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錦江集團眼下面臨的困境,柳夢顏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眼下的錦江集團絕對算是風雨飄搖,然而晉軍牢這個時候卻請這麼一位年輕人來京雲樓吃飯,難道說這個年輕人是晉軍牢請來的助力?
柳夢顏心中嘀咕,臉上卻不動聲色,笑道:“沒想到寧先生對佈局風水還有研究。”
“談不上研究,略知一二罷了。”寧遠淡笑道,這個柳夢顏風華絕代,不過二十七八歲,卻能支撐起這麼大的一個六星級飯店,可見絕對不一般,而且寧遠能從這個柳夢顏身上感覺到一種銳氣,這樣的女人可不是隨便能招惹的。
柳夢顏淡淡一笑,請着寧遠和晉軍牢來到靠近窗戶邊上的一個小卡間坐下,這才告辭離去,看着柳夢顏離去的背影,晉軍牢輕聲向寧遠道:“寧先生,這位柳夢顏可不簡單,據說在燕京有很深的背景,天京各大集團也沒人願意去招惹她。”
寧遠聽着晉軍牢介紹,微微點了點頭,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晉軍牢帶他來這裡可不僅僅是吃飯那麼簡單,估計也有和這個女人混個臉熟的意思,避免到時候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晉軍牢也是聰明人,有些話點到即止,他知道寧遠來頭不小,自然不會惡了寧遠,說過之後就吩咐人點菜,唐韻站在邊上負責倒酒。
寧遠很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在邊上伺候,笑呵呵的道:“唐助理就不要站着了,一起坐下吃吧。您這麼個大美女站在邊上。我都不好意思吃飯了。”
唐韻被寧遠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礙於晉軍牢在場,卻不敢吱聲,晉軍牢呵呵笑道:“小唐,坐下吧,寧先生讓你坐,你就坐。”
說着話,晉軍牢的眼中還閃過一絲笑意,唐韻雖然不如剛纔的柳夢顏。卻也算是個大美女,他這明顯是誤會了,認爲寧遠對唐韻有意思。
晉軍牢發話,唐韻這才搬了把椅子坐在邊上,不過卻只坐了半個屁股,顯得有些拘謹,和董事長同桌吃飯,她這估計還是第一次。
寧遠倒是沒在意晉軍牢的神色,也沒去管唐韻,每人在邊上謊言。他這才吃了起來,還真別說。這京雲樓的手藝着實不錯,色香味俱全。
吃過飯,寧遠剛剛回到錦江集團,賀正勳就打來了電話,詢問寧遠事情如何,還說要是太麻煩就算了,他和晉軍牢交情並不深,只是以前欠了一個小人情。
掛了賀正勳的電話,寧遠苦笑連連,既然交情不深,爲毛不早說,他眼下已經收了晉軍牢的禮,這件事還不能湊合。
晉軍牢就近給寧遠在他邊上安排了一間辦公室,不多會兒唐韻就拿着一推文件走了進來,放在寧遠面前道:“寧先生,這些是那兩家集團的詳細資料。”
寧遠點了點頭,等唐韻出去這纔開始翻看,和錦江集團作對的兩家公司一家叫天寧集團,一家叫豐盛集團。
這兩家集團也都是天京市數一數二的大集團,資產上百億,一點也不比錦江集團差,之前在天京市可以說和錦江集團三分天下。
三家互有爭鬥也互有妥協,原本也算是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不過一個多月前,晉軍牢抓住機會,在股市上一口氣吞了兩家不少資金,惹得兩家大怒,雙方開始各顯神通。
晉軍牢在黑道上背景不深,但是做生意着實有一套,幾番較量下來,兩家竟然又賠進去不少,差不多被晉軍牢吃了三分之一的資金。
這麼多資金被晉軍牢吃進去,已經有些動搖兩家的根基了,這兩家眼見正常手段爭不過晉軍牢,乾脆徹底撕破臉,露出了背後的勢力,對晉軍牢進行威脅。
一開始晉軍牢倒也不怕,也託人找關係準備應對,誰知道明面的勢力被人家壓着的死死的,算是旗鼓相當,大多數人都睜一隻要閉一隻眼兩不相幫,這樣一來,晉軍牢就有些吃不住了。
“華東會和京雲門?”看到兩家集團背後的幫會勢力,寧遠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京雲門他不清楚,華東會卻知道一些,這華東會也算是從青幫分裂出去的一個組織,絕對不是馬寶成那樣的簡單貨色。
改革開放以後,國內平穩,很多大型幫會都失去了生存的土壤,因此像洪門,青幫這些大型的幫會組織早已經把重心轉移到了港臺和海外。
眼下洪門的總部就設在美國的舊金山,青幫的總部在臺島,而且早已經商業化,集團化,不僅僅擁有強大的戰力,同時也有着雄厚的資金,洪門的能量甚至不亞於一些小型的國家,算是華人在海外的第一大幫會。
青幫雖然差一些,在臺島也幾乎可以遮住半邊天,甚至不少臺島的政要都是青幫人員。
當年青幫和洪門轉移重心,自然也有不少人留了下來,留下的這一部分人有的隱姓埋名不問世事,安心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有的人卻不甘寂寞,依舊在國內廝混,這華東幫正是青幫當時遺留下來的一部分人創建的,正如晉軍牢所說,一開始乾的是走私漕運,後來才慢慢洗白,不過背後依然有地下交易。
這京雲門具體是什麼來路寧遠倒是不清楚,不過能和華東幫在天京市平分秋色可見也絕對不簡單。
看過這兩家的資料,寧遠下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這華東幫還好說,出身青幫,和他們九玄門也算有香火情分,他可以試着前去探探口風,碰碰運氣,不過這京雲門就不好說了。
把資料仍在一邊,寧遠直接來到了晉軍牢的辦公室,也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晉軍牢急忙站起身招呼:“寧先生,可有什麼想法了?”
