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和又猶豫了起來,潘昌林的那一句‘有可能鑑定出與衆不同的結論’,讓他很是心動,如果有更高明的鑑定結論,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對於這次國寶迴歸國家給予高度重視,全國上下都是一遍歡騰,甚至有不少國家的記者都聚焦在這件事上,國家也希望國寶迴歸祖國之後,能夠鑑定出更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如果潘昌林推薦人真的鑑定出新的結論,那就是大有收穫,齊總理肯定更加高興,嶽和作爲推薦人也會受到褒獎,受到肯定。
但是風險也很大,萬一沒有新的鑑定結論,齊總理可能會不高興,但嶽和還是決定接受潘昌林的推薦,大不了碰一鼻子灰就是了。
省委書.記即將退居二線,林州省面臨一次重大的職務調整,大大小小的官員趨之若鶩,正值雲譎波詭之際,而嶽和也面臨進一步的大好形勢,實在需要一份與衆不同國寶鑑定結論,在齊總理面前完美交差。
“你要推薦的人是誰?”嶽和問。
“嶽省長也認識這個人,就是我的師弟肖濤。”潘昌林說道。
聞言,嶽和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了,他本以爲潘昌林會推薦某個專家,沒想到居然推薦肖濤,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之前,潘昌林想帶肖濤來參加交接儀式,嶽和也早就知道了,嶽和考慮再三,才破例讓雷遠帶肖濤進來,主要是看在潘昌林的份上,擔心潘昌林會因此放棄參加。
可是帶肖濤去見齊總理,那就不行了,肖濤只不過是玄門人士,年紀又輕,還是江湖中人,怎麼可以去見齊總理?
就算可以把肖濤帶進去,肖濤又不是什麼文物專家,萬一肖濤在齊總理前面鑑定國寶出醜,那就大條了。
“他只是一個學生,怎麼會懂文物呢?”嶽和搖搖頭道。
“肖師弟是不大懂文物,但他可能懂四龍玉尊兩側雕刻的符文,我看過所有對四龍玉尊鑑定文章,從來沒有專家鑑定出那些符文是什麼,我也鑑定不出。”潘昌林說道。
“你的意思是肖濤認識那些符文?如果肖濤認識,你也應該認識,你們不是師兄弟嗎?”嶽和沉吟片刻,才用充滿疑問的語氣問。
嶽和想起國寶的兩側的確有一些符文,不過他對文物是外行,不瞭解這些東西,此時潘昌林提出這個問題,不得不讓他慎重考慮。
“肖師弟師承一位世外高人,而我只是曾經受到那位高人的一些指點,所以我與肖師弟以師兄弟相稱,肖師弟在辨識符文方面上有獨到的見識。”潘昌林頗有信心的說道。
自從見過肖濤之後,潘昌林對肖濤的見解歎爲觀止,肖濤可以一眼就分辨出學校乃至博物館的各種化煞大陣,又能發現陰氣的源頭在金龍山,並且制定出切斷陰氣的來源方案。肖濤的秘法手段更是讓潘昌林自認不如,斬龍脈、斷白虎那一件不是大手筆?
潘昌林知道肖濤對各門各派的符文有所研究,相信肖濤能夠辨別出國寶身上的符文意思,就算肖濤辨別不出,那也無傷大雅,反正目前還沒有專家辨別出來,也不多肖濤一個。
潘昌林極力推薦肖濤,其實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爲了解決學校的博物館。
潘昌林一直懷疑四龍玉尊是一件法器,但四龍玉尊在交接儀式上沒有任何氣息散發出來,他就懷疑四龍玉尊的氣息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而肖濤是辨別法器的行家,如果肖濤辨別出國寶是一件至陽法器,他就要從國寶身上打打主意了。
解決陰煞化陽之物需要打造九宮九陽大陣,雖然市博物館答應借出幾件文物,但是還缺少一件強大的至陽法器作陣眼,否則九宮九陽大陣無法啓動。
四龍玉尊是戰國時代的文物,曾經是秦始皇的飲用御器,沾有皇者氣息,很有可能是一件超極品的至陽法器,潘昌林不想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辨別機會。
四龍玉尊是國家特級國寶之一,一旦正式收入山陽市市博物館,即成爲市博物館的鎮館之寶,肖濤將再無機會與四龍玉尊直接接觸。
嶽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潘昌林就靜靜等待他的決定,兩個人站在特別通道口低聲交談,惹得來所有人向他倆投去的奇怪目光,還有許多人在揣摸他倆的談話。
權衡一番利弊之後,嶽和才說:“我沒有權力讓肖濤去鑑定國寶,但我可以領他到門口,他能不能進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潘昌林大喜:“多謝嶽省長。”
