你就直接說吧,我全都要聽,纔好做出正確的選擇。”
壽元樹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纔是緩緩道。
“這第一個辦法,既然是修煉上的事情,那自然也能夠靠着修煉來解決。”
“你的症狀是體內的陰冥之氣太多,本來靠着陰陽平衡,也是能夠解決這個事情的,可是你恐怖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所以只能走極端,將這股陰冥之氣傳給其他人。”
“好吧,本神樹的意思就是讓你趕快找人雙休,而且只能是女人,男人的陽剛之氣會讓你當場去世的。”
李小孤頓時臉都黑了,尼瑪這壽元樹昏迷了幾十天,一醒來就讓他找女人雙休,太不要臉了吧!
“這荒郊野外的,你叫我上哪去給你找女人去,不行,這個辦法還是算了,你給我說說第二個辦法,合適的話我們就選第二個。”
壽元樹一聽,第三次沉默,片刻後語氣讚賞的對着李小孤傳音道。
“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沒想到在這等危及關頭,你既然用這般魄力和勇氣選擇第二個方案,不愧是你!”
“這第二個方案簡單粗暴,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四個字,叫做割以永治,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只有你切了罪惡的源頭,那你就不會變成一個女人了,這方法妙吧?”
李小孤當場給這壽元樹的話氣得吐血,捂着嘴巴上的血跡斑斑,沉默不語。
當然不會變成女人了,切了之後直接就成陰陽人了,尼瑪呀,這壽元樹是怎麼想出來的這種辦法。
“李公子,你怎麼啦,怎麼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來開始吐血了?”
身後,丫鬟小環和長公主關心的話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李小孤猛地擡起頭,猩紅的雙眼之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腦海裡千言萬語,只有兩個字。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