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廖武陽倒也實誠,看樣子沒說什麼假話,寧遠微微沉吟了一下,也明白了這個廖武陽爲什麼找上他。
看得出廖武陽對那個六方套瓶應該很上心,自己心中也有七八成的自信,敢確定是真品,不過畢竟牽扯到上千萬的資金,他一時間還有些拿捏不穩,有心找人合計一下,卻又不好隨便亂找。
這瓶子若真是真品,廖武陽找人一起把關,難保這把關的人不會成爲競爭對手,這麼大的利潤是個人都心動,
可是一個人,廖武陽心中又很忐忑,今天正好遇到寧遠,見到寧遠眼力不錯,而且又年紀不大,看上去不像是東海省本地人,所以他才起了心思。
這種事寧遠也門清,古玩這種東西,要想賣出高價,自然還是要上拍賣會或者說遇到合適的買主,要不然價錢也絕對賣不到最高,遇到急着用錢的,五六千萬的東西三千多萬出手也正常,畢竟等不起才急着出手的,沒急事誰都知道找合適的拍賣會。
這樣的機會也確實不怎麼多,只要熬一段時間,遇到合適的機會出手,一轉眼就是兩三千萬的利潤,廖武陽心動也正常。
同時,這種事也極有可能是個局,對方用的是高度的仿真品亦或者第一眼讓廖武陽看的是真品,到時候交易卻臨時掉包,畢竟專家也有走眼的時候,同樣的東西看的次數多了,有時候反而容易出錯,大多數的局也都針對的是人的這種心理和弱點。
想明白了這一點,寧遠笑呵呵的看着廖武陽道:“這麼大的生意,您老就不怕我走眼了?”
“呵呵,正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我也不過是找點安心罷了。真要是遇不到小兄弟你,我也打算試一試,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嘛。”廖武陽笑道。
“哈哈。”寧遠也被這老頭逗笑了,沉吟了一下道:“好,這件事我應下了,您需要我忙幫的時候隨時打電話。”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事成之後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了小兄弟你,給你百分之五的利潤分紅,怎麼樣?”廖武陽笑道。
按照之前廖武陽說的行情,這件東西出手,最保守的利潤也在兩千萬,百人之五那也是一百萬。這報酬委實不算少。
當然,廖武陽之前可沒打算這麼老實,經商的做生意的那個沒有點心眼,之前廖武陽的想法就是給寧遠三五十萬,同時也沒打算和寧遠說的這麼清楚。
不過之後聽說了寧遠和何震宇何雲堂的事情,這才重新看待寧遠,而且報酬也提高了不少。
“沒問題。那我就先謝謝廖老了。”寧遠點了點頭道,掌個眼就賺上百萬,這個交易他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當然若是走眼了也沒什麼損失,最多就是白忙活,虧本的依舊是廖武陽,這事可以說是一本萬利,和空手套白狼沒什麼區別。
聽着寧遠和廖武陽兩人談話,張軍鵬一直是心跳加速。他也算是高薪一層了,現如今復海大學給他的待遇年薪三十萬,生活絕對無憂。
可是聽着廖武陽和寧遠說的,動不動上千萬,上百萬,他這心中就是一陣羨慕,特別是對寧遠。
單單今天和寧遠出來。寧遠賭石一轉手就賺了七十七萬,眼下又被廖武陽看重,事成之後又是上百萬的酬勞,這來錢真不是一般的快。
古玩一行風險大。利潤也大,真正應了那句,有多大的膽量,就有多大的產量,當然前提也是你必須有過人的眼力,張軍鵬真是有些想不通,寧遠年紀輕輕,是怎麼懂得這麼多的。
和廖武陽敲定了合作,下面自然是吃飯,等到吃過飯,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廖武陽親自開着車把寧遠和張軍鵬送到所住的酒店門口,這才告辭離去。
兩人出了電梯,路過田廣林房間的時候,房門正開着,徐金輝和秦忠全兩人都在,正和田胖子說着什麼。
寧遠和張軍鵬見狀,也走了進去,田廣林笑呵呵的道:“寧醫生和張醫生倒是玩的不錯,這麼晚了纔回來。”
“自然是玩的不錯,你們是不知道,寧醫生今天可是大豐收,一下午就賺了七十多萬,真是讓我眼紅。”張軍鵬笑道。
“賺了七十多萬!”
田廣林三人都是齊齊一愣,看着寧遠吃驚的道:“寧醫生您這是搶銀行了,什麼行當來錢這麼快?”
