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南部,上官雲熙抵擋大漢兵馬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雙方都打得很幸苦,上官雲熙拼命的建造工事防禦,而李瑤則是拼命的攻打,爲了給回回炮投擲石彈,李瑤甚至挖空了一座山頭。
經過一個月的苦戰,付出了上萬人的傷亡,李瑤把上官雲熙的防線拆得七零八落,不少地方的防線已經徹底陷入了武衛軍的包圍之中。
“鄭月”
“末將在”
“朕給你三萬人,北上取陵州北部,取了陵州之後,佯攻京州,調動其兵力之後,閃擊利州,朕會給你一千名幹部,隨後加強治理,形成穩固防線”
“是,聖上”
“聖上,您是要吃掉上官雲熙,不讓他跑?”
“上官雲熙殺傷我們這麼多的將士,之前又如此殘害百姓,絕不能讓他跑了,今年這一戰,大漢要取陵州,利州,江州,東州四州之地”
李瑤回答道,上官雲熙一旦被殲滅,那麼大秦就失去了最重要的野戰軍團,唯一能打的部隊只剩下京城那一部分了,其中甚至還有幾萬人被大漢國秘密掌控,到時候要取大秦,易如反掌。
達到這個戰略目的之後,大秦已經不能成爲威脅了,李瑤要轉頭去對付雲國,打垮雲國之後,大漢就會進行最後的統一戰爭,李瑤預計三年內可以一統天下。
“取東州和江州不難,李寶粱去了海上,他們已經有上萬部隊,要不要調他們偷了上官雲熙的後路”
“暫時不用,現在偷他後路沒有任何意義,上官雲熙一旦後撤,李寶粱他們抵擋不住,當我們把上官雲熙趕到了江州之後再來”
“這樣也好,穩紮穩打”
王伯藜點點頭,李瑤現在步調很穩,這樣打下去,基本上看不見有什麼會失敗的地方。
“鄭將軍準備準備,兩日後出發”
“是,聖上”
鄭月回答道,李瑤給她三萬大軍,又是獨當一面的做法,這讓鄭月很高興,之前和王伯藜合作雖然愉快,但也是副手,她現在可是主將了。
兩日後,鄭月帶着三萬大軍北上,陵州各府的兵力基本上沒有了,全都被上官雲熙帶到了身邊,陵州北部州府順利攻下。
隨後鄭月出兵京州應天府,連破三縣,北州南下的大軍緊急南下,和鄭月對峙在應天府一線,強攻不下。
京城再一次震動,上官雲康命令各地大軍勤王,利州,津州各地守軍開始調動,十天之後,鄭月得知利州兵馬調動,留下部分精銳迷惑敵軍,而她則是率領主力閃擊利州,武衛軍三日狂奔數百里,沿途州府不能擋,鄭月包圍了利州州城天利城。
天利城守軍只有兩萬人不到,根本不敢和鄭月野戰,鄭月花了三天時間進行鎖城,隨後留下萬餘人看守,其餘人馬攻佔其餘州府。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利州除了天利城之外,全部淪陷,江州震動,但鄭月人馬不多,已經達到了攻佔地盤的極限了,並沒有繼續南下。
利州攻下之後,李寶粱立即和鄭月取得了聯繫,李寶軍開始運輸清砂島等海上居民上岸,進行休整。
之前李寶軍和江州以及東州水師血拼,打了一個兩敗俱傷,東州和江州水師基本上被消滅了,可李寶軍也是傷筋動骨,不得不暫時後退,進行休整,因爲資源的原因,恢復速度很慢,所以李寶軍才急需上岸。
“李寶粱,你來得正好,現在我們正缺幹部,我現在任命你爲利州暫太守”
“還是暫的?”
