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醜把書放回了盒子,接着將盒子裡的小銅件拿了起來。
這個小銅件只有手掌一半大小,形狀酷似一個縮小版的銅鼎,上面好像還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文字,那些文字刻的非常的小,不管蕭子醜怎麼湊近看,都看不出來是些什麼字,真不知當初的工匠是怎麼刻上去的。
“難道這就是丹王老前輩說的傳丹鼎,怎麼這麼小啊,這麼個玩意怎麼煉丹啊?”蕭子醜感到十分疑惑。
蕭子醜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便又將小鼎放了回去,把白瓷瓶拿了出來。
“這就是丹王前輩信上所寫的九轉還靈丹嗎,據神丹百草經上所載,乃是中品仙丹,品級尚在七寶玄靈丹之上。”
蕭子醜打開瓶蓋,倒出一粒九轉還靈丹,已經三百年了,這粒淡黃色的丹藥依然散發着濃郁的藥香味,保存的非常好,蕭子醜敏銳的感覺到手中的白色瓷瓶可能是件難得的珍寶。
蕭子醜盤腿坐下,將丹藥服了下去,然後立刻閉眼打坐,吸收藥力。
蕭子醜瞬間感到經脈中流入一股淡黃色的暖流,沿着身體的奇經八脈快速的流轉。
這股淡黃色暖流所到之處,經脈中的靈氣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凝實起來,靈氣中的部分雜質化作一縷縷白煙從蕭子醜身體的各位穴位排了出去。
此時的蕭子醜渾身散發着淡黃色的光芒,一縷縷白煙從他身體各處往外冒。
漸漸地,蕭子醜的身體竟然在沒有施法的情況下慢慢騰空離地,飄在了空中,一陣清風吹來,蕭子醜的身體就好像一片落葉一樣,隨着清風在空中上下搖擺。
馮虛御風!
這表示蕭子醜已經一舉踏入了化虛境。
化虛境是修道路上的一道分水嶺,化虛境之前的修煉者被稱爲修道者,而化虛境之前的修煉者被稱爲修仙者。
修道者一旦踏入化虛境,道法又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淡黃色的暖流足足在經脈中流轉了九圈,才終於消失不見了。
蕭子醜突的一睜眼,一股五彩靈力從他的四周猛地向外噴出。
“化虛期中期!”
蕭子醜簡直不敢相信,僅僅一顆中品仙丹,就將蕭子醜從元嬰境後期突破到了化虛期中期,神丹百草經上記載的那些上品仙藥、極品仙丹、下品神丹該是什麼樣的逆天存在啊。
“可惜啊,我不會煉丹,要不然......不過話又說回來,煉丹師要想煉製書上那些上品、極品仙丹,只怕得要有八品以上的實力。”
八品煉丹師?整個九州帝國恐怕都找不出來幾個,就算有,也被那些宗派們當寶貝一樣藏在家裡。
正在蕭子醜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洞外一聲獅吼響起。
蕭子醜這纔想起洞外的青鬃獅虎獸來。
三百年前,抱朴子被蔡洪峰用軒轅弓射中丹田,連帶坐下青鬃獅虎獸也被靈箭傷了腹部,獅虎獸帶傷馱着抱朴子逃到此處,抱朴子爲了躲避追殺逃進了洞裡,但因爲洞口太小,獅虎獸無法跟隨主人進洞,只得忍着傷痛守在洞外,這一守就是三百年,寸步未離。
蕭子醜將盒子往懷裡一揣,走出了山洞,獅虎獸興奮的撲到他身上,同時不停低聲吼叫,好像是在詢問主人的情況。
蕭子醜輕輕撫摸獅虎獸的腦袋,悲傷道:“你的主人在三百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不必再守着了,你自由了。”
獅虎獸彷彿聽懂了蕭子醜的意思,對着洞口低聲長吼,吼聲中透着悲涼,隨後竟落下兩行熱淚。
原來禽獸的情感之深並不亞於人類,甚至比人類的更單純更可貴!
獅虎獸低頭舔了舔蕭子醜的腳,好像是在對他表示感謝,然後緩步走到洞口,趴在了地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子醜走近一看,發現獅虎獸竟然已經斷了氣了。
其實這頭獅虎獸受了如此重傷,早就應該支撐不住了,但因爲放心不下自己的主人,靠着頑強的意志一直支撐到現在,如今主人已經走了,它對世間也沒了留戀,追隨主人而去。
此刻它是幸福的,因爲它的臉上正掛着笑意,它此刻可能正在夢中跟最愛的人相遇!
蕭子醜心中大慟,輕輕拍了拍獅虎獸的腦袋,柔聲道:“你太累了,也該好好休息了。”
蕭子醜回到洞裡,將抱朴子的骸骨抱了出來,在洞外挖了個大坑,將抱朴子的骸骨和獅虎獸的屍體埋在了一起。
蕭子醜在墳前立了一塊石碑,在石碑的正面刻了三個大字:忠義碑。
石碑的反面則刻上了抱朴子的遭遇以及獅虎獸的忠義事蹟。
一切收拾完畢,天已微亮,蕭子醜在碑前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便返回了西涼分堂。
蕭子醜走到西涼分堂的門口,正要敲門,剛好碰到曹志遠推門而出。
曹志遠一見蕭子醜站在門口,嚇得連退了幾步,表情有些複雜的看了蕭子醜一眼,然後馬上滿臉堆笑着,湊上前關心道:“堂主這一夜辛苦了,快回屋休息吧,今天門裡的事務您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和老吳呢。”
蕭子醜忙活了一個晚上也確實有些累了,與曹志遠打了個招呼,就回房睡了。
蕭子醜剛躺到牀上就突然坐了起來,猛地回悟過來道:“不對啊,昨天晚上,二郎寨那幫人明顯是故意在山上埋伏我的,他們怎麼知道我要上山的,難道有人通風報信?”
蕭子醜再也睡不着了,他從牀上跳了下來,在屋裡來回踱步道:“我昨天是臨時起意去的,知道我行程的人只有三個,他們之中一定有個人是二郎寨的奸細,若不把這個奸細給揪出來,接下來的計劃根本無從談起。”
蕭子醜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的主意。
“登登登”三聲敲門聲打斷了蕭子醜的思考。
“進來。”
岳雲龍端着一個飯盒推門進了屋,他將飯菜一一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岳雲龍對着蕭子醜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道:“堂主,吃飯。”
“這是把我當個死人,給我上供呢吧!”
蕭子醜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木訥的人,難怪修煉了十幾年還停留在築基期。
蕭子醜揮了揮手,示意岳雲龍先出去。
就在岳雲龍轉身出門的那一刻,蕭子醜突然靈光一閃,想出個主意。
“雲龍,你等一會。”蕭子醜突然又叫住了岳雲龍。
岳雲龍一臉懵懂的問道:“堂主,你還有啥事?”
蕭子醜沉吟了一會道:“你跟老吳和小曹都說一下,就說我要今天寫信給總部聯繫剿匪的事,今天的公務讓他們倆幫忙代勞。另外,兩個時辰之後,你過來我這裡一趟,我有封信要你幫我寄出去。”
“好的。”岳雲龍答應一聲之後便出去了。
兩個時辰過後,岳雲龍準時來敲門。
“進來。”
蕭子醜將桌上信遞給岳雲龍道:“這信很重要,一定不能被我們分堂以外的人拿到,明白了嗎?”
“放心吧,堂主,除了吳叔和曹哥,沒有別的人能碰到這封信的。”岳雲龍保證道。
蕭子醜看着岳雲龍遠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好,魚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看魚兒咬不咬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