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上居然還有商店啊。”站在一家馬車行前，林夜天詫異道。
原有的馬車已經壞了，要想趕路，必須要買一輛新的馬車。
“不然呢？”趙雨曦撇了撇嘴：“你以爲這裡是那種窮鄉僻壤的荒郊野嶺嘛？如果不是因爲地勢地形的問題，這座山其實本身就可以開發成一個繁榮的大都會了。”
林夜天撓了撓頭。
“喂笨豬，過來幫我看看要選什麼樣的馬車？”趙雨曦催促的聲音傳來。
“啊，我也不太清楚，我一般都是直接走路的。”林夜天遲疑道：“要不，就隨便挑一輛？”
“好。”
趙雨曦點了點頭，然後把整個馬車行買了下來。
林夜天沉默了。
……
當趙夢曦醒來時，她已經坐到了一輛馬車之中，身旁則是一邊吃着香噴噴的大雞排一邊吧唧嘴巴的林夜天。
而她的整個人，正靠在林夜天的肩膀上
“咦，你醒來了啊。”感受到肩頭傳來的微動，林夜天隨口說道。
“這…這是哪？”趙夢曦有些迷迷糊糊的問到。
她剛想從林夜天的身上挪開，擺脫這曖昧的姿勢，卻被林夜天伸手製止住了。
“在新買的馬車裡面，那個丫頭剛剛把人家整個店都買了下來。”林夜天隨口說道。“還有，你目前還不能挪動身體，你必須呆在我旁邊那些寒氣纔會褪去”
趙夢曦遲疑了一會，沒有掙扎。
她已經感受到了身上那股寒氣正在如潮水般褪去。
趙夢曦看了看四周，馬車很豪華，整個車身統統呈金黃色，在明晃晃的太陽下格外的醒目它的門被修長的鍍金簾子遮住，簾子上繡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百合，優柔細美的曲線像是流動的清水一般。
那車子由兩匹純白的外表華貴巧小馬兒拉着。黑楠木車做的車身寬敞，車牆上有着巧奪天工的浮雕，車板上鋪着來自遙遠古國的精緻毛毯。
厚實的黑楠木板橫在中間，把偌大的馬車車廂分成了兩塊地方。
駕車的是已經痊癒的趙福，坐在車廂前半截的是趙雨曦，後半截的則是她和林夜天。
趙夢曦靠在林夜天的肩膀，奇特的暖流正在驅散她身上的冰冷，之前的畫面漸漸回想起來。
從薛昊等人手裡死裡逃生的代價就是血氣耗損太多，體內的那股寒氣趁機如同蛟龍般在經脈之間四處亂竄，再加上強撐着爲趙福診斷……
「也難怪自己會直接暈倒了。」趙夢曦暗想。
只是令趙夢曦意外的是，按照原本她的估計，這次自己即便僥倖不死也差不多會被凍的經脈全廢，沒想到現在除了寒冷之外再無其他負面影響。
想到這，趙夢曦不由悄悄的看了一眼林夜天的側顏…
“姐姐你醒了呀！”趙雨曦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稍一回頭，看到的卻是趙夢曦依靠在林夜天的肩膀處的模樣。
“哇臭流氓！”趙雨曦大叫起來，嚇得趙夢曦一個激靈差點撞到了車廂。
也就是在趙夢曦離開林夜天肩膀的一剎那，那股寒流瞬間又猛的涌現了出來。
新買的華貴馬車在驕陽烈日的大路之上竟是突兀的結滿了許多的冰霜，就連拉車的馬都被凍得瑟瑟發抖。
“姐姐！”趙雨曦剛想要說話，卻看到一旁的林夜天搶先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趙夢曦的手踝。
也就是在這時，那原本密佈了整個馬車的藍色冰霜竟是一點一點的如潮水般緩緩消退。
趙雨曦表情錯愕，半天說不出話來。
“都說了和我保持肢體接觸咋不聽呢？”林夜天略帶責備的關切道。
一股溫暖卻不炎熱的熱浪在廂房裡流動。
趙夢曦愣了愣，靜靜感受着從指尖傳來的熱流擊退體內的寒氣，臉色漸漸泛起紅暈。
“誒，你現在好點了嗎？”林夜天問到。
“啊…”趙夢曦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我、我我感覺我好多了…謝謝公子出手…”
這位理性多謀的趙家大小姐此刻卻顯得有些緊張，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姐姐你沒事吧？”趙雨曦撲上前，極爲緊張的說道。
“沒事的妹妹。”趙夢曦強撐着強顏歡笑道。
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次如若不是林夜天的及時出現，只怕眼前的這個女子會活生生的被凍成冰雕，直接隕落。