“怎麼,敢開口跟朝廷要官了,你信不信,這句話傳下去,可以把你一擼到底”
“咳咳,鄭將軍,李寶粱在海上無拘無束慣了,無心的,無心的”
李寶軍見鄭月臉色不太好,連忙開口幫忙求饒,這要是傳上去了,的確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我們大漢有多個計劃,很多人出門在外,常年不受朝廷管轄,做出了一點成績就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是很多人都忘記了,脫離了大漢,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他們不會想想,他們是如何成功的,沒有了錢糧,有人支持,士兵受傷了,有人送上大夫藥材,打下了地盤,有人給培訓官吏,敵人要進攻了,有人通風報信,甚至在暴秦那邊給與遮掩,要是沒有這些助力,像當年的青山大帥一樣,靠自己一拳一腳的打下基業,那纔是厲害”
鄭月對着李寶軍和李寶粱兩人冷嘲熱諷,大漢也是有山頭的,這些外出發展的人,個個都眼高於頂,覺得自己能夠打下一片地盤很厲害,甚至對於他們的職位安排發牢騷,讓鄭月忍不住敲打一番。
李寶軍和李寶粱兩人頓時臉色通紅,因爲鄭月的話很有殺傷力,當初李寶粱在江州舉事,可不是有高級間諜給予助力,他如何當得上江州軍的參將,而且還沒人查驗,而李寶軍就更慘了,好幾次損失慘重,不是津門府那邊一直輸血,他拿什麼打。
這都是體制和組織的功勞,他們有這麼多的助力才能取得如今的成績,可以說,換一個人來也能做到這些,這讓他們頓時收起了驕傲的心思,連和鄭月對視都不敢。
········
利州失陷的消息傳到上官雲熙手上,上官雲熙也是好久沒有說出話來,明知道自己會很難很難,可他還是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艱難。
“現在還有渠道傳消息回京城嗎?”
“有,監天衛的密探以及海路”
“傳消息回去,奏請聖上,發兵攻打利州,利州武衛軍絕對不會很多,以京城的兵力足夠打下,如果利州無法打下,我軍危矣”
上官雲熙深吸一口氣之後說道,利州一失,他不僅戰略上被包圍了,最重要的是錢糧運輸被斷了,光靠江州和東州,再富裕如何能夠支撐得起他的幾十萬人馬。
“是,大都督”
“另外再讓朝廷和雲國商議,請雲國從海州出兵,側擊平州或者北上,來陵州助戰,別和武衛軍在青州死磕了,青州是武衛軍的大本營,沒有那麼容易攻下的”
“大都督····”
“照做”
“是,大都督”
幕僚回答道,可他並不抱希望,雲國又不是他們能夠指揮的,他們願不願意聽還是兩回事呢。
“另外把傷員都送到江州去吧,在江州組織團練,建造工事防線”
“大都督要撤?”
“不撤不行了,我們的防線被打得七零八落,士兵傷亡慘重,如果再不撤,就走不了了,李瑤會纏上來的”
“我們之前帶來的百姓怎麼辦”
“涼拌,願意跟我們走的就走,不願意走的就留下”
上官雲熙回答道,他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去管那些百姓了,他都要自身難保了。
五天後,上官雲熙的奏摺送到了上官雲康手上,上官雲康自然是不會拒絕,急命位於應天府的北州禁軍南下,進攻利州。
然而讓朝廷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北州禁軍以糧草不濟的爲藉口,拒絕了這個命令,氣得上官雲康差點吐血。
事實上包括方平在內,大秦高官都察覺到了軍隊越來越難以調動,究其根源就是因爲大秦屢屢敗北,喪師丟地,威望掃地,在上官博戰死之後,除了上官氏直接掌控的軍隊之外,每一次調動都會給主將封賞,就像是這一次北州禁軍南下,主將也授予了國公的爵位。
“方相,你說這司馬望想要做什麼”
上官雲康召集方平等人議事,詢問方平,司馬望就是北州禁軍的主將,他同時也是北州大族子弟。
原本北州是有多個大族,諸多參將級別的將領,彼此相互制衡,然而北州部隊不斷的調動,如今北州的將領已經基本上換過一層了,這司馬望也就冒頭了,要不然他如何敢要挾朝廷。
“實權或者是封王”
“大秦可多年沒有異姓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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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國事要緊,祖宗之法,需變”
“朕怕的是開了這一個口子之外,其餘大軍也如此要挾,那麼王爵氾濫,如何對得起在前線血拼的上官氏子弟”
“聖上,如若熙親王在京州,司馬望還敢如此要挾嗎?”
“必然不敢”
“那就是了,先渡過此劫,到時候再收拾司馬望也不遲”
“那就依方相的,封司馬望爲北王,司馬家選一人爲北州太守”
上官雲康冷冷的說道,現在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誰讓上官氏的傑出人才基本上凋零了呢。
不過上官雲康也吸取了教訓,再次抽調上官氏的年輕人進入軍中,擔任中下層軍官,一來是加強對軍隊的控制,二來是想要以戰爭培養儘可能多的將才,大秦可以不用一直依靠其餘的外姓軍官。
司馬望得到帶來朝廷的封賞,這才同意出兵,但他也是一日走二十里,慢慢騰騰的向利州開去,同時還不斷的跟朝廷索要軍需糧響,朝廷也只能依從。
大秦朝廷如此軟弱,露出了其空虛無能的一面,大秦僅存的一些軍頭開始泛起了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