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邪祟之物!”陳浩臉色頓時像苦瓜般難看,臉色鐵青漲紅無比。
邪祟之物,自千年前的修仙皇朝,東玉皇朝對抗北荒兇徒走向衰敗後,天地之間的靈氣也越發稀薄,超凡之境不再像東玉皇朝時期多如牛毛。
“仙、妖、鬼、魔”等逐漸淡出世間。
隨着年代的推移,他們被籠罩上一層濃濃的神秘色彩,愈發讓人覺得這些是存在於志怪小說中的虛幻形象。
“顏兄,真的是邪祟之物?爲何我家中祖祖輩輩生活都未曾遇到奇異之事。”陳浩疑惑的看着顏玉澤,滿臉不解的問道。
面對陳浩的不解,顏玉澤淡淡一笑,指了指院中那顆粗大的歪脖子樹,繼續說道:“在這歪脖樹下,同樣也埋葬着數量不少的錢財和玉器。”
“真的?”陳浩眼睛一亮,緊接着想到近段時間的不詳之事,又連忙搖頭後怕道:“算了,不敢拿了。顏兄,你還是趕緊和我們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顏玉澤點點頭,環顧四周一圈,腦海中浮現千年前的場景,聲音低沉道:“在千年前,梧桐鎮稱爲無童鎮,指整個小鎮沒有任何孩童,當然這只是傳言。”
“千年前有一位大妖來到此地,與當地百姓做交易,每月供奉一對童男童女便庇佑此方天地,連年天調雨順……”
顏玉澤再次將千年之事述說與公文濤和陳浩兩人,公文濤沒有太大反應,身處北荒古帝城的他,對這些奇異傳聞見怪不怪。
陳浩則是一臉駭然,感到不可置信。
“顏兄,你說的梧桐鎮大妖與我這祖屋有何聯繫?”
顏玉澤笑而不語,給陳浩先賣個關子,接着道:“大妖修道有成,在他渡劫化仙后,梧桐鎮供奉的大妖廟便荒廢下來。在那大妖廟中鎮壓着被大妖吸食元魄的童男童女屍骸,沒有大妖鎮壓後,他們化身爲怨靈,肆虐報復梧桐鎮百姓。”
“顏兄,你是說陳兄祖宅之下,是被梧桐鎮供奉的大妖廟宇。”
公文濤何等見識,立刻猜出顏玉澤話中含義。陳浩也是後知後覺,滿臉驚慌道:“顏兄,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顏玉澤的表情不變,彷彿沒有聽到般,眼睛從始至終沒有從那棵粗大的歪脖子樹中挪開,神情嚴肅道:“梧桐鎮百姓遭受怨靈迫害,便去請道師降服,奈何怨靈道法高強,無法徹底降服。道士便將廟宇推翻,在四周埋下銅錢和養魂玉。”
“銅錢用以鎮壓怨靈,防止他們再次危害人間。養魂玉則是滋養怨靈,使其性向善而變。道師本想十年之後前來超度這些怨靈,護送怨靈們進入輪迴之中。誰曾想北荒大漠出現北荒兇徒,道師前往北荒抵抗兇徒,不幸死於北荒。梧桐鎮百姓也逐漸將其遺忘。”
顏玉澤說罷,另外三人沉凝後深吸一口氣。
他們不覺得顏玉澤是在講故事,甚至沒有去質疑他話中的真假,因爲直覺告訴他們,顏玉澤說的是真的。
“陳兄,在這屋院東南西北四處都埋葬着銅錢和養魂玉。按照位置推算你只是挖出西方位的銅幣和玉器,銅錢本身只是鎮壓怨靈,關鍵還是在養魂玉之上。所幸你並沒有將其流出,或者佩戴在身。這段時間養魂玉中的怨靈脫離了銅錢的鎮壓,他們在養魂玉中待了千年,還未適應外界環境,沒有出來肆意人間,只敢偷偷吸食你的陽氣,這就是你夜不能眠,終日睏乏的原因。”
“原來如此!”陳浩滿臉震驚,苦苦哀求道:“顏兄,求求你救救我。”
“陳兄放心,你接下來只需要聽從我的方法便可。”顏玉澤擺了擺手,讓陳浩放心下來。
其實,這一切都與顏玉澤有不少的因果。
千年前,他從永恆沉睡中甦醒,救下被追殺的吳遼,兩人相伴江湖,路過無童鎮。
吳遼聽聞梧桐鎮百姓購買童男童女供奉大妖,悲憤不已,便要去砸了大妖廟宇。
兩人來到大妖廟,吳遼自知不是大妖的對手,便罵罵咧咧的離開,顏玉澤順手施了點小手段,讓那些孩童屍骨聚化爲怨靈。
可以說,梧桐鎮千年怨靈,便是他種下的因,
“陳兄,那歪脖子樹下有一處養魂玉。那邊牆腳和屋門進來五步之處各有養魂玉,你將他們挖出來。在這屋子下,有十幾具千年不化的白骨,你去買一頭豬前來好生供奉,白骨便會自行化掉。”
陳浩連連點頭,嘴上不斷呢喃想讓自己記住,同時他看着顏玉澤的眼睛,弱弱問道:“就這些嗎?”
顏玉澤搖搖頭,狹長的眼眸緩緩擡起,不急不慢的繼續說道:“當然不是,今晚便要將這些養魂玉中的怨靈送入地府。”
“今晚?顏兄我要去哪裡請道師呀。”陳浩滿臉無措的撓着腦袋。
“不用請道師,陳兄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去做便可。”
“好好好,我現在便去買頭豬回來。”
陳浩說罷,便刻不容緩的向屋外走去。
屋外不遠處便是街市,陳浩從小生長的這,和附近小販彼此熟悉知根知底,在付好定金後,便匆匆趕回。
在陳浩走後,公文濤微蹙眉頭不解問道:“顏兄,這殺豬供奉我屬實是不理解。”
“哦,殺豬主要是我想吃。你們想吃嗎?”
小永安練連連點頭,高興嚷嚷着:“想,非常想吃。”
公文濤一陣汗顏,不過也是認同的點頭。
還別說,在明州騎兵逃往的這段時間裡,他吃不好睡不暖,確實有些想念在古帝城大魚大肉的日子。
“吱呀!”
破舊漏風的屋門被推開,這讓本就搖搖欲墜的房屋雪上加霜,陳浩拎着三個鐵鍬,神色沉重道:“各位,我覺得下面的小孩挺可憐的,我們還是把他們挖出來好生埋葬吧。”
挖白骨!
小永安想到那股畫面,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實在是可怕到令人膽顫。
顏玉澤和公文濤相顧,紛紛點頭同意。
“挖白骨可以,不過得把你家給拆了。”
陳浩大手一揮,無所謂道:“哎,多大點事。拆了就拆了,大不了重建便是,早看這矮屋不順眼,不是透光就是下雨。”
有陳浩放話,兩人說幹就幹。
陳浩家中的祖宅是黃泥所建,差不多有六十多年曆史,推倒房屋對於三個年輕男子而言,輕而易舉。
陳浩跑進矮屋中收拾東西,顏玉澤和公文濤進入其中幫忙,小永安因爲懼怕漆黑的矮屋不敢進去,便在外面等着。
臨近中午,太陽正烈。
一羣人忙碌得汗流浹背,公文濤最是賣力,從之至終都沒有停下來過,就連小永安也上前幫忙搬動小黃泥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