嶽和擡起頭向臺下望去,嚴厲的目光在人羣掃過,全場頓時靜悄悄的,被掃中的官員都感到心臟呯呯的跳,蔣文豪甚至連呼吸都沉重起來,都在揣測嶽和是不是要領自己進去。
可惜他們的揣測全部落空了,嶽和的目光最後落在會場遠處的一個角落裡,聚焦在一個年輕人身上。
“肖濤,過來。”嶽和一指肖濤說道。
嶽和說話很嚴肅,但聲音不大,卻很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耳中,全場的目光立刻聚焦在肖濤身上,所有人的臉部表情各異,驚鄂、迷惘、疑惑和羨慕統統都有,十分精彩。
“我?”肖濤的表情也很精彩,不過是驚訝的那一種,他不知道潘昌林跟嶽和說了什麼,但嶽和開口叫他過去,很有可能要領他進入禁地。
“別愣了,嶽省長在等着呢,趕快過去。”肖濤的耳邊響起雷遠的催促,雷遠的聲音暗透着一絲羨慕之意。
肖濤急忙走出,大步向會臺走去,雷遠則在身後緊緊相隨。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肖濤的走動而移動,還有人發生嘖嘖的讚歎,肖濤走到會場第三排座位的時侯,發現了兩個頗爲熟悉的人,一個是喬家地下拳場的掌舵人喬立文,另一個則是化勁顛峰高手的陳義通。
喬立文衝肖濤豎起了大拇指,眼中盡是羨慕之色。
陳義通也在看着肖濤,眼中有些驚詫,臉上卻露出古怪的笑容。
肖濤也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向臺上走去,心裡卻是暗暗納罕,喬立文是富商甲豪,能進這個會場倒也不算希奇,但陳義通算是喬立文的保鏢,他怎麼進得來?
這次國寶交接儀式規格很高,連國家領導人都有出席,保安方面幾乎達到了二級警戒,在這裡安全度極高,不需要帶任何保鏢進場,而陳義通這類私人保鏢也根本進不了場。
肖濤自然是猜不出陳義通是怎麼進來的,因爲他根本不知道第三排的座位主要坐着是什麼人物,那裡主要坐着一些大家族的成員,而喬家正是其中一個大家族的旁系。
不過,肖濤無暇去猜測陳義通的事,他已經迎來了一道灼熱的目光,他見到蔣文豪正用複雜的眼神看過來,他只是暗暗一笑,就走上了會臺。
“都跟我走。”嶽和深深的看了肖濤一眼,就走進了特別通道,潘昌林、肖濤和雷遠緊跟其後,守在特別通道口的幾名警衛也沒上前攔阻。
這條特別通道每隔五米就有人把守,一直通往市博物館後面,這邊的警戒同樣嚴密,嶽和領着他們從後門進入了市博物館的大堂。
從大堂裡有許多全副武裝的士兵,五步一崗,一直向延伸樓梯延伸上去。
還有一些西裝革履的精壯漢子在巡視,胸口都掛着一個與雷遠一模一樣的工作牌,肖濤發現在他們當中有些人曾經在會場逗留過,就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當時,那些人對肖濤瞧都不瞧一眼,但在這個時侯,那些漢子全部向他投來冰冷的目光。
大堂的氣氛突然變得怪異,氣場徒然間變得雄厚無比,一股強烈的氣勢猶如巨浪碾壓過來,肖濤和潘昌林的身形略微一滯,均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這些人是國家特殊部門的,他們在暗中鼓動氣血,顯示自身的強大實力來警告來人安分守己。
而且,這些人全部是化勁高手,鼓動氣血之後,全身氣血旺盛,每個人散出發強大的氣場匯合在一起擰成一股強烈的氣壓,甚至把整個大堂原本的氣場壓了下去。
四人走到通往上面的樓梯口,就被在那裡的守衛給截了下來,樓梯上面走下來一個衣着講究的七旬老者,那老者面無表情的說道:“嶽省長和潘院長請上來,其他人就留在這裡吧。”
嶽和就徑直而上,潘昌林向肖濤遞了一個在此等待的眼神,就跟隨嶽和而去。
那七旬老者走在最後,臨走前他看了雷遠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而雷遠則回敬了一個恭敬的眼神,然後目送那老者上樓。
大堂之內氣場威壓,而這種威壓是針對肖濤而來的,還有那些特殊部門的人,虎視眈眈的盯過來,肖濤感到很不自在,但是已經來到這裡,想走人家也不見得會放,只好硬着頭皮等下去。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那名七旬老者再次走下來,冷冰冰的看着肖濤,然後用毫無感情的語氣說道:“肖濤,跟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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