另一側，抓着趙夢曦手踝的林夜天卻是微微皺眉。
趙夢曦的情況並不是什麼病，而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體質，這種體質本應消逝在滾滾的時光長河之中。
更重要的是，這種體質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即便是他都沒有辦法一下子根除這些寒氣。
“大小姐，您這次寒氣更重了。”轉過身回頭的福伯有些擔憂的說道。
“是的福伯，還好有公子在。”趙夢曦微微轉頭，看着旁邊的林夜天有氣無力卻顯得頗爲溫柔的微微鞠躬，道謝到：“感謝公子再次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無以回報。”
原來，在之前被薛家的人襲擊之時，正是因爲林夜天不知何時跟了上來，趙夢曦的靈氣才得以解凍，幫助衆人逃生。
雖然林夜天主觀上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但趙夢曦卻已經悄然發覺。
再算上這次林夜天的出手，他已經的的確確已經救了趙夢曦兩次了。
從未被人這麼感激過的林夜天臉一下子泛紅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到：“沒事沒事，舉手之勞。”
根據小道消息，這名前任天道上一次摸女孩子的手已經是在未證道之前的事情了。
趙夢曦見此情景，想到他吞吐靈氣時的霸氣與現在的模樣顯得大不一樣，忍俊不禁不由的笑了笑。
霎時間，冰山解凍，春暖花開。
林夜天愣了愣，竟悄然有些心動的感覺，連帶着握着趙夢曦的手都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就連一旁的趙雨曦都呆呆的看了數秒。
真…真好看！
在趙雨曦的印象中，姐姐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發自內心的笑起來了，上次她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大概還是在兩姐妹再次相見的時候？
“不要偷看的流口水了好不好，你快說說我姐姐怎麼樣了”趙雨曦很快反應了過來，不滿的催促道。
趙雨曦心裡對林夜天同樣是感激不已，但不知爲何，當她看到林夜天盯着自己姐姐流口水的時候自己的心裡居然有些…吃醋。
林夜天后知後覺的緩過神來，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子眼中暗藏笑意，也在好奇的盯着他看。
林夜天連忙睜大眼睛，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震聲爭辯道：“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這這這，這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算偷看呢？”
接着便是什麼“口嫌體正直”，什麼“名醫問診”之類的，空氣裡傳來了快活的空氣。
趙雨曦握緊了拳頭，僥僥地閉上了嘴巴。
“話說回來，好像我還沒有正式的自我介紹過吧？”趙夢曦笑了笑，開口道：
“我叫趙夢曦，她是我雙胞胎妹妹趙雨曦，也是我們趙家的二公主，平常嬌橫慣了，希望公子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這是趙夢曦第一次正式的介紹，在此之前林夜天其實一直不知道眼前這名傾國傾城的美豔女子的名字。
趙夢曦語態放鬆，給人一種相當溫柔的感覺，冷靜之中又顯得十分舒服。
一股奇異的熱流源源不斷的從指尖傳過，從來沒有感受過熱氣由指間傳向全身各處，不知是很少和男生直接接觸還是這股熱氣的原因，趙夢曦此刻臉上不自覺的微微發紅，心裡暗暗稱奇。
“噢我是林夜天，一個普通人。”林夜天撓了撓頭。
