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鴻暗這才慢慢擡起頭來,看了看手臂上的紅腫,又看了看地上不斷冒煙的“莊黑”,露出一絲獰笑。
慢慢走到“紫荊”身邊,禹鴻暗將腿伸到莊黑臉上,勾起腳尖,強迫“莊黑”擡起頭來。
“不得不說,你的實力確實很強,若是面對全盛狀態下的你,我未必是你的對手,剛纔要是被你這一拳打中,我的處境可能就危險了。”
玩偶一臉不屑的看着“莊黑”,嘴巴一張一合,話語中滿是嘲諷之味,“她強有什麼用!那傢伙這麼弱,她再強也只能被我們蹂躪!”
艱難的睜開一隻眼睛,紫荊望着禹鴻暗,不停地喘息着,眼裡滿是不甘: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嘛。
“咚!”
只見禹鴻暗飛起一腳,直接將“莊黑”的下顎骨踹斷,整個人飛在空中。
“阿達阿達阿達阿達……”
禹鴻暗快速揮舞着拳頭,像之前紫荊毆打他一樣毆打着“莊黑”的身體。
鮮血不斷從莊黑身上的各個部位飛濺而出,如同一件紅色壽衣包裹在莊黑身上。
紫荊的意識也因此變得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無法控制莊黑的身體,而一旦她脫離對莊黑身體的掌控,由莊黑自己掌控自己的身子,迎接莊黑的,就只有徹底的死亡!
“啪!”
禹鴻暗一把抓住莊黑的頭髮,看着奄奄一息的他,眼裡沒有絲毫同情。
神色一凝,右肩膀上居然多出了一條龍爪臂,五指併攏在一起,鋒利的爪子閃着寒芒,朝着莊黑的腹部刺去。
忽然間!
“等等!”
一聲呵斥聲打斷了禹鴻暗的動作,正是禹鴻暗手中的那隻玩偶!
禹鴻暗一臉不爽的看着玩偶,“幹嘛?”
“你瘋了嗎!你要是捅下去,這傢伙就死了啊!還不趕緊住手!”玩偶喊道。
禹鴻暗聽後略有些不滿,“不是你要我好好教訓他的嗎,現在又要我住手,是想戲弄我嗎?”
“我是叫你教訓他,但是沒叫你殺他!這是他最後一條命了!你要是殺了他,他就徹底死了!他要是死了,我和你以後就沒得玩了你懂不懂!”玩偶再次對着禹鴻暗喊道。
禹鴻暗點了點頭,“有道理。”
禹鴻暗握住莊黑的手一鬆,莊黑瞬間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落到地上。
慢慢蹲下身子,禹鴻暗右手按在莊黑的胸口,似乎在搜尋着什麼,最後手掌一用力。
“噗!”
禹鴻暗的整條手臂居然奇蹟般地穿過了莊黑的胸口!
可奇怪的是莊黑的胸口並沒有流出鮮血,而是變得十分的虛幻,有一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
處在自己精神之海的莊黑則感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而負責控制莊黑身體的紫荊同樣是感到痛疼無比,張大嘴巴,挺起後背,不停地慘叫,卻怎麼也無法發出聲音。
“呱唧呱唧……”
就像是雙手滲入粘稠的液體中的聲音從胸口傳來,莊黑凹陷的胸口出現了一圈圈漣漪。
最後。
一個奇怪的透明物體被禹鴻暗用手從莊黑的胸口抽了出來。
那個物體看起來就和化身成貓妖形態的莊黑一模一樣!
禹鴻暗抓着那個物體,放到玩偶嘴邊,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隻玩偶突然張大嘴巴,漆黑的口中傳來一股無形的吸力,居然硬生生地將那物體給吞進口中!
“嗝!”玩偶打了個飽嗝,十分人性化的揉了揉肚子,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好了,我們走吧。”玩偶催促道。
禹鴻暗再一次蹲下身子,俯下身來,在莊黑的耳邊小聲說道:“替我轉告那小子,讓他記住這份痛苦,記住我的臉,記住我的名字,不然……就太沒意思了。”
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禹鴻暗便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道道玩味的笑聲在空中不斷迴響着。
“呵呵呵呵……”
他就這麼突然的消失,就和他突然出現時那般詭異。
……
周圍漆黑的空間逐漸變得明亮起來,紫荊艱難的擡起頭來,聽着遠方潺潺的水流聲,有唯一還能活動的左手支撐着身子一點一點的爬到水流旁邊。
可手臂剛一接觸到冰冷的水流,紫荊便在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徹底陷入了昏迷。
……
不知過了多久。
“小藍姐,輕點,你這樣會弄疼他的。”
“薇良妹妹,你看看這個藥管不管用。”
“我也不清楚,你直接用吧,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
一聲聲熟悉的聲音在莊黑的耳畔中迴響着。
睡夢中的莊黑只覺得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可身體卻十分的難受,就好像被厚厚的棉被包裹住一樣,根本就無法動彈。
“嗯……”
輕輕的從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吟,莊黑慢慢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樹洞中,渾身纏繞着厚厚的繃帶。
而此時潘谷藍正拿着沾滿藥水的棉籤輕輕擦拭莊黑的臉頰。
她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神情是那麼的專注,生怕稍微一用力就會傷到莊黑,以至於莊黑清醒過來了他都沒有察覺,依舊在專心致志的幫莊黑擦拭着臉上的傷口。
感受到潘谷藍輕盈的吐息劃過臉頰,莊黑的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情緒。
“謝謝你,潘姑娘。”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潘谷藍手中的棉籤瞬間掉落,定睛一看,與莊黑對視了好幾秒鐘,這纔回過神來。
“薇……薇良妹妹,莊黑他醒過來了!”
正在一旁調試膏藥的薇良聽到後立刻轉過頭看,看着莊黑略有些疲倦的眼睛,淚水奪眶而出。
“太好了,你這傢伙終於醒了,真是嚇死了我。”
潘谷藍和薇良正坐在莊黑旁邊,眼角泛着淚花。
看着身邊正爲自己哭泣的兩個美人,莊黑心中多少有些內疚。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薇良撫摸着莊黑的額頭,早已放下了原本的矜持和傲嬌,流着淚道:“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
雖然莊黑已經清醒過來,但他的狀況依舊十分的不樂觀。
他身上的骨頭有將近七成已完全粉碎,五臟六腑更是受到了嚴重的內傷,渾身經脈斷裂,大大小小的傷遍佈全身。
如此嚴重的傷,這要是普通人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幸好莊黑是修道師,並且還曾經吞噬過不少草藥,再加上薇良和潘谷藍還稍微懂點醫術,及時爲莊黑治療傷口,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此時莊黑依舊躺在毯子上,望着黑漆漆的樹洞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