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了這豬狗不如的東西。”
見劉長山以死,趙駟怒火稍有平復,方感覺手中奢靡狂煞氣侵入自身百骸。
奢靡狂試圖藉助趙駟暴怒之機控制其心智。
趙駟雖然受到魔刀影響,感覺自身殺意濃重,卻未失了半分清明暴走失控。
見趙駟無礙,星雲想起趙駟當初靠神魂出竅降服自己。
人類修士能有如此堅韌神魂他生平僅見,看來自己擔心趙駟的定力完全是多餘的。
“太平公,我未能手刃劉長山.....”
聽出葉無風話中意思是擔心自己再施加責罰,趙駟道:
“罷了,雖然他在此地作威作福你難辭其咎,但以你的爲人應該也不是刻意縱容。”
“這樣仗勢欺人,視人命如草芥的豬狗也不只他一個,我對你再施懲戒也無濟於事。”
“葉宗主,還有勞你傳我法令下去。”
“御魂宗城內,不,應該說是十域瑤光統領疆域內。”
“如再有草菅人命,屠戮平民者一律殺無赦,凡我瑤光中人都有義務將其剷除。”
“葉無風領命。”
葉無風倒是不拖沓,可他內心也想不通爲何趙駟要頒佈這法令,
就算是趙駟仁義,這仁義施加給普通人又有什麼價值,更可能得罪不少宗門士族。
要知道即便千萬無修爲的普通人聯合起來對於一位修行大能而言也不過一羣螻蟻,
舉手間就可以將他們湮滅。
而一旁的星雲聽完趙駟一番話心有波瀾。
幾百年來,自己也算見識過不少瑤光的長老、幾位瑤光帝君。
修爲天賦暫且不論,能有心愛護平凡子弟的瑤光統治者星雲還從未見過。
本非人類修士,身爲蛟,星雲的情感更加質樸,對於多數人類強者的自以爲是和殘忍無情
星雲向來嗤之以鼻,這也是他骨子裡瞧不起人類修士的原因。
原本星雲只是覺得趙駟天賦異稟、敢作敢當、手段百出,
自己也是着了趙駟的道受制於契約才臣服於他。
現在的趙駟在他眼中那是真正的白月光。
這就是值得自己追隨一生的聖主!
【叮!檢測到宿主感動了星雲,觸發“感天動地”一級成就“心悅誠服”,獎勵小秀值1000,再接
再厲哦。】
隨着腦海中系統聲音的結束,趙駟到是沒先急着高興,這次他被星雲秀了一臉。
不會吧,沒想到這大光頭情感還挺細膩的,這就感動了?
趙駟看向星雲,見星雲正向自己投來赤誠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冷顫急忙躲避。
隨後趙駟安排姜伯約帶衆玄甲衛,先行趕回瑤光聖地。
葉青青好不容易回御魂宗一趟自然要多留幾日。
趙駟自己則帶着星雲找了一處僻靜優雅之地將那歌姬下葬。
“這碑文寫什麼好,總不能寫醉仙樓歌姬春英之墓吧。”
看着空無一字的墓碑,趙駟犯了難雖然自己記得此女名爲春英,卻對其身世全然不知。
想想也是,一個賣唱爲生,身不由己的弱女子,自然是孤苦無依的。
“星雲你也無牽無掛的,假如你死後下葬墓碑上想寫些什麼?”
撓了撓光頭,星雲道:“主人,我死了就化作塵土唄,還弄個小房子住幹嘛。”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微風拂過,趙駟抽出奢靡狂在石碑上刻下“春英之墓”四個大字,
又在旁刻下一排小字“知音趙駟立碑於此”。
字並不算好看,一筆一劃極爲鄭重。
鐫刻之時奢靡狂的煞氣都自覺的收斂起來。
“知音趙駟立碑於此,沒想到你還挺多情的。”
忽然一個清麗的聲音從趙駟和星雲身後傳出。
聽這人話音傳來的距離很近,然而星雲此前沒有絲毫察覺。
等他們倆回頭便見一身紅衣的無極正一臉玩味神色看着趙駟。
“原來是無極前輩啊,前輩你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還擔心找不到你呢。”
“少在我面前油嘴滑舌,我一直在暗中盯着你呢,你跟本就沒找過我!”
“前輩,你神通廣大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上哪裡找你啊,但是我心裡確實想過去找。”
這塔靈姑奶奶出來走動走動之後能把自己忘了多好,從此兩不相干,
奈何人家找上來了,還說一直暗中盯着自己,這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長疏了口氣,無極上下打量着趙駟。
“趙駟啊趙駟,口是心非。”
“爲了一個歌姬殺宗門之主的親眷,頒佈保護平民的法令,你和他還挺像。”
無極話剛說完便聽星雲道:“前輩所言極是,主人的所做所爲確實合我心意,我也感覺我倆挺像。”
“光頭長蟲,誰說趙駟是和你像了,我指的是我一位故人。”
“就算十條長蟲捆在一起也憾不動人家一根手指。”
“哦.....”星雲委屈吧啦,十域之內素以瑤光爲首,自己也活了數百年還未曾見過有誰這般厲害,也不知道無極說的是真是假。
看着星雲的囧樣,無極也懶得再數落他,接着之前的話題道:
“尤其這給心愛女子立碑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聽到這話,趙駟可急了,這要傳到女帝耳朵裡自己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前輩,話可不能亂說,春英怎麼就成了我心愛的女子了。”
“那你爲她做這麼多,立個墓碑還動心思,將自己名字也留在上面。”
“說來我對她心中也有愧,春英的死是劉長山一手造成的,卻也是因爲我的大意。立碑留名也是爲了警醒自己。”
“主人,你不必自責,你看上春英的曲藝,賞她金子,確實引起劉長山的壞心思,
但這並沒有做錯什麼,只能怪春英命不好。”星雲見趙駟神情落寞便安慰了幾句。
“星雲,我感到愧疚的不是這些,而是我低估了某些豬狗的貪婪和險惡,是自己的天真。”
“我明知道那劉長山絕非善類,卻以爲在他那交了贖金就能換得春英自由。”
“我明知道春英孤苦無依,卻以爲給她買了房子就算安頓好她餘生。”
“像劉長山這種宵小在我面前做着笑臉人,回頭他就變成虎豹豺狼。”
“我趙駟從今日起,再遇到這等小人,不會留半分餘地,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