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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玄鏡,照三生!
知曉這般秘聞,許聽潮已是狂喜!
“如此說來,那藏玄鏡竟有提升心境修爲的奇效?”
“遠不止此!”
許聽潮兩手驀然握緊!似這般,只須去那藏鏡閣走上一遭,困擾自己數十年的心境窒礙,豈非轉眼即去?若能如願,今後修行,除去純化修爲,已是暢通無阻!這藏鏡引,當初一共搶下四枚,即便送出其一,身上依舊還有三枚,足敷使用了!
“沒見識的黃毛丫頭,哪個告訴你藏鏡閣中是這般模樣?”
摩陀老道嘿嘿直笑,許聽潮心中不禁咯噔一跳,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哦?還請前輩賜教!”
夏靜白卻不如何驚慌,面露喜色,對摩陀老道深施一禮。
“也罷,今兒個老道興致高,便與你們說道說道!”
“那藏鏡閣,確實藏有一面寶鏡,但非大機緣大毅力之人不能見得……”
這老怪不知怎的忽然改了脾性,竟是忽然伸手捋須,賣起關子來。夏靜白恰到好處地面露好奇:“這又是爲何?”
“其實世人口中的藏鏡閣,不過是一座仙府的廢墟而已,只因其中鏡子極多,才得了這名字。”摩陀老道若有深意地瞟了許聽潮一眼,才續道,“藏鏡閣中,一面鏡子便是一方世界。使用鏡引入得其中,誰知你會落到哪裡?若是運道好,說不定一準兒落在那藏玄鏡之前,若不能,只好一面面地尋找過去。可惜,古往今來,能做到此事的,少之又少!”
這老道的舉動,讓許聽潮很是一凜!夏靜白也已注意到這般異狀,不過儘管心中生疑,如何又會想到許聽潮體內當真有一座仙府?因此只是奇怪地看了看許聽潮,就凝神聽摩陀老道講解起來。
“再者,那藏鏡閣中也非善地,數百萬年來,不知多少修士入得其中,敵不過鏡中界引動的心魔,隕落其間,成了無知無識的鏡魔!若然碰上,能將之斬殺,便可獲取其身上的財貨,否則便只好做了鏡中界的一堆枯骨!”
夏靜白麪上有些變色,問道:“前輩,莫非您去過藏鏡閣,怎的這般清楚?”
摩陀老道傲然一笑:“這是自然!老道去過不止一次,可惜至今未能盡數參透那鏡陣,實乃生平憾事,虧得這小子大方,奉上一枚鏡引!”
夏靜白暗翻白眼,儘管知曉八成是要不回藏鏡引了,卻還是做出一副出處可憐的樣子,看着摩陀老道:“前輩此話差……”
這老道乾咳一聲,偏過一顆灰白的腦袋,只作不見。
夏靜白強作笑顏,只好改口:“前輩可否說說,那鏡中界中的鏡魔實力如何?”
摩陀老道已失了興致,聞言沒好氣地道:“但凡能進藏鏡閣的修士,都能變作鏡魔,你說實力如何?”
夏靜白頓時變了臉色!此事早該想到!
許聽潮卻雙目堅定:“爲兄欲往那藏鏡閣中走上一遭,不知妹子意下如何?”
夏靜白麪色一喜,繼而囁嚅道:“怎好再讓許大哥破費?”
許聽潮眉頭微皺,翻手取出一枚漆黑的鏡引,拋向夏靜白:“拿着便是!再和爲兄說說,此物該如何使用。”
……
三人一路難行,穿過數千萬裡的怒海,便來到這處寧靜的所在。
夏靜白一指遠處那隱約露出墨色輪廓的碩大島嶼,面露興奮,又有些忐忑:“前方就是巨木島了!”
“來者何人,膽敢擅闖我巨木島?!”
一聲大喝自側面遠處傳來,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許聽潮定睛看去,卻是個豹頭環眼的壯碩漢子,架了黯淡的遁光向這便緩緩而來。休看他滿面憤怒威風凜凜,其實修爲不過煉氣,只數十年修爲,低劣得很。
夏靜白看看許聽潮,見他面上並無異色,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纔對那漢子輕聲道:“前面是哪位弟子?”聲音不大,卻足足傳出十餘里,那漢子一聽,兩隻眼睛忽然瞪成鵝蛋:“可是大小姐回來了?小的夏暉,給大小姐見禮!小的方纔見到偌大一團彩雲飛來,疑是那心懷不軌的費家前來窺視,這纔出聲喝止,多有衝撞之處,還請大小姐降罪!”
夏靜白眉頭一皺:“你職責在身,何罪之有?快快巡海去吧!”
那漢子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才掉轉遁光,往別處去了。行不出數裡,就掏出一枚木符,把所見說了,注入真氣激發。木符頓時化作一道不起眼的青碧光芒,望遠處那巨島上去了。
一舉一動,都在許聽潮眼中,夏靜白生怕他不悅,又趕緊解釋道:“族人無禮,還請許大哥不要計較!”