“誒，那個，我姐姐的病怎麼樣了？”趙雨曦見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轉移了話題。
見識到了林夜天的醫術，現在的她比誰都想治好自己的姐姐。
雖然雙胞胎二人的性格可以說是完全不像，但實際上這對姐妹的感情卻不是一般的好。
“噢，其實你姐姐的身體不算是有病，只是體質有些問題。”林夜天隨意的解釋道。
後座的趙夢曦略微一驚，沒有說話。
妹妹趙雨曦也是一驚，想不到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年好像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實際上趙家找過的那麼多名醫裡面，能看出趙夢曦的病是體質問題的醫者，也只有一個。
那便是如今的薛家家主。
趙雨曦趕忙迫不及待的急切的開口：“那要怎麼辦才能治療我姐姐？”
林夜天耿直道：“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嗯……嗯？？？
趙夢曦愣了愣。
“按照道理來說，她的這個問題算不上什麼疾病，只要我一直在她旁邊她很快就好了。”林夜天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說着。“除了這個辦法以外，還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逆天第一針還完全處於冷卻階段，更何況，要想完全根治趙夢曦的體質問題，逆天第一針還是有所不夠的。
“爲啥在你旁邊就會好？”
趙雨曦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的樣子，正想繼續開口，卻聽到姐姐的聲音傳來：
“小雨，公子此言非虛。我感覺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趙夢曦默默感受了一會身體的狀況，輕輕的說道。
“看吧看吧！”林夜天震聲。
趙雨曦聽見自己姐姐都這麼說了，也不好說些什麼，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抓住了林夜天的手，趕忙放下。
“你你…你這是什麼原理？站着不動就能治病了嗎？”趙雨曦疑惑道。
“不懂了叭。有句話叫做：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所以近我者肯定會好起來唄。”林夜天嘻嘻一笑。
實際上，這還真是事實。在天道之軀的加持下，即便是他已經在刻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仍然會不知不覺影響到周圍的存在，這也就是那詭異的魅力來源。
趙雨曦愣了愣，欲言又止。
“果然，無論啥時候都是一樣的。說實話往往沒人相信。”林夜天看出了趙雨曦眼中的不信，沒有理會，隨口趙夢曦問到：
“話說，你家裡人是不是給你開過什麼藥？”
“回稟公子，我吃過的藥已經記不清了。家族的人拜訪過許多名醫，但都沒發現什麼有效的藥。平日裡也就熬熬一些補湯…”趙夢曦略微有些低落道，卻難掩那一股風華絕代的氣質。
對於這個少年老成的少女來說，歷次在鬼門關前徘徊的經歷，使得她早已看淡生死。
但是這次被林夜天兩次搭救，任誰在心裡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另外放不下的，也只有這個感情深厚的雙胞胎妹妹而已。
“放心好了姐姐，這次找的寧老先生一定能幫到姐姐的。寧老先生可是當代醫聖，三下五下馬上就可以治好姐姐的病了”趙雨曦安慰道。
林夜天懶的問寧谷塵是什麼角色，只是看着趙夢曦認真道：“你回去以後把那個藥還是補湯什麼的停了，不要再喝了。”
趙夢曦愣了愣，疑惑道：“公子的意思是…”
“有毒。”
此言一出，整個車廂瞬間安靜了。
“有…有毒？”趙雨曦遲疑開口：“怎麼可能，那藥都是家裡人熬製的，怎麼可能會有毒…”
