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宮殿中,大皇子冷烈靜靜盤坐於一張閃爍着金光的龍椅之上,身上穿着輝煌的龍袍,臉上閃爍着癲狂之色。
他的左手手掌上,握着一塊漆黑的古樸令牌,右手在令牌上輕輕的撫摸着。
“終究,還是淪落到了這一步了!”
嘶啞的聲音在漆黑宮殿中迴盪,令人有種莫名的驚悚之感。
在冷菱公主沒有出現之前,他冷烈,也是整個掩日聖朝的驕傲,也被譽爲未來的掩日聖朝大帝,那時的他,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傲視天下?
可在冷菱公主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曾經風光的他,漸漸被世人遺忘,所有人敬服的皆是冷菱公主,哪怕是父皇,都是如此。
他從一個風光的大皇子,淪爲毫無存在感的皇族之人,甚至每每被人拿去跟冷菱公主做比較。
那種滋味,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真的無法感受。
他心中的執念,也正是在這種環境中,一步一步的被加深,到了現在,已然沒了迴旋餘地,不成功便成仁。
他要掌握無上的權勢,他要成就最強,他要讓乾坤聖界所有人,都敬仰他,一步一步的攀上至高!
他要做那臨立於世人之上,俯瞰衆生的絕世帝皇!
若是正常人,哪怕心有執念,在見識到神仙宗那強絕的實力以及神仙宗與冷菱的關係後,必然會選擇放棄。
沒有一絲希望,不放棄又能如何?
可他冷烈,看似毫無一絲希望,但唯有他自己清楚,他還擁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冷烈眼中閃爍過一抹堅定之色,看向手掌上握着的漆黑令牌,這塊令牌不過巴掌大小,通體漆黑,其上佈滿密密麻麻的玄奧紋路,僅一眼,便足以令人頭暈目眩。
這是他曾經外出歷練時,在一處古老遺蹟中,得到的寶物,哪怕是他父皇,也不知道他擁有這個令牌。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他本以爲有他的謀劃,用不上這塊令牌,可神仙宗的出現,將他的一切謀劃都給打碎,讓他跌入深淵,僅存的依仗,也唯有手中這塊令牌了。
沉默了許久,冷烈伸出手指,緩緩的逼出幾滴心頭血,將這心頭血滴在古樸令牌之上。
“嗡!”
冷烈的心頭血滴落之後,便立馬被滲透入漆黑令牌之中,整個令牌頓時顫動起來,綻放出陣陣幽光,仿若黑洞一般,詭異無比。
緊接着,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令牌之上瀰漫而出,冷烈整個人頓時被這股吸力籠罩,眨眼間便直接被吸入令牌之內,消失在大殿之中。
整個大殿上,僅剩下那綻放着陣陣幽光的古樸令牌懸浮着。
……
一片灰茫茫的混沌中,冷烈的身影出現在此地,他沒有四處打量,負手而立,緊盯着前方,眼中閃爍着莫名光芒。
在他得到這塊古樸令牌之後,便被拉入過這個混沌空間,也是那一次,讓他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只是那時的他,想依靠自己的謀劃,奪得帝位,因此沒有達成交易。
“你來了!”
一道古老滄桑的聲音,猛然在這混沌空間中響徹,若煌煌天音般,直達人的靈魂,哪怕已經聽過一次的冷烈,身軀也止不住的顫抖。
隨着這道聲音的響起,周圍那灰茫茫的霧氣,彷彿被某種力量驅散了一般消散開去,將這空間內的情形,呈現在冷烈面前。
只見,在前方不遠處,聳立着一個巨大的祭壇,其上閃耀着紫色、藍色、紅色、金色的四色光芒,猶如漩渦一般,徇爛無比。
一種神聖古老的氣息,從祭壇之上瀰漫而出,令人整個心神都止不住的悸動。
站在這巨大祭壇之下,冷烈感覺自己猶如螻蟻般渺小,若泰山壓頂般的恐怖威壓,從祭壇之上傳來,讓他整個人都無法動彈。
繼續往上看,便會看到令人驚顫的一幕。
在那祭壇之上,屹立着一尊高大無比的巨人,看起來足足有百丈之高,更令人驚懼的是,在他的雙手以及雙腳上,竟有四條神龍好似鎖鏈一般,將這巨人緊緊的鎖在祭壇之上。
那四色光芒,正是從這四條神龍的龍軀之上綻放而出的。
這一幕,曾經的冷烈便見識過,也正因爲見識到這巨人,他纔將這漆黑令牌,當做自己最大的底牌。
哪怕如今,冷烈依舊震撼不已,那壯觀的景象不斷的衝擊着他的靈魂。
冷烈雖沒有達到混沌帝境,但卻也能感受得到,鎖住這巨人的四條神龍,絕對達到混沌帝境,甚至可能都達到他無法想象的境界。
能讓這四條神龍鎮壓的古老巨人,又該恐怖到何種程度?
龍,乃至強神獸,強大無比,毀天滅地,無所不能,與神獸鳳凰,乃同一個級別的存在,真正的神龍,基本都是鴻蒙神境級別。
只是,以冷烈的眼界,並不清楚這四條龍是不是真正的神龍,但無論是不是,都足以展現出這古老巨人的恐怖了!
在冷烈愣神之際,那古老巨人的兩顆若燈籠般大小的眼眸,緊盯着冷烈,單單只是其目光,都讓冷烈有種難以承受的感覺,彷彿身軀都要被壓碎了一般。
“前輩,我需要你的幫助!”
冷烈咬了咬牙,強撐着那股恐怖的壓力,朝着那古老巨人拱了拱手,恭敬道。
“能撐住這麼久,纔來找老夫,你已經很不錯了!”
宛若洪鐘般的聲音,從古老巨人口中傳出,差點將冷烈的耳膜都給震碎了,腦袋一陣嗡嗡響。
“前輩知道晚輩的處境?”
良久,冷烈方纔恢復過來,驚疑不定的詢問道。
“不知道!”
“但你心中執念未消,老夫能感覺得到!”
聽到古老巨人的話,冷烈點了點頭,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老夫這裡,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就看你要付出什麼代價了。”
似乎考慮到冷烈的修爲承受不住,古老巨人的話,明顯輕了許多,身上所自帶的威壓,也減弱到了極低的程度,讓冷烈能勉強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