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書桌前,陳恆認真書寫,將自己的建議寫在上面。
他寫的十分認真,時不時的停下,思索一陣之後,再繼續書寫。
不知不覺間,他越寫越多,最後竟然寫了厚厚一沓。
陳恆的確將心中的想法寫上了,雖然沒有全部,但也將大部分的建議都寫了出來。
在當下,他的確是全心全意爲奧麗曼考慮。
當然,這種考慮的緣由,並非是真的忠誠,僅僅是力量的不足。
可以的話,以當前的局勢,陳恆當然想更進一步,獲得更多。
只是在當下,他的力量並不足夠。
索達區域雖然勉強被他發展起來,但其力量仍然不足以與佔據庫圖王國數百年的庫圖王室相比。
畢竟這片區域原本只是一片荒蕪的不毛之地,雖然在這五年中發展很快,卻怎麼也不可能與庫圖王室數百年的積累相比。
陳恆想要更進一步,圖謀庫圖王國,短時間內根本是一件不現實的事。
既然短時間內更進一步,圖謀庫圖王國的王位並不現實,那麼老老實實當好自己的本份,穩固自己的現有成果,也就成了他的選擇。
反正按照模擬器的規則來看,就算他不是庫圖王國的王,但只要能夠影響到整個庫圖王國,一樣能算到他的評價之中,能夠獲得更多點數。
將厚厚一沓書信寫完,陳恆這才停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將書信放下,讓人將這封書信帶走,送到奧麗曼那裡。
不過,儘管寫了這封信,但陳恆對這封信所起到的效果,卻並不樂觀。
有時候事情就是如此。
就算你知道怎麼做是正確的,但你仍然未必會去做。
大道理人人都知道,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呢?
更何況,以奧麗曼的性格,她恐怕也未必會真心認爲陳恆的建議是正確的,說不定反而會認爲他軟弱迂腐,將他的想法扭曲。
到時候所產生的結果,恐怕就更加難以預料了。
不過儘管知道效果不大,但陳恆還是這樣做了。
不論怎麼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點職業操守,陳恆還是有的。
將書信送出去,陳恆走出房間,來到外界。
在外面的庭院裡,兩人正在其中游蕩。
一個女子穿着一席長裙,正帶着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看上去年紀不大,如今僅僅只有兩三歲而已,卻顯得十分活潑,在那片草地上撒腿亂跑,時不時摔上一跤。
也幸好,這片草地足夠厚實,衝擊力不會很大,就算摔跤也沒有什麼。
一旁,女子臉上帶着慈祥微笑,認真注視着自己的孩子,小心的照看着。
“維娜爾。”
陳恆轉過身,望着女子笑了笑。
維娜爾頓時擡起頭。
五年時間過去,維娜爾的模樣變了不少。
她當初嫁給陳恆的時候,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如今五年過去,模樣也沒有多大變化,只是成熟了一些。
淡淡陽光照耀,照在她的身上,將她臉上的微笑變得更加迷人。
站在那裡,聽見陳恆的聲音,她轉身看向陳恆,臉上浮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五年時間過去,陳恆與維娜爾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他們的感情仍然很好,五年的時間裡,很少有分開過,也從未沒有見過什麼爭吵,不論什麼時候,都臉帶微笑,十分和睦。
可謂是模範夫妻了。
對於維娜爾,陳恆很好的恪守了自己當初的諾言。
他不親近其他女孩,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曾違背自己的守則與誓言,從不與其他人有染。
過去的時候,維娜爾偶爾脾氣暴躁,偶爾發小脾氣,陳恆也始終面帶微笑,只是耐心安慰,不與她爭吵。
五年之後,兩人的感情十分和睦,算是讓人羨慕的典型了。
“姐姐又做了什麼?”
望着迎面走來的陳恆,維娜爾輕聲問。
“殺了一些人,剝奪了一些人的領地。”
陳恆搖了搖頭,開口道:“倒是過一段時間,我可能要離開你們一段時間了。”
“好。”
維娜爾沒有問原因,只是溫柔的點了點頭。
兩人牽手走在這裡,溫柔注視着遠處的孩童,望着他在那片上玩耍,成長。
時間緩緩而過。
很快,又是數個月的時間過去。
如同陳恆所料的那般,他的回信傳到奧麗曼那裡之後,並未引起重視。
奧麗曼甚至連回信都沒有讓人傳來,直接就就此沉默了。
不過過了一段時間,源自庫圖城的使者,還是帶來了一個消息。
“讓我前往庫圖,參與今年的宴會?”
望着眼前使者所帶來的消息,陳恆皺了皺眉。
“是的。”
身前,使者點了點頭,如此開口說道。
聽着他的話,陳恆暗自皺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荒謬之感。
在曾經,他曾經向着奧麗曼提出過建議,讓她每年以各種理由召開宴會,邀請各個地方的領主前往。
這麼一來,有很多好處。
庫圖王國很多,許多領主的領地,距離庫圖的距離並不是很近,再加上這個時代的交通與安全狀況,就更是困難了。
有時候,一個領主想要從自己的領地中前往庫圖,竟然要耗費兩三個月的時間。
算上來回,光在路上所耗費的時間,恐怕就能要上半年了。
而奧麗曼召集領主,讓他們來到庫圖,便能讓他們在路途中消耗時間,使他們對自身領地的控制力下降。
領主們常年處在自己的領地中,對於自己的領地而言,就如同土皇帝一般。
但一旦他們長期離開自己的領地,那麼他們爲了管家自身領地,必然要在離開期間讓其他人代爲管理。
而這麼一來,他們對於自己領地的控制,便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削弱。
同時,來往於路途中,也會消耗他們大量的精力財力,使得他們疲憊。
這麼一來,便能在一定程度上達到削弱的作用。
在過往,奧麗曼便如此做了。
對此,許多領主苦不堪言,但定期召見領主,這是國王的基本權利,也是他們的義務,他們沒有理由反對。
甚至,若是反對,恐怕會當場被奧麗曼找到理由,直接一棍打死。
因此,在往年,這項手段便被保留了下來,一直在使用着。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連陳恆自己也在被召見的名單之中了。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在瞬間,陳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從索達到庫圖,其距離雖然不算太長,但也絕不算很近。
就算最快,也需要接近一個多月時間才能趕到。
算上宴會舉辦的時間,一些庫圖城中的繁瑣事,再加上來回,恐怕四五個月時間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