“我們下午去了古玩一條街,寧醫生解了一塊石料,直接切漲,轉手就賣了八十萬。”寧遠還沒開口,張軍鵬就笑着繼續說道,就好像賭石的是他自己。
“一塊就切漲了,寧醫生真是好運氣啊。”田廣林笑呵呵的恭喜道。
“呵呵,確實好運氣,我也沒想到。”寧遠笑道,說着話和張軍鵬在邊上的沙發坐下。張軍鵬兀自道:“你們是沒在場,當時我真是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寧醫生解出了綠,邊上一羣人競價,後來八十萬出手,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着,切出了上好的玉石?”秦忠全問道。
“呵呵,確實出了好東西,糯米種的翡翠,可惜個頭太小了,只有核桃大小,也就價值二十萬,寧醫生沒有解完就出手,可是賺大了。”張軍鵬呵呵笑道。
“嘖!”幾人都下意識的感慨了一下,寧遠這運氣真是太好了,切漲倒也罷了,竟然高價賣出,最後出高價的人反而賠了,他一個人雙重得利啊。
田廣林三個人也被張軍鵬勾起了興趣,不斷的追問,張軍鵬也有意顯擺,詳細的把過程給三人說了一遍,說的是跌宕起伏,比說書的說的還精彩。
不過關於寧遠和何震宇的事情,他卻隻字未提,這種事不經過寧遠同意,他也不好說,再者這也是一個小秘密不是,其他人不知曉寧遠的厲害,他才能更好的和寧遠處好關係。
說笑過後,田廣林拿出幾個牌子遞給寧遠和張軍鵬幾人道:“這是你們的胸牌,明天早上入場是認牌不認人,你們都收好,別丟了,交流會總共兩天,丟了可不好補辦。”
“放心吧,丟不了。”寧遠幾人都笑着應道。
“呵呵,我就是例行公事,交代一下,明天早上七點半來我這裡集合,一起過去,別的也沒什麼,還要出去玩的可以繼續去玩,不打算玩的,就去睡覺。”田廣林笑道。
眼下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幾個人也沒有再出去閒逛的意思,閒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了房間。
寧遠洗了澡出來,剛剛躺在牀上,放在牀頭的手機就響了,電話是江世豪打來的。
接通電話,江世豪就笑呵呵的向寧遠說道:“寧醫生,今天上午的記者發佈會您怎麼沒有參加,黎川河這一次算是徹底退出上江市了。”
“呵呵,我現在遼海,早上就出發了。”寧遠呵呵笑道:“黎川河退出,這不是很好嘛。”
“哈哈,是很好。”江世豪興奮的道:“您是不知道,當黎川河當着衆多上江市名流富豪以及圈內記者的面說出自己身體不行,以後將不再給任何人堪輿風水的時候,我和徐總都是相視而笑,這個老狐狸,竟然還是輸人不輸陣。”
和江世豪閒扯了一陣,剛剛掛了電話,陳雨欣又打了過來,詢問寧遠在什麼地方。
“警察姐姐,我現在可是在遼海市呢,這麼晚了你打電話給我,不會是打算約我吧?”寧遠笑道。
“沒正行,正好沒事,想找你聊聊天而已。”陳雨欣淡淡的道,聽起來精神不是很好,情緒也不怎麼高。
“怎麼了,誰又招惹我們的警花姐姐了?”寧遠笑問道。
“沒事,就是那個盜墓團伙就好像突然銷聲匿跡了一樣,今天查了一天,也沒有什麼進展,有些煩罷了。”陳雨欣有氣無力的道:“話說,你怎麼跑去遼海了?”
“出差唄,我又不是無業遊民。”寧遠笑呵呵的道。
“哈,我一直以爲你是無業遊民呢。”陳雨欣也被寧遠逗笑了,沒好氣的罵道:“行了,不和你扯了,回來了給我打電話,我請你吃飯。”
掛了陳雨欣的電話,寧遠躺在牀上看了會電視,十一點多才睡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起來,吃過早飯,寧遠幾人就和田胖子一起向交流會現場趕去。
交流會現場距離寧遠幾人住的酒店不遠,大概十多分鐘的路程,安排在遼海市的五星級酒店華雲酒店,這華雲酒店正是地宗的產業。
幾個人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不少胸前掛着牌子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進場,有的人還互相打着招呼。
還沒進門,寧遠就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譚東林,這老頭今天倒是一身正式的西裝,打扮的精神抖擻,見到寧遠幾人,也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譚老也來了?”田廣林幾人也都認識譚東林,笑呵呵的和譚東林打招呼。
譚東林笑着向幾人點了點頭,徑自走到寧遠邊上,拉着寧遠的胳膊低聲道:“正好碰見你,我還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您老有事?”寧遠問道。
“一邊說。”譚東林伸手一指酒店門口不遠處的角落,很是有些鬼鬼祟祟的樣子,搞得寧遠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