“有一點想法,想找你問點事。”寧遠點了點頭道:“那個京雲門具體是什麼來路,和京雲樓有沒有關係?”
“京雲門據說是天京市的本土勢力,在天京是土生土長,好多年了,和京雲樓倒是沒什麼關係,只是名字巧合而已。”晉軍牢道。
“天京市的本土勢力?”寧遠皺了皺眉,對於天京市的本土勢力,他知道的並不多,不過也知道當年天京市並不怎麼太平,私人幫會和拳門不少,也出過不少高手,怪不得能和華東幫抗衡。
“華東幫的落腳點你知道不知道?”寧遠問道。
“知道。”晉軍牢點了點頭道:“您這是要直接去華東幫,那裡面可是高手如雲,非常危險的。”
“我只是去拜訪一下,晉董放心吧。”寧遠笑着道:“華東幫裡面還沒人能傷的了我。”
寧遠這話倒不是吹噓,洪門和青幫裡面或許有真正的高手,但是小小一個華東幫,最多就是暗勁高手撐場面,不可能有內勁高手,以他的身手不說橫着走,最起碼脫身沒問題。
這次他也是去試探一下,若是這個華東幫還念香火情分,萬事好商量,若是不念香火情分,他也不用給青幫面子了。
清平道人當年畢竟也入過門,算是洪門大佬,他這個弟子多少也算是半個洪門青幫弟子,遇到華東幫,多少還是要給青幫一些面子的。
晉軍牢見到寧遠打定了注意,隨手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不多會兒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敲門走了進來。
青年身材高大,走進來身子挺得筆直,穿着一身黑色西裝,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身上還有着一股讓人心悸的煞氣。
進了門,青年看都不看寧遠,走到晉軍牢面前,朗聲道:“晉董,您找我?”
“嗯,你帶寧先生去一趟青幫總部,記得招呼好寧先生,不許怠慢。”晉軍牢叮囑道。
“是,晉董。”青年應了一聲,看向寧遠,客氣的道:“寧先生請。”
寧遠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眼,笑呵呵的道:“晉董倒是找了一個好保鏢,一看就是練家子,殺過不少人吧。”
“以前是軍人出身,殺過人。”青年臉上毫無表情,聲音依舊是剛纔那種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小刀以前是部隊的兵王,退伍後日子過得不算很好,我幫了他幾次,他這纔跟了我,甚至救過我的命,身手和槍法都很不錯。”晉軍牢笑着介紹道,心中再次吃了一驚,這寧先生果真厲害,眼力不是一般的毒辣。
“呵呵,看得出來,鐵血軍人。”寧遠笑着點了點頭道:“我們走吧。”
小刀帶着寧遠下了樓,來到停車場,開着車拉着寧遠來到一處三層的茶樓門口停下。
茶樓裝修的很有風格,古樸典雅,面積不算小,這麼大規模的茶樓在全國各地並不常見。
“這就是華東幫的總部,華東幫的幾位大佬沒事就在這裡喝茶聊天,天寧集團的董事長正是華東幫的一位香主。”下了車,小刀就指着面前的茶樓對寧遠說道。
“走,進去吧。”寧遠淡淡一笑,邁步就想進走去,從小刀的介紹來看,這華東幫倒是還沿用着青幫的組織,他口中的香主正是青幫堂口正副堂主的稱呼。
進了茶樓,裡面裝修的更是很有特色,有一種寧靜以致遠的意境,裡面三三兩兩的坐了不少人喝茶。
兩人進門,就有服務生上前招呼,不等對方開口,寧遠就笑道:“我來找你們這兒管事的,進去傳個話,就說有故人來訪。”