“是藥三分毒。而且硬要說的話，倒是也不算什麼毒。”林夜天想了想，看着趙夢曦認真道：“雖然表面上給你熬製的湯藥是大補之物，但若是長期服用，實際上會加重你的寒氣，你再多喝個幾年差不多就死翹翹了。”
“如果不是請來的醫師有問題，那就是你們趙家有人想害你。”
“你騙人，那些都是我們趙家的人，怎麼會…趙雨曦下意識的想反駁。
“夠了小雨”趙夢曦輕輕的打斷了趙雨曦的話語，神色平靜：“謝謝公子的提醒，可能是家裡人爲了救我而有些焦急吧，無關緊要。”
“隨便。”林夜天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車廂內，顯得有些安靜。
趙雨曦欲言又止，卻始終沒有出聲詢問。
趙夢曦靠在林夜天的一旁，表情微紅，但是眉眼深處卻是有一些淡淡的哀愁。
趙家…真的不能容我麼……
馬車緩緩的行駛着，時間漸漸流逝。
……
“誒，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呀？”趙雨曦的性子實在是受不了安靜的氣氛，有些好奇的向林夜天問到。
“一個……嗯……很遠很遠的地方吧？”林夜天有些不確定的想了想，緊接着嘻嘻一笑：“不過，我也在靈界生活過很久很久就是了。”
“很遠很遠的地方啊…是其他大陸的麼…”趙雨曦思索了一陣，疑惑道：“可我聽說，三界好像還很早以前就不互通了纔對……你不會是哪個疙瘩角落裡偷偷跑出來，然後不好意思說吧？”
“可能叭。”林夜天笑了笑，沒有爭辯。
此時此刻，距離那一場曠古絕今的大毀滅也已經過去了十萬年之久，許多東西早已成爲了神話，曾經諸天萬界往來交流的盛況也早已成爲傳說。
對於現在的人們來說，無論是多麼“遙遠”的概念都只會限定在靈界這個範圍內，畢竟這裡已經是他們唯一的世界了。
“什麼嘛…”見林夜天似乎有所隱瞞，趙雨曦有點泄氣，不過很快又來了興致。
“那那，那你知道我們趙家嘛？”趙雨曦滿懷信心的說道。
“好像……”“沒錯！你肯定是知道的！”還未等林夜天說話，趙雨曦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們趙家可是和薛家、邊家齊名的三大頂尖家族之一，三都古地再也沒有比我們更厲害的了！”
“三大家族…”林夜天的腦海中浮現出三個瘦弱小孩的身影，畏畏縮縮的躲藏在垃圾堆的一角翻找着垃圾堆裡的食物殘渣。
而他們的姓氏，正好是薛、邊、趙。
“你沒事吧？”趙雨曦奇怪看向了發呆不語的林夜天，有些擔心。
“沒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林夜天嘻嘻一笑。
“以前的事情…”趙雨曦狐疑的看了林夜天一眼，她總感覺眼前這個少年有着某種和自己年齡不符合的氣質。
“話說，剛剛我們遇上的那些傢伙，就是薛家的人。”提到薛家，趙雨曦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霸主薛家，三都古地如日中天的第一家族，其實力之強無人能敵，就連我們趙家和邊家聯手都要被他們壓上一頭……”
“近些年來，尤其是在他們那個新上任的家主治下，薛家更是隱隱有一統三都的趨勢，許許多多的中小家族都被他們吞併，最近甚至還傳出他們要對直接對各大家族直系子弟動手的傳言！”
“那不是傳言，他們已經對我們動手了。”前方車伕的聲音傳來。“如果不是這次有這位公子出手相助，恐怕我們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捆回薛家去了。”
聽聞此言，趙雨曦沉默了。
她很清楚趙福說的都是事實。
更難能可貴的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似乎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連邀功都沒有，彷彿只是隨手之勞。
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趙雨曦不由的看了林夜天一眼。
“所以，你們這次是打算去搬救兵嘛？”林夜天奇怪道。
“這倒不是，我剛剛不是說了嘛，我們這次要去找的是寧神醫，不是什麼醫生。”趙雨曦解釋道。
