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風洞時,葉連城記得那些小妖沾染了毒霧,直接化爲了一灘膿水,所以在他潛意識裡認爲赤練噴出的毒霧,毒性不強,只是帶着強烈的腐蝕性。
不過現在,馬上就刷新了他這種錯誤的認知,眼前游過來的一條游魚沾染上了帶毒的江水,撲騰兩下就魚肚朝上升向了水面之上。
有些後怕的葉連城知道這是江水之中,比不得在陸地上,所以還是取出來了一枚解毒丹,塞入了自己嘴裡。
這解毒丹是葛葉煉製的,能夠解大多數常見的毒,至於赤練的毒能不能解就不得而知了,葉連城服下它也只是圖一個心裡安慰罷了。
吸入毒水的鶴盛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眼前的事物居然變得扭曲了起來,他在水中的步子也變得凌亂了起來,按理說這不可能出現在一個武者的身上。
看着步履蹣跚,右腳要把自己左腳絆倒的鶴盛,葉連城微微點頭,看樣子赤練的毒還是很給力的。
赤練並未抓住機會進攻,他雖好戰,卻並不莽撞,若是自己近身之後發現鶴盛中毒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到時候情況就會變得更糟。
鶴盛知道自己摘了一個跟頭,還迷糊着的他手一揮,周圍的毒水瞬間就被他控制着流向了別處,這裡的水域再次變得清澈了起來。
葉連城恍然大悟,難怪這裡的水這麼清澈,原來江神還有這種能力。
高階武者的體質堪比妖獸,中了毒的鶴盛雖然身形縹緲,但是神志清晰並沒有像那翻肚皮的魚一般一命嗚呼。
這時赤練終於確定鶴盛已經中毒了,他眼神一凝,發動了反攻。
面對突臉的赤練,鶴盛並未再次使那種類似於瞬身的神通,正如葉連城猜想的那般,這種逆天的技能是有冷卻時間的。
赤練衝上前來,對着鶴盛的面門就是一拳,這一拳打在了鶴盛的鼻樑之上。
鼻子上的軟骨是人類最爲脆弱的一塊骨頭之一,明知之後鶴盛直接鼻孔之中噴出兩道金色的鮮血出來。
看得遠處的葉連城神采奕奕,就是不知道這神祇的鮮血有什麼作用,要是有用的話早知道就讓赤練留意給自己收集一點。
赤練將才被打了那麼多拳,即使他是一個冷血動物,但心中任然有着火氣,又是一拳對着鶴盛的腦門砸下。
一拳至,拳拳至,轉瞬間,赤練的拳頭變得虛幻了起來,在水中留下來了點點殘影,而被這拳命中的鶴盛模樣根式慘不忍睹,臉上各個部位都在向外冒着鮮血,所謂七竅流血也不爲過。
突然,一道白色的火光突然出現,是靈魂之火!
招架不住,無力逃跑的鶴盛使出了從葉連城哪裡奪走的靈魂之火,用其覆蓋住了自身。
靈魂之火,源自於人肩頭的三把火之一,據傳送陣裡被囚禁的小鬼所說,上古時期的一位大能更是將靈魂之火開發到了極致。
不懼鬼神,可焚妖魔,這便是靈魂之火,多次幫助葉連城化險爲夷,現在卻到了鶴盛的手中。
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靈魂之火,赤練只是眉頭微皺,還是照舊出拳。
拳頭穿過靈魂之火打在了鶴盛的頭上,靈魂之火也附着在了赤練的拳頭之上,那一瞬間鑽心的疼痛便蔓延開來。
拳頭之上的灼燒感是小事,最要命的還是對靈魂深處的腐蝕。
可以說只要你的神識足夠強大,就可以支撐靈魂之火一直燃燒,不知道鶴盛這種水平的神識能夠支撐靈魂之火多久。
強忍着疼痛,鶴盛繼續出拳,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必須要把握住。
不斷捱打的鶴盛,此時臉上居然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他在嘲笑葉連城的靈魂之火成爲了自己的嫁衣,他在嘲笑赤練只不過是徒勞,只要再過幾個呼吸,自己就能脫身了。
世道變幻莫測,葉連城看着那本是自己的靈魂之火神情複雜,嘗試着與它溝通卻得不到半點的迴應,難道自己的靈魂之火真的要被奪走了。
還有一個呼吸的時間,鶴盛技能的冷卻時間就要好了,到時候他就能脫身了。
別看赤練的拳頭砸在了鶴盛的臉上都會帶起不少的鮮血,但是卻無實質性的傷害,神祇的根本在於他的金身,不摧毀金身,神祇便可以一直存活於天地之間。
最後一個呼吸即將到來,鶴盛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濃,脫身之後他要可就不會收手了。
可就在這時,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本來好好的白色火焰突然變換了攻擊的方向,不再灼燒鶴盛,而是矛頭一轉對準了鶴盛。
身上全是靈魂之火,這一燒可不得了,鶴盛意志力遠超常人,但在這一刻,疼痛襲來之時,他張大嘴巴嘶吼出聲,身上血管就像是蚯蚓一般在蠕動着。
痛苦瀰漫了他的大腦,人世間到了之後,他甚至疼的不能夠施展了瞬身神通了。
赤練眼睛一亮,靈魂之火不再攻擊他,他便兩手合攏學着鶴盛的招式,對着他的腦袋狠狠砸向。
這一拳下去,直接砸入了他的面目之中,鶴盛的腦袋直接凹陷了一部分,樣子像極了當初被鐵石一拳打中腦袋的葉連城。
可這還沒有結束,赤練的尾巴像一道鞭子一般,狠狠地抽中了鶴盛的後背脊椎處。
處於莫大痛苦中的鶴盛根本就不能防禦,赤練尾巴命中之後,他的脊椎處發出了‘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響,斷了。
身體上的傷勢喚醒了他的意識,瞬身神通終於發動,脫離了靈魂之火,來到了數十米外。
這時,場上最開心的莫過於葉連城,他手一揮,靈魂之火雀躍地回到了他的懷抱之中。
靈魂之火重歸於自己的身體,葉連城就像是吃了腎寶一般,把身體虧欠的部分給補了回來,陰陽再次平衡,即使玉血丹的藥效過去,他也不會再受到影響。
多餘的靈魂之火都回到了葉連城的肩頭,只留下一小簇在他的手中緩緩燃燒着,似乎再向葉連城道着歉,委屈巴巴地敘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