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小孤從陸霸手中接過一本名爲‘九陰極煞’的功法時,他的目光便是猛地閃了閃。
不假思索的翻閱之後,最後李小孤突然擡起頭,狐疑道。
“殘卷?”
猛地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委實是有些愚蠢,李小孤也不等一旁正爲陸小刀擦拭額頭的陸霸回答,便是擺了擺手自言自語道。
“也是,此卷雖然只是第一卷,內容殘虐無道,血腥邪惡,但修煉方式卻是極其的奇特,不得不說,這卷功法自有其玄妙之處。”
“不過,此功法且不論正邪,客觀的說,孤本絕對乃是罕見之極的功法。”
“邪龍教主自然不會將其完整的傳給麾下的人,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陸霸這時候扶着他大哥,心態倒也平和了不少,只是有些擔憂的道。
“其實大哥所中的奇毒,我倒是不太擔心,只要大哥他醒來,憑藉他的毅力和韌性,倒也不會垂頭喪氣。”
“可邪龍教殺我大哥妻兒老小,這其中的滔天仇恨,我這做兄弟的委實是擔心。”
李小孤點點頭,嘆了口氣道。
“心病還得看他自己,邪龍教如今雖然勢大,但二位大哥如此年紀就有這等實力,報仇並非沒有希望。”
“只是還得好好勸勸陸大哥纔是,切不可心急纔是,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李小孤安慰了陸霸一番後,見他望着陸小刀發呆,想了想,便是輕聲道。
“小弟我還有些事情處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在清河城了,這些解毒丹,等陸大哥醒來後,讓他自己試試,什麼有效,就用什麼吧。”
“若是可以,還請二位兄長略微照顧一下清河城溫家。”
最後一句話,李小孤本來都打算不提了,畢竟陸氏兄弟二人的處境,比起溫家來更麻煩。
但想到自己即將遠行,而陸小刀毒丹凝聚後很快就會甦醒並且回覆實力,覺得有此二人暗中照拂溫家,倒也還不錯。
陸霸感激的允諾下來,看得李小孤心頭一陣慚愧。
說實話,開始的時候,他是真的打着利用陸霸的心思胡亂應付的陸小刀體內的毒傷的。
可兩次接觸下來,他發現陸霸委實重情重義,而且白天的時候他刻意打聽過霸刀會以前在清河城的形象。
發現就連那些好事者談論起來,都是一臉惋惜的模樣,稱原先四大幫派裡面,也就霸刀會還講些江湖道義。
不過李小孤發現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就是,邪龍教在清河城民間的口碑,居然是出奇的好,人人都稱讚邪龍教教主乃是個大善人。
而對於如此一個邪惡的教派名字,那些好事者的解釋是,邪龍教本來就是專門剷除邪魔外道的,而且邪龍教教主,乃是尊貴的精通龍語的神語者。
對此李小孤也不置可否,看來修士對凡人的洗腦,還真不是一般的簡單,僅僅一年多時間,竟是得到了這麼多凡人的擁護。
李小孤本欲返回清河城,誰知剛剛踏出山洞,神識就察覺到兩道強大的氣息正在四周搜尋。
而李小孤習慣性蔓延出去的神識,也是在一瞬間引起了對方的主意,其中一道身影快速朝着他這邊奔來。
李小孤心頭大駭,對方能夠一瞬間察覺到他的神識偵查,那就只能說明對方的神識比他強大或者境界更高。
而李小孤因爲重生的關係,實際上神識是比同境界修士強大不少的,可這並不意味着,他能夠強大過哪些靠時間沉澱過神識的強者。
修士動輒數年甚至數十年的神識沉澱,哪怕是同一個境界,不同修士的神識也是有着天壤之別。
狂龍雖然是一箇中年模樣的魁梧男子,但他實際上已經是近百歲的修士。
五十多年前築基,而後花了十年苦修進入了築基中期,相當於在築基中期也是沉澱了足足四十年。
看到對面陌生的光頭大漢,李小孤的眉頭狠狠地皺了皺,然後將目光落在了他身後那氣息萎靡,嘴角掛着鮮血的魔修青年臉龐上。
這傢伙不是躲在暗中沒有出手嗎?爲何受傷了,而且看樣子傷得還不輕?
“就是這小子殺了狂刀和賈瀾平?”
狂龍先是目露猙獰的盯着李小孤看了片刻,然後扭頭看向魔修青年,神色同樣的不善。
“狂龍使猜得不錯,的確就是此子,還請龍使看在屬下將功抵過的份上,放過屬下!”
魔修青年突然匍匐在地上,低着頭,言語之間滿是懺悔之色。
然而狂龍並不買賬,重重的哼了一聲之後,語氣森然的道。
“同爲教主麾下護法,你卻對本教之人見死不救,若非看在鬼龍使的份上,我之前就殺了你!”
“死罪可免,活罪難過,你自己廢了自己的靈根,我放你一條生路!”
魔修青年聞言霎時就是臉色大變,身體兀自顫抖了起來,但低垂着的年輕面龐上,卻是出現了一抹狠辣與惡毒。
他現在心頭恨極了此人,之前雖然他成功的逃回了清河城,可是察覺到狂龍與賈瀾平魂牌之火熄滅的狂龍,狂怒的從閉關之地到了狂刀會。
然後從目擊屬下的口中,得知了魔修青年與另外三人一道殺出了城外。
他用龍使旗配合着秘法,很快就震怒的發現,魔修青年居然獨自一人藏身城中,趕到之際,對方正在療傷。
將對方打了個半死不活之後,他才讓魔修青年帶路,然後在此山林之中尋找李小孤的下落。
魔修青年心知狂龍使的爲人,暴虐成性,其實一早就猜到對方不會輕易饒了他,還好狂龍使觀察並不仔細,沒有從狂刀的屍體上發現是他動的手。
本想在尋索之際溜走,奈何對方實力強過他太多,雖然二人分開搜索,但對方的神識卻是一直將他鎖定。
這纔有瞭如今李小孤見到的狗咬狗的一幕。
“怎麼,看來你是想讓我親自動手了?”
“也好,等我先滅了對面那小子,再來親手廢了你!”
“別以爲我不知道,教中好幾位護法之死,都與你脫不了干係!”
“而且你的來歷,似乎到現在也沒有向教中交代清楚,這樣看來,還真是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