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壽城到了!”
在平壽城外,看着前方的平壽城城門,王陽倒是不覺得陌生,畢竟自己半年前纔來過平壽城。
隨即王陽扭過頭,笑着對身後問道:“先生感覺如何?”
“故地重遊,的確感慨良多啊!”
在王陽身後的粱有志也是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倒是沒有多少惱怒的樣子,反倒是悠然自得,很平靜的樣子。
看到粱有志的神態,王陽也是跟着笑了起來,又是轉過頭望向前方,笑着說道:“先生不妨猜一猜,這次回到平壽,那些往日同僚再次見到先生,會是如何反應啊?”
“想來,到時候他們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屬下也是頗爲期待呢!”
“呵呵!”
兩人說完之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而在兩人身後,則是十餘人的隊伍,都是騎着高頭大馬,隨着兩人緩緩地朝着前方城門方向走去。
“哦?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見到熟人了!”
走到城門口,王陽遠遠一看,立馬就笑了起來,而身後的粱有志看到前方的那道人影,也是兩眼一眯,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卑職平壽城縣尉袁英山,參見漢王殿下!”
曾經與王陽也算是並肩而戰過的袁英山,正站在城門正中央,一身戎裝地對着王陽抱拳躬身一禮,大聲吆喝了一句。
“袁大人?呵呵!當真是好久不見,袁大人也是今昔不同往日啊!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袁大人就已經榮升縣尉一職!恭喜!恭喜啊!”
王陽坐在馬背上,低頭看着袁英山,臉上也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挑着眉毛說道:“今日竟要勞動袁大人,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王陽言語中的調侃味道,也是讓袁英山的臉上多出了幾分窘迫,有些尷尬地擡起頭,對王陽抱拳說道:“漢王殿下言重了!卑職只不過,額!”
袁英山的話說到一半,目光一瞥,卻是正好看到在王陽身後的粱有志,立馬袁英山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樣,剩下的話那是全都卡殼了,根本說不出來。
“袁英山!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粱有志淡淡地看了一眼袁英山,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袁英山身上的鎧甲,說道:“你做了那麼多,結果只換來一個縣尉?俞大人似乎也不怎麼大方啊!”
“樑大人!我,我……”
“請慎言!如今的粱有志,只是漢王殿下府中一賬房而已!可當不起‘大人’這一稱呼!”
相比起袁英山那忐忑不安又滿是尷尬的表情,粱有志則是神情冷漠,說完這番話之後更是把目光瞥到別的方向,並不想多看袁英山一眼。
也難怪,當初袁英山那可是粱有志的親信,深得粱有志的信任,可誰也沒想到,最後袁英山竟是會背叛粱有志,而且還在粱有志背後紮上一刀!
袁英山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再一次見到粱有志,臉色尷尬,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對粱有志說些什麼。
倒是王陽笑呵呵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然後笑着說道:“大家都是熟人,就不必如此拘謹吧!呵呵!袁大人,我是應俞大人之邀來此,袁大人該不會讓我就在這城門口乾等着吧?”
“啊!啊!請,請漢王殿下恕罪!是卑職怠慢了!”
被王陽這麼一說,袁英山這纔是反應過來,連忙朝着王陽抱拳行禮,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對王陽說道:“請漢王殿下入城!俞大人已經在城內爲大人設下了接風宴!”
“呵呵!俞大人也是真客氣!”
王陽笑呵呵地點了一下腦袋,然後朝着身後看了一眼,便是直接抖動繮繩,縱馬繼續往城內方向走去。
王陽帶頭走進了城門,身後衆人,包括粱有志在內,都是連忙跟上,跟着王陽一塊走進了成門內。
而袁英山則是始終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等到王陽一行人進了城,他纔是慢慢擡起頭,眯着眼睛看着王陽一行人的背影,特別是其中粱有志的身影,眼中更爲複雜。
片刻之後,袁英山便是從旁邊召來來了一名士卒,低聲交代了幾句之後,便是立馬轉身,招了一匹戰馬就翻身而上,朝着城內方向的另一條路就飛奔而去。
沒過多久,袁英山就已經是先一步到了城內的知府府衙,並且把粱有志跟隨王陽到達平壽城的消息,親口告訴了俞中堂。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的俞中堂也是滿臉驚訝。
“你說什麼?粱有志竟然敢回平壽城?你確定沒有弄錯?”
“大人!卑職是親眼所見,怎麼可能弄錯!粱,粱有志他的確是真的回來了!”
袁英山苦笑着回答了俞中堂的質疑,而聽完袁英山的話,俞中堂則是眉頭緊鎖,再也維持不住平時那淡然的模樣,開始站起身,在書房內走來走去。
“大人!這,其實是件好事啊!”
“嗯?此話怎講?”
在一旁的中年文人見到俞中堂這焦急的模樣,多少也猜出了俞中堂心中的顧慮,無非是擔心粱有志重回平壽城,會對俞中堂的地位有什麼威脅。
而中年文人也是耐心解釋道:“大人,您的知府之位乃是朝廷任命的,別說是粱有志,就算是身爲漢王的王陽也沒有權力剝奪大人的職位!所以粱有志這次回到平壽城,對大人也沒有半點威脅!”
“而反過來說,大人這次邀請王陽來此,本來的目標也就是粱有志!現在粱有志來到平壽城,正好給了大人一個機會!如果就在這裡,把粱有志給除掉了,那豈不是給大人省了不少的事?”
“嗯?”
中年文人的話,讓俞中堂立馬就是站定住了自己的腳步,同時兩眼放着精光。
這番話可是正中俞中堂的心聲,在俞中堂心中,最爲忌憚的,就是粱有志!若是能夠輕鬆把粱有志給解決了,那就等於除掉了俞中堂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
“嗯!不錯!如果能夠直接把粱有志給解決了,那我們也用不着對王陽動手了!”
俞中堂越想越覺得粱有志來平壽城,那是再好不過了!
原本的計劃,俞中堂是要與王陽撕破臉皮的!可王陽的身份,卻是一個最大的問題,俞中堂要想辦法解釋自己爲什麼會對一名皇親國戚動手!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