許聽潮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這是如何說道?”
夏靜白不禁面現暈紅,知曉自己有些患得患失了。
一旁的摩陀老道,似乎也發出幾聲怪笑,夏靜白麪上紅霞更甚。
正當這時,遠處巨島上騰起三道白黑青三道遁光,往這邊激射而來,倏忽便到了面前。
“爹爹!”
夏靜白麪露歡喜,上前幾步,走到雲頭邊緣處。許聽潮見狀,也只好悄然跟上。
“你這丫頭,怎能這般無禮?”
爲首那遁光,色作純白,隱約還夾雜了些黑色,內中修士現出身形,卻是個形容憔悴的玄衣中年人,略帶寵溺地斥責了夏靜白一聲,該趕緊對摩陀老道行禮:“晚輩夏子期,見過前輩,不曾遠迎,還望前輩贖罪!”目光落在這老道周圍劈啪作響的雷霆之上,不自禁閃過一絲駭然!
這夏子期左右,是兩個年輕的元神修士,一人木訥,一人俊朗,此刻也趕緊一同行禮。
摩陀老怪正自思索某處礙難,卻是頭也不擡,分明不欲理會。
夏子期正自尷尬,許聽潮搶在夏靜白之前施禮:“晚輩許聽潮,見過夏前輩!見過兩位道友!”
夏靜白也趕緊說道:“摩陀前輩平日裡就是這般,若是貿然打擾,反倒惹他老人家不快。”
這番說話,不過是給自家老父找個臺階下。夏子期自是明白女兒的用心,不過卻不敢託大怠慢,又恭恭敬敬地向摩陀老道施了一禮,才直起身來,看着許聽潮,面露笑容:“賢侄無須這般客套,若蒙不棄,就稱老夫一聲伯父,如何?”
夏靜白又羞又喜,紅臉低頭不語,許聽潮卻有些不大自在,初次見面,這位前輩有些過分親熱了,但也不好冷落,便重新施禮道:“小侄見過伯父!”
“好!好!”夏子期開懷大笑,伸手一指身旁兩個修士,“這是伯父族中兩個後輩,夏桓,夏君豪,賢侄可好生親近親近!”
那名喚夏桓的,木訥得很,是個冷漠性子,聽了夏子期說話,向許聽潮拱拱手,不疾不徐地道:“見過許道友!”許聽潮也自還禮。
夏君豪是個俊朗公子,身上自有一番出塵的氣質,不過自打見面,一雙眼睛就頻頻往夏靜白身上瞟去,此刻舉止更大不自然,強顏歡笑地略略拱手:“見過道友!”
夏子期面上有些掛不住,淡淡看了夏君豪一眼,便收斂心神,爲難地看了正自皺眉苦思地摩陀老道一眼,才笑道:“島上已備下酒宴,賢侄快快載了摩陀前輩,隨伯父一同登島!”
“伯父請!”
夏子期哈哈一笑,遁光一折,帶了兩個後輩就往遠處巨島遁去。許聽潮雲頭一動,便緩緩跟上。
這中年漢子,很快便和緩了心態,有說有笑,大都是感激許聽潮在外照顧自家女兒。夏靜白被他說得嬌嗔連連,把許聽潮看得滿面古怪。夏桓是個悶葫蘆,很少開口,夏君豪倒是健談,但言語中若有若無的敵意,讓許聽潮頗爲不喜,偶爾搭訕夏靜白,也只贏得幾個冷眼。
許聽潮說話也不多,每逢誇讚,都只是略略謙遜幾句,又不願搭理那夏君豪,因此儘管有夏子期父女活躍氣氛,一路還是有些沉悶。正說話間,許聽潮忽然插口:“敢問伯父,可是有傷在身?”
此言一出,夏氏四人盡皆面色一黯。
夏子期很快便重拾心情,朗笑道:“積年沉痾,不說也罷!賢侄和前輩一禮風塵,想也是累了,飲宴歇息過後,還有大事相求!”
“爹爹!”夏靜白卻是不依,“此事……”
“莫要再言,免得敗了興致!”
夏子期一口否決,夏靜白只好閉口不說。
片刻,一行人已來帶島上。
宴席卻是佈置在一處廣場之上,想來夏子期早已知曉許聽潮身邊的陣法時時開啓,無奈之下才選了這般地方。
許聽潮不喜應酬,摩陀老道更是自顧自地擺弄陣法,席間十分怪異,酒過三巡,就匆匆散了。
只因情形特別,許聽潮和摩陀老道被安排在一間臨時搭建的寬敞大殿中。
這般招待,夏子期大不好意思,連連致歉,許聽潮卻是覺得無所謂,知曉他在忌憚摩陀老道,便說了些安慰的話。
來巨木島的第一日,便這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