本來按照她的設想，應該是跑過去找寧谷塵寒暄寒暄，然後就請他幫忙治治姐姐的病症，沒想到半路遇見了個真正的神醫。
“寧神醫…呃，他的名字就叫神醫嘛還是…？”林夜天遲疑道。
見此情形，趙雨曦立刻反應過來，恐怕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走路走累了還故意倒地裝死的傢伙從未聽過醫聖寧谷塵的名字了。
心裡暗罵了幾句，又想着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話，只得無奈的解釋道
“寧老先生是當代醫聖，也是個宅心仁厚的大好人呢！”
“他曾經幫助身受重創靈氣枯竭的患者斷肢重生再塑靈元；花費一柱香的時間強行救回中了斷元散的普通人；甚至據說他短暫醫醒過從萬念碑中逃回來的病人！”
“不僅如此，他實力超羣，待人溫和，是這九峰地區的頭號領軍人物，上到無數的名門貴族，下到無數的布衣百姓，沒有一個不曾得到寧伯伯的幫助過！真正的仙風道骨，國士無雙！”
“萬念碑嗎？”林夜天默默的唸了一句，相比於什麼寧谷塵，他更感興趣趙雨曦提到的這個名詞。。
“寧神醫可以說是妙手回春，醫術高明，而且本人據說仙風道骨，更是有着元嬰境界的強者，據說最近幾年甚至在衝擊化神境！”趙雨曦不由有些崇拜的說道。
林夜天沒有說話，因爲他其實不是特別清楚現在的靈力等級是怎麼劃分的。
“而且神醫交集廣泛，無數大人物都要向他治病，哪怕身體安康的也經常去找他請教益壽良方，我們這次去找他，他有沒有空接待我們還不好說呢…”想到這，趙雨曦的表情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你確定你瞭解到的是真正的寧神醫麼？”林夜天忽然發問。
“嗯…什麼？”趙雨曦愣了愣。
“聽你的描述，這個人似乎完美至極，一心爲民，既不貪財也不圖權，沒有任何的缺陷，可謂是十足的好人。”
“可是，這真的是他本來的樣子麼？真的不是某些有心人故意流傳出去的麼？”林夜天認真道：
“無論是寧谷塵還是王谷塵張谷塵，他們本質上都是人。只要是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七情六慾，就會有喜怒哀樂。”
“看到美的事物會動心，看到醜的事物會討厭，會貪婪，會畏懼，會難過，會開心，這是人的天性，也是非常寶貴的東西。正因爲有了這些種種的感情，人們才能稱之爲“人”。”
“所以，你口中的寧谷塵，完美無缺，一心爲民，似乎找不到任何的缺點。”林夜天頓了頓，坦然道：“我個人認爲，你描述的大概率只是你“印象中”的寧谷塵。實際上的他是怎麼樣的，又另有一番爭論。”
趙雨曦徵徵的看着林夜天，半晌沒有說話。
“當然咯我這些話都是開玩笑的，逗你玩的別當真。”林夜天嘻嘻一笑，接着好奇問到
“那什麼斷元散啊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也懶得問了，就那個元嬰又是啥什麼境界啊？”
“…你到底是哪個山溝溝裡冒出來的。”趙雨曦嬌媚地翻了個白眼，接着說到：
“看你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我就給你從頭講講吧。我們人靈大陸所通用的貨幣是靈石，雖然外觀各有不同，但是每一塊靈石裡面，都蘊涵有非常龐大的靈氣，這也是我們修靈者必須要用到的東西。”
“財侶法地，要想修煉，無論是修煉丹道、陣道，又或者是以武入聖、以魂入聖，還是以靈入聖，靈石這樣的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只要修煉，就必要汲取靈氣。無論是哪個大陸都是這樣。”
她接着補充到：
“在修煉了靈氣之後，人們的靈力水平也會有所提升。爲了分辨出人們靈力的高低，有人人爲的制定了並且因爲等級一共有也有練氣、築靈、金丹、元嬰、化神、道始、靈仙、神域八個境界。”
“每一個境界又分爲前、中、後期三個小境界，每一個小境界之間所需要的靈力都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所以對於一些能夠不借助外力，越級戰鬥的存在，我們則稱之爲“天才”。也是各大勢力重點培養的好苗子。”
