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照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施施然走出門來。
“不知諸位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我幹尼娘!”
那個仰慕紫靈珊的男子,名爲廖虎,生得五大三粗,可是紫靈珊說她喜歡溫文爾雅的強者,所以他一直沒逮到機會,可是這份感情卻一直默默藏在了心裡。
此時,看見侮辱了自己心目中女神的罪魁禍首,廖虎再也忍不住了,張口就是污言穢語,舉着手中的刀,就要衝過來。
“廖師兄且慢!”
秦明只是微微眯眼,散發出一絲殺氣,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廖虎就被身後的師兄弟攔住。
“我們此來,是要跟他講理的,這樣才能還大師姐一個公道,你上去就要把他給斬了,我們去哪裡找人說理?”
廖虎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這纔不甘心地把刀放下,怒氣衝衝地盯着秦明。
“既然有講理的就行。”
秦明長身而立,緊瞪着他們,眼中殺氣瀰漫。
“那你們最好給出一個可以讓我滿意的答覆,要不然我可不會因爲你們是元始宗的弟子,就手下留情!”
“那你最好也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秦明一愣,怎麼他們如此氣憤,反倒像是自己理虧一樣?
“你們是爲了紫靈珊而來?”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枉我們對你那麼好,你這樣做……你這樣做,對得起元始宗,對得起小師妹嗎?!”
“就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沒想到連大師姐你也不放過。”
……
羣情激奮,衆人指着秦明一通大罵,宿如雪在房間裡待不下去了,走出門來,站在秦明旁邊。
“各位師兄師姐,先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
韓安易閉關之前曾說過,宗門內一切事務交由宿如雪解決,她嫌麻煩,而且天炎宗分部的事情太多,她忙不過來,所以把打理元始宗的事情交給了紫靈珊。
但是現在她一開口,衆人還是給她這個面子的,紛紛安靜下來,只是看向秦明的眼神,充滿了不善,還有若隱若現的殺氣。
“廖師兄,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廖虎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面對宿如雪,但是身上的殺氣卻怎麼也隱藏不住。
“剛剛,我正在房間之內打坐靜心,突然就聽到傳來大師姐的聲音,然後我趕緊出去察看,卻發現秦師弟從大師姐房間裡出來,而且衣衫不整,我們進屋的時候,大師姐已經暈倒在了牀上,而且牀上……牀上一片狼藉,被子枕頭亂做一團,堆在一起……”
“對,大師姐當時大叫,她一直喊着流氓,然後我們一羣人就聚在了大師姐的房間門口,正要敲門的時候,秦師弟從房間推門走了出來,然後驚慌失措地溜走了,想來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有人咬牙切齒地站出來補充,還特別強調“驚慌失措,想來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頓時衆人的叫罵聲又開始響起,好像要把秦明挫骨揚灰一般殺氣騰騰。
宿如雪這時想起他慌慌張張跑回房間的事情,而且確實衣衫不整,甚至現在頭髮還是亂的,頓時心裡有些苦澀。
但她還是做出手勢,及時喝止了衆人,這才轉頭看向秦明。
“那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解釋的嗎?秦大姑爺!”
秦明本來正在心裡叫苦不迭,突然感覺一雙像是可以吃了自己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好像一言不合,下一刻就要一口將自己吞掉。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這纔回過神來,轉身回到房間,拿出那幅畫,衝着宿如雪一陣苦笑,宿如雪卻冷哼一聲,故意把頭歪到一邊,並不看他。
“不知各位可還記得我這幅畫?”
衆人有些茫然,每個人都用它提升過自己的精神力,這幅畫自然是記得的,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那各位可還記得今天它曾經丟失的事情?”
衆人還是茫然地點頭,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但是仍然是有聲音在小聲反駁。
“看,我早說了吧,他就是故意藏起來不讓我們用,還藉口說什麼丟了,現在露餡了吧。”
秦明狠狠地剜了說話的人一眼,心裡雖然不滿意,但是表面上並不想跟他計較。
“這幅畫,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就是丟了,是我剛剛找到的,而且,是我從你們大師姐房間裡找到的。”
“你胡說!”
衆人根本不信,仍然跳出來大罵。
“侮辱了我們的大師姐,現在還要污衊她是個賊人,你簡直噙獸不如!”
“我看,畫就是你故意弄丟的,然後藉口去大師姐的房間找畫,然後趁機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要殺了你!”
廖虎舉着大刀衝過來,卻連秦明的衣角都沒有沾到,就被狠狠一腳踹回去。
但是倒下了一個廖虎,還有幾十個人舉着手中的刀劍殺氣騰騰地向着秦明衝過去。
“雖然我們打不過你,但是今天就算是豁出去了這條命,也要爲大師姐討回一個公道!”
他們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抱着同歸於盡的念頭,毫不猶豫地衝殺上來,宿如雪阻攔不住,急得直跺腳,秦明根本都沒拿正眼瞧他們,一掌拍出去頓時倒下一大片。
“好了,都住手!”
宿如雪身上異變陡生,一聲嘶吼帶着龍的嚎叫聲傳入衆人的腦海,頓時一股蒼涼霸道的氣息震懾得全場一片寂靜。
衆人只感覺自己的魂魄都在戰慄,這是天然的等級威壓,此時,所有人都是手腳僵硬,渾身不能動彈,除了小腿,軟軟的,下意識地就要跪下。
秦明最先反應過來,看向宿如雪,之間她雙眼赤紅,渾身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他突然感覺到一種高高在上的孤傲,好像世間全部匍匐在她的腳下,她也不屑看一眼的那種冷傲。
“如雪,你沒事吧?”
他伸手去扶,宿如雪轉頭看向他,頓時一切恢復正常,“騰騰騰”她往後退了三步,差點一屁股癱在地上,幸虧秦明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接住。
“唔……我剛剛,怎麼了?”
宿如雪雙眼睜開,卻是一片清明,只是帶着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