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起身,款步走向她。
那一瞬間,所有陽光彷彿都集中在他身上,周圍一切都變成了黑白色,成爲他的陪襯。
滕景風走到他身邊,慢慢俯身,黑洞般神秘幽深的眸子印出她此刻無措的樣子。
感受到危險逼近,容瑾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字:跑。
但是她剛擡腿,就被滕景風一把揪住領子。
“沒有我的允許,哪裡也不準去。”低音炮一樣的嗓音貼着她的耳廓落到耳朵裡。
他的聲音像是帶着穿透性的魔法,毫無阻礙地侵入她的心臟。
“你們去哪兒了?”
這個問題不管她回不回答,下場都會很慘。
“我……”
正要開口,便見大樓門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容雨晴嗎?
腦海裡靈光一現,這或許是個脫身的好機會。
“雨晴。”容瑾朝容雨晴揮手。
容雨晴今天第一天上班,雖說景少說了讓容瑾帶她實習,可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
剛纔在辦公室沒看到滕景風,一路打聽才知道他下了樓,這纔跟出來,剛一出門就看到容瑾又在惹景少生氣。
容雨晴嘴角輕輕一擡,容瑾,不會撒嬌的女人不可愛,你這樣怎麼可能得到景少的心?
她露出一抹自以爲勾人的笑,一步三搖地往容瑾和滕景風所在的方向走。
剛一走近,便插到容瑾和滕景風中間。
“姐夫。”聲音嬌俏魅人,卻顯得尤爲做作,容瑾起了一背雞皮疙瘩。
滕景風的眼神一直在容瑾臉上,眼色黑沉得可怕,顯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們慢慢聊。”容瑾丟下一句話便朝着大門飛奔而去。
容雨晴生怕滕景風跑了,拽住他的衣袖,“姐夫,中午一起吃飯好嗎?”
回到辦公室,容瑾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拿出手機給丁曉發短信,叫她下午來接。
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待會兒下班跟滕景風一塊兒回家……
光是想想都不寒而慄。
下午五點半,容瑾踩着點奔出辦公大廈。
丁曉的車已經停在路邊,見她火急火燎地衝下來,她搖下車窗,把墨鏡推到頭上,“小姐姐,誰在追殺你?”
容瑾飛快打開車門坐進去,“趕緊走!”
車行在路上,容瑾才覺得安心一些。
見她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丁曉問:“喝一杯?”
容瑾沒有拒絕。
暮色會所。
丁曉一口酒險些噴在容瑾臉上,“你說什麼?”
容瑾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丁曉壓低聲音,“沈承嶽居然帶你去了他朋友的婚禮?小謹,你怎麼不拒絕他?”
容瑾也很無奈,她根本不知道沈承嶽會帶她去那兒,要是早知道她說什麼也不會跟着過去。
丁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個容溫悅也真不夠意思,作爲我校友的秘書,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想法,怎麼也不攔着,明明都知道你結婚了。”
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丁曉張大眼睛拉住容瑾的手,“我說,她是不是後悔當初沒嫁給滕景風,現在使這些陰招害你,想讓你跟我妹夫感情失和?”
容瑾白她一眼,在她看來,容溫悅是個德才兼備,性格清冷的女人,跟那些想依靠男人改變命運的女人不一樣,她根本不屑於那樣做。
丁曉直搖頭,“我看未必,那可不是一般的門第,而是滕家。”
容瑾不以爲然,“滕家怎麼了?”
丁曉敲敲她的頭,“小謹,你可長點心吧?你以爲滕家只是有錢?自古錢權不分家,滕家只是在國內很低調。”
容瑾不解,“什麼意思?”
丁曉白她一眼,“你跟妹夫結婚這麼久,難道沒聽說過,他還有一位伯父?”
“伯父?”容瑾還是第一次聽說。
難道老爺子不是隻有滕景風父親一個獨生子,他去世之後滕景風纔不得已接手泰禾嗎?
如果真的有伯父,那泰禾集團應該還輪不到滕景風做主纔對。
而且,她在滕家這麼久,根本沒有人提過滕景風的伯父。
丁曉白她一眼,“你還真是天真,泰禾只靠着做生意能在名城這麼肆無忌憚?我都說了,錢權不分家。滕景風的伯父有一個獨生女,嫁入m國皇室成爲儲妃,這位伯父已經成爲m國伯爵,依照皇室的規矩,他們那一支不再有涉足商界的機會,滕家也不能跟他們再有明面上的來往。即便如此,他們也在m國爲泰禾爭取了極爲豐厚的發展的條件。”
原來如此,難怪容瑾在滕家的時候根本沒聽說過這件事。
連老爺子也當沒有過那些子孫。
可是……
“你怎麼知道?”容瑾問丁曉。
作爲滕家媳婦,容瑾都不知道的事情爲什麼丁曉這麼清楚?
丁曉給容瑾一個飛出天際的白眼,“我們混娛樂圈的,有什麼八卦不清楚?當初m國那位王儲還追過我們學校的校花,不過這都是陳年舊事了。”
像是怕容瑾多想什麼似的,“不過你放心,他們接受了王室冊封,就不再享有滕氏這樣的民間企業家族繼承權。”
容瑾無語,她關心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而是她從嫁入滕家,所有人都說老爺子只有滕景風父親一個親生子,真的只是因爲m國的詔令,不敢亂說,還是有其他原因?
“對了。”丁曉想起什麼似的,“我總覺得沈承嶽對你恐怕不只是朋友感情那麼簡單,他那個人很悶騷的,從來不會帶任何女伴出席公開場合,連他最信任的wendy也只有資格在外面候着,這次竟然帶你去朋友婚禮。你要是真的對他沒意思,還是別跟他走太近。”
容瑾也正在爲這件事情自責。
只能怪她自己太貪心,想快點進入sunny集團,所以對沈承嶽的要求從來都當成是領導吩咐,但說到底,她還不是sunny的人,經過這次的事情,容瑾也長了記性。
“我早就說過我那位校友對你動機不純,我看你還是打消去sunny集團工作的念頭,最好自己開一家雜誌社,反正滕家那麼有錢,老爺子也那麼疼你,你隨便撒個嬌,就能換家雜誌公司,多好。”
容瑾聞言,瞬間蔫兒了。
這麼做不僅自己的自尊不允許,滕景風也不會允許。
他最近正在忙着收購雜誌社,要是知道容瑾要自己開一家,還不活剝了她。
容瑾叼着吸管百無聊賴地左顧右盼。
擡頭望向二樓vip包間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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