“而修煉體系的最巔峰——神域境。他們擁有戰神之名，在浩瀚的宇宙中都是居於星空萬族頂點的存在，是各大勢力壓箱底的絕對大殺器。一擊粉碎星辰，吞吐天地，撕裂星空都是等閒。他們不會因爲一點小事就出世，一般只有到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纔可能現身。”
“那倒是挺厲害。”林夜天隨口敷衍道，他倒是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修煉境界。
按照當今世上的靈力等級劃分，他的境界應該算是在“練氣”這個階段，需要老老實實的每日吞吐靈氣
“實際上大部分勢力道始、靈仙境界的存在纔是主要的戰力，號稱一代宗師。在人靈大陸自由活動的大概也只有這些大能了。寧神醫的實力配合醫術，可以說號令一方也不爲過了。”趙雨曦分析的頭頭是道。“不過寧神醫很少參與世俗的紛爭，我們這次去也只是單純的去感激他一番便是了。”
林夜天點了點頭，想起來什麼道：“那人皇、仙王、魔帝算什麼境界？”
“他們……”趙雨曦愣了愣。
“他們早已跳脫了靈界的修煉體系，是獨一無二的境界。他們擁有其他修士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玄命。”一旁的趙夢曦接過話，凝重道：
“玄命，這是匯聚了一個時代的天地精華，代表了一個時代最無敵最璀璨的力量。可以說，有了玄命，就擁有了橫掃一切的資本，任何存在都無法匹敵！”
“這樣的玄命，往往以神域境爲起點，只有真正強大的修士才能獲得爭奪玄命的入場券。”
“有傳言說，在太古的時候，玄命被稱之爲天命，每個時代只有一條，任何修士想要承載天命，成爲天道的代理人，必須要和諸天萬家的所有修士爭奪！”
“直到十萬年前，大災難來臨，萬界毀滅，靈界一分爲三，不知什麼原因連帶着原本的天命也變成了三分，成爲了玄命，分佈在三陸之間。”
“人靈大陸的承載者被稱爲人皇，魔靈大陸稱之爲魔帝，仙靈大陸則稱之爲仙王。每個時代的每一個大陸，能夠承載仍只有一條玄命，代表着這個時代的巔峰！這樣的境界，自然是要遠遠超出普通修士的。”
林夜天沉默了。
天命之所以會變成玄命的原因，他比誰都清楚。
十萬年前的那場戰爭，真的犧牲了太多。
“請問公子，來九峰山是有什麼事情麼？”
一陣沉寂之後，後座上全身裹着黑色大衣趙夢曦的聲音溫柔的傳來，要是知曉大小姐性情的人在場看到這場景恐怕會暗自咂舌也說不定。
“emmm我想找個東西來着，但是好像是我記錯地方了。”沉吟過後，林夜天撓了撓頭：“我打算隨便走走看看碰碰運氣。”
實際上林夜天並沒有記錯，只是他的座標是十萬年前的座標。
而在十萬年之後的今天，山川漂移，海枯石爛，許多東西早已和原來的大不一樣，找不到原來的地方也算正常。
不過，九峰山附近的三都古地倒是的的確確有他認識的存在。
“看來確實不靠譜。”趙雨曦小聲的吐槽到。
趙夢曦聽到林夜天的的話語卻似乎有些開心，邀請道：
“那公子無事的話，可否願意屈身陪小女前往一趟寧府？做些休整也好。待到事情結束後便前往趙家，小女想好好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那我吃飯要錢嘛？”林夜天忽然出聲。
他所有的靈石都不在他的身上，此刻的林夜天，完完全全算是個窮光蛋。
趙夢曦愣了愣，然後不由的莞爾一笑：“自然是不要的。”
林夜天靦腆道：
“好哇好哇，白嫖我最喜歡了！”
不愧是正人君子兼前任天道。
趙雨曦：“你這個表情和你現在說的話嚴重不符吧！”
“嗨呀嗨呀。”林夜天打了個哈哈。
“喂，你家人呢”過了一會，無話可聊的趙雨曦對着這個奇奇怪怪卻又顯得人畜無害的少年感到十分好奇，靠近了一些詢問起來。
“我沒有家人。”林夜天老實道。
“咦，你是孤兒嗎……”趙雨曦神態有些驚訝起來。
“可以這麼說吧。”林夜天想了想，忽然不滿道：“幹嘛罵人！”
趙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