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覷,只見剛剛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秦明早已經沒了蹤影,原地只留下一個人形的大坑,表明確實剛剛是存在過人的。
此時,秦明躺在城外的一個破廟裡,身旁正有人生着一堆火,秦明僵硬的身體漸漸地恢復過來溫暖,慢慢的活了過來。
“嗯……”
秦明醒轉過來,第一時間感覺到身旁的溫暖,然後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向身邊的陌生人。
“你是誰?”
“我?”
對方看着秦明,一個男人,卻長着俊俏的白臉,劍眉星目,樣貌比起女人也不遑多讓,眼睛中好像閃着星星,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看得秦明竟然有些心動。
“我是救你的人。”
有點意思,秦明心想,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男子,沒想到還挺愛裝逼。
“爲什麼救我?”
其實秦明這話有點明知故問的嫌疑,他明知道對方是嗜血宗的人,而且明知道自己出事對方一定會救自己,所以纔會有意惹出來之前一系列的事情。
“我叫時玉。”
其實這回答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着我問你爲什麼救我你竟然告訴我你叫啥,這不是答非所問嗎?
然後秦明卻知道他的意思,並非是驢脣不對馬嘴的瞎回答。
“原來是時隊長,久仰久仰。”
秦明說着就要掙扎着起來見禮,卻被時玉攔住,稍微一使勁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你是嗜血宗的人?”
“小生耿吉。”
“耿吉。”
時玉皺着眉頭,小聲嘀咕了兩遍這個名字,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好像曾有所耳聞,不過耿書生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實是因爲死亡谷議會,我們昆隊長身亡,所以不得不提前出發,不想在這裡卻遇到此等事情,忍不住大開殺戒。”
“昆爲何身隕?”
時玉突然感覺心頭一震,不禁緊張起來,昆的實力不說是萬中無一吧,最起碼在整個無極城鮮有敵手。
“弟子也不清楚,只是聽說昆師叔去了青霞鎮,然後挑起來元始宗及其他三派之間的爭端,然後企圖坐收漁翁之利,沒成想竟然搞砸把自己的命也搭了進去。”
秦明小心翼翼地看着時玉,語氣凝重委婉,生怕說錯了一個字惹到了對方,那真是是個他也不夠人家殺的。
“昆這個蠢蛋,我早就說過他太自以爲是了非是不聽,這回把自己搭進去了,下輩子應該就長記性了。”
時玉言語之中竟然,滿是幸災樂禍的口氣,秦明這才放下一顆心來,時玉可是跟昆實力不相上下的存在,真要是惹着他,自己可沒有上次殺死昆時候的好運氣。
“只是昆師叔身隕之後,我們整個分隊的人再沒有人帶領,所以不得已提前出發,想借着其他分隊的力量帶我進去。”
原來,嗜血宗的活動不可謂不小心謹慎,潛藏在各處,弟子們之間不知道相互之間的身份,五十個人爲一個分隊,然後交由一個隊長帶領,只有隊長才完全掌握這幾十個人的資料,而且死亡谷議會,只有隊長帶領之下才允許進入。
能坐到隊長位置的,都是最起碼真元境中期的高手,這樣的人已經相當於一些小門派的宗主實力,在小鎮的轄區內被殺,可以說是一個確確實實的意外。
嗜血宗各隊長之間也沒有方法聯繫,只有再上一級的四大護法,才完全掌握他們的資料。
秦明就是利用了他們之間信息的閉塞性,這纔敢鋌而走險,設計了這麼一出偶遇的戲碼。
其實他來到這裡之前心裡就有了盤算,既然沒有隊長帶領自己進不去的話,那就找個隊長啊,反正昆已經死了,而這都是秦明從已經被殺死的耿吉腦子裡得到的信息。
霍爾鎮距離死亡谷,已經只剩下一半的路程,秦明只是知道這裡會有隊長存在,但並不知道具體會是哪位隊長,也不知道一旦自己出事的話對方會不會出手相救,其實是豁出去了自己的命賭了一把。
萬幸的是自己賭對了,他在殺死劉五的時候,故意暴露了自己嗜血宗的身份,其實就是爲了引來救兵,而他逃跑的方向,看似慌不擇路,其實他一直在朝着自己感應到的,獨屬於嗜血宗的那股若有若無的血氣的方向逼近,直到自己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感覺到那個人就在前邊不遠處,這纔敢放鬆,隨即暈了過去。
“那就先跟着我吧,我先讓他們來這兒集結,後天我們出發。”
“好。”
秦明露出一個感激的神色,隨即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恢復了幾分,胳膊一撐地坐了起來。
“你之前遭人追殺,體力耗盡,這幾天就哪也別去了,先在這躲着,等出發的時候我會來通知你。”
“好。”
秦明也知道自己現在不適合出門,恐怕現在前腳剛踏出去,後腳就會被數不清的人追殺,現在自己身體還沒恢復,而且外邊天寒地凍的,冒險出去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這是一點藥材,還有點吃的,應該夠你堅持兩天了。”
時玉扔給他一個儲物袋,不等他說話,就已經消失在了破廟裡。
秦明撿起來他給的東西,裡面有一些普通的滋補藥材,還有一些吃的乾糧,對於自己來說堅持兩天夠用了。
他塞了兩口吃的,混着藥材嚼碎嚥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感覺到體力慢慢恢復,四肢也終於有勁了。
還真得感謝下這個時玉的細心照顧,畢竟虛脫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秦明雖然有辦法恢復過來,但是別人給的東西怎麼好意思不收呢?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接下來兩天,陸陸續續地有陌生的面孔走進這間小廟,他們隨意地或躺或臥,也不嫌棄這裡環境簡陋,倒是一個個的目光都在秦明的身上四處打量。
感受到他們身上那股跟自己同根同源的血氣,秦明放下心來,這都是嗜血宗的弟子,而且人家都是一個隊的,平時可能沒聯繫,但是每年聚會的時候總會有交集,貌似自己,纔是確確實實的生面孔。
這個破廟,難不成是他們集合的場所?
秦明恨得牙根癢癢,不是說讓自己靜養嗎?
這可惡的時玉,招來這麼一大堆人,自己怎麼安心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