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血劍堂的那件事情,滄瀾城的所有宗門都加強了警惕。
經過滄一海派人打掃,原本橫屍遍地的血劍堂此時已經變得煥然一新,只是有些血漬依舊保留在地面上,擦不掉。
這些血跡似乎在提醒着這滄瀾城的每一個人,這天門宗的殘暴!
此時,血劍堂的門口站着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那便是血煞。
今日是血劍堂被屠殺的第七天了,是他血劍堂衆弟子的頭七,血煞想過來看一看。
看着那依舊殘留在地上的血跡,血煞的內心是無比的痛苦。
“都怪我!怪我實力這麼弱,不能保護我的弟子!”
血煞蹲了下來,淚流滿面,痛苦的低吼着。
這幾天的夜裡,血煞一直在做着噩夢,一直重複着血劍堂被屠時的場景。
那一雙雙渴望生存的眼睛,一聲聲直擊內心的慘叫,都在血煞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每一個清晨,血煞無一不是滿身大汗的醒來。
“天門宗!我發誓!我將與你勢不兩立,終有一天我會親自報仇!”
血煞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朝着血劍堂的深處走去,他在回憶着在這裡的點點滴滴。
那一道道苦練的身影,在血煞的眼前歷歷在目,那一聲聲呼喊聲,在他的耳中不斷回想。
淚水從他的臉頰處滴落,打溼了他的黑衣,他想向四周環顧,這是他的最後一眼。
血煞轉身朝着外面走去,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朵血紅色的花,他蹲下來仔細的瞧了瞧。
“咦?這朵花之前的花瓣兒不都是白色的嗎?這怎麼……”
血煞疑惑的說了一句,但是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傳說中,這世間有一種花,血靈之花,此花以人血爲食,吸收進花幹,便會轉化爲靈氣。
此話蘊含的靈氣多少,會通過花瓣上被染紅了的顏色決定的。
傳言,若是想把一朵血靈之花全部餵飽,估計是需要數百人的血液,但是一朵血靈之花蘊含的靈氣可是無比龐大的。
血煞看到這朵血紅的花,雙手不自覺的開始慢慢顫抖。
但是他無法確定眼前的這朵花是否就是傳說中的血靈之花,像這種邪惡的花,一般會被世人所厭惡,如今應該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
只見血煞靈機一動,他將自己的食指指尖咬破,從中擠出了幾滴精血,朝着那朵血紅的花的花瓣滴去。
血靈之花的全身都會吸收血液,若是血煞眼前的這朵花能夠將他剛滴下的精血吸收乾淨,毋庸置疑,這就是傳說中的血靈之花。
血煞瞪大了雙眼,雙眼緊盯着那朵花的花瓣,那幾滴精血滴落在花瓣上的時候,那花瓣紋絲不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血煞就這樣保持着一個姿勢,緊盯着眼前的這朵紅花。
突然,血煞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只見那朵花的花瓣上散發着微弱的紅光,那幾滴滴落在花瓣上的精血,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體型在飛快的變小,直至消失。
血煞的內心被震撼到了,他看着眼前的這詭異的一幕,內心無比的激動。
這可是傳說中的血靈之花,如今竟然在血劍堂發現了!
很快,血煞原本震驚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痛苦。
血靈之花的花瓣變紅的原因是因爲吸收了人血的,血煞看着眼前血紅的花瓣,陷入了悲傷之中。
這些可都是自己上百名弟子的鮮血所澆灌而成的!
血煞將那一整朵的血靈之花完整的挖了下來,這可謂是衆弟子留下來的唯一希望,吸收掉這朵血靈之花所蘊含的所有靈氣,血煞便可以有能力與那天門宗叫板。
血煞急忙回到了雲嵐宗,將那懷中的血靈之花放在了桌子上。
血煞做出了修煉的狀態,盤坐了起來,他此時的雙眼充滿着堅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血靈之花。
現在對他而言,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深呼吸一口氣,調轉着體內的靈氣,讓自己的狀態達到最巔峰的時候。
他輕輕的取下了血靈之花的一片花瓣,含在了嘴裡。
這血靈之花總共有四朵花瓣,每一朵花瓣裡都蘊含着龐大的靈氣。
舌尖處的那片花瓣,在慢慢融化,一縷縷狂躁的靈氣在血煞的嘴裡爆發開來。
血煞猛的一咽,那團狂躁的靈氣被他嚥到了身體裡。
這團狂躁的靈氣在血煞的體內瘋狂的肆虐,血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腹中傳出,血煞面目猙獰,滿臉寫着痛苦。
這種超出尋常的疼痛感,讓血煞想要暈過去,但是血煞明白,若是自己昏過去,體內的那團狂躁的靈氣會將自己的身體破壞,到時候自己醒來之時,就恐怕是個廢人了。
血煞強忍着疼痛,強迫自己不能昏過去了,一點點的將體內的那團狂躁靈氣馴化。
漸漸的,血煞的體內平靜了下來,血煞大鬆一口氣,自己已經將這最困難的一步完成了。
血煞在一點點的修補着那些被破壞了的經脈。
片刻之後,血煞的神情舒緩了下來,腹中的疼痛感已經蕩然無存,他耐心地調動着體內的那股龐大靈氣,順着自己的經脈,一點點被吸收。
血煞的身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熒光,他周圍的靈氣竟然也朝着他的體內涌進。
大概兩個時辰過後,血煞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大舒了一口氣濁氣,此時的他感覺自己比之前強了許多。
“果然是這傳說中的血靈之花,僅僅是這一片花瓣,就趕上我數十年的修爲,現在我已經算是半步元嬰境了!”
血煞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欣喜地說道。
血煞又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讓自己保持着心無雜念,不然應對這些狂躁的靈氣,一有不慎,就會爆體而亡,畢竟風險與利益同在。
血煞又一次輕輕的摘下了一朵花瓣,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隨之出現的是一股比上一次更加狂躁的靈氣。
就這樣,血煞強忍着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度過了一整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