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並未回頭,而是下意識的一個掃腿,想要將出現在他身後的劉河西給擊倒。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一拳,這一拳直挺挺的打在了蘇澤的側臉之上,蘇澤下一刻便失去了重心,橫飛了出去。
龍的稱號可不是隨便得來的,半空中的蘇澤腰腹發力,整個人在空中打了個旋,重現穩定了身形,很快就雙腳入定站在了原地。
只是,他左臉之上的一塊淤青,顯得他不再像剛纔那般氣勢凌人。
相較於臉部受傷的蘇澤,更吸引影衛們視線的卻是此刻的劉河西。
劉河西渾身浴血,樣貌已經模糊,正能憑藉那雙通紅的眼睛和身形來判斷出他的身份。
經常刺探情報的影衛驚人的發現劉河西的腦袋兩側居然出現了點點隆起,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要鑽出他的肉身一般。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蘇澤面向劉河西,感受着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對着他問道。
“咚!”
血人一般的劉河西用拳頭回答了蘇澤的問題,並未使用瞬身之法,單靠肉身爆發而出的速度,劉河西便堪比瞬身,而這驚人的速度則全部灌注在了拳頭之中。
剛纔的聲響,則是劉河西拳頭打在蘇澤腦袋上的聲音。
被擊倒在地的蘇澤只覺得腦門嗡嗡作響,就連之前堅定的眼神也出現了片刻的恍惚,半蹲在地上的他一手捂着腦門,一手撐在地上。
影衛們慌了神,追隨蘇澤這麼久何時遇見過這樣的狀況,他們相視一眼,便從各個方面對着現在詭異無比的劉河西發動了進攻。
影衛本不擅長搏鬥,此刻面臨都將蘇澤打蒙了的劉河西,更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下一刻,四面八方殺過來的影衛,便被劉河西用拳頭給打的七葷八素地躺在了地上,有的傷勢重者,腹部處都出現了凹陷。
好在影衛們的誓死護住爲蘇澤爭取到了時間,讓他回過神來重新站在了劉河西的對立面。
這一次蘇澤沒有選擇空手迎敵,而是從空間戒指之中取出來了一杆長槍,槍長一丈有餘,槍身由玄鐵打造雖說算不上一把寶器,但是在凡兵之中絕對是派的上號的武器。
沙場廝殺,決定勝局的往往不是武力有多強,而是腦子是否靈光。
身爲大周的第一將軍,蘇澤知曉自己現在絕對不能與劉河西近身,這柄長槍便是他應敵的最好選擇。
看着掏出武器的蘇澤,劉河西腦袋一偏,像是猛獸正在審視獵物一般。
兩人眼神交匯,下一刻便又是同時出手。
蘇澤對着劉河西一刺,劉河西衝殺的軌跡都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微微一偏便躲過了長槍的槍頭,只要他近身,那麼蘇澤絕對無勝他的可能。
長槍雖長,但是劉河西的速度很快,轉眼間便要來到另一頭雙手握着長槍的蘇澤。
蘇澤並無慌張神色,手腕一抖,玄鐵打造的槍身居然發生了彎曲,猶如彈簧一般,復原時產生的巨大力道狠狠地抽到了劉河西的身上。
速度快的嚇人的劉河西在一擊之下身形出現了微微停頓,抓住這個機會的蘇澤將長槍在半空中一旋,身子以一個扭轉的姿勢回首對着劉河西的胸口又刺出了一槍。
回馬槍!這江湖人士戲稱爲花架子的招式居然在生死搏殺之中被蘇澤巧妙的運用,從而佔到了先機!
這一槍實在是太快,劉河西根本沒有時間閃躲,胸口便被這樣貫穿,槍身只差一點,便會將心臟給捅破。
傳說修真者到了最後的那幾個境界,就算是被人傷了心竅,或是掉了腦袋,甚至是被人碾成粉碎,只要是還存在着一絲血肉,便可以復原。
然而劉河西顯然不是那一列次的修真者,胸口被貫穿的他失去了行動力,而蘇澤乘勝追擊手中加大力道,將長槍往前遞出去。
槍頭貫穿後背心兩寸有餘,劉河西此時就像是大街小巷賣的糖葫蘆上的山楂一般,樣子真是慘不忍睹。
蘇澤眼神一凝,手中出現了一道龍形真氣,只要將劉河西的腦袋轟碎便再無後顧之憂。
哪知低垂着腦袋像是認命了的劉河西突然發出了一聲咆哮,胸膛震動導致傷口處開始大出血,然而這還不是最瘋狂的,劉河西居然迎着槍頭,向着蘇澤衝了過來。
暴露在後背的槍身越來越長,劉河西毫無畏懼可言,頭頂的隆起越來越明顯,他陷入了徹底的暴怒之中,他只想將眼前之人撕碎,不管代價是什麼!
“瘋子。”蘇澤下意識開口道,不再猶豫,將龍形真氣轟向了劉河西的腦袋,同時劉河西的拳頭也即將打到蘇澤的面部。
倒在地上的影衛一個個將眼睛睜的溜圓,不願意錯失一個細節,生怕下一秒就會漏過誰是勝者。
最終,還是龍形真氣的速度更快一步,直接將劉河西的腦袋給轟碎開來,炸裂開的血肉落到了周圍的人身上。
這一下弄得彷彿天空之中下起了血雨一般,場面血腥無比,劉河西只剩下了半塊腦袋。
這個瘋子死了嗎?這個問題出現在了衆人的腦海裡。
常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是必死無疑,蘇澤喘着粗氣,心裡的理智告訴他劉河西已經死了,但是另外一個聲音卻告訴他‘劉河西從來都不是常人。’
血滴全數落在了地面之上,這處無人之地在這剎那變得寂靜無比。
天空之中月亮撒下的光芒悄然間變了顏色,本事白月光卻變成了濃稠血液般的猩紅。
但是蘇澤和影衛們都爲注意到這些害人的事實,因爲劉河西的腦袋之中過得隆起在這剎那間生長了出來。
恐怖的氣息肆虐而出,影衛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一雙宛如公牛的犄角居然從劉河西的腦袋上生長而出,而劉河西也在此刻獲得了新生。
劉河西本事古稀年紀,而此時卻恢復成了年輕時的容貌,他微微一笑,漏出了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手在沒入自己胸膛的槍身上一拍,這把玄鐵製成的長槍便炸碎開來。
碎片四射而出,倒在地上的影衛們成了可憐的活靶子,而劉河西胸膛上的傷口蠕動